第67節
作者:
未妝 更新:2020-07-11 06:32 字數:4035
他抬頭看了那大夫一眼,見他仍舊站在原地,什麽也沒有發覺,這才徐徐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氣,小貓兒在他懷裏拱來拱去,趴在頸畔又是蹭又是咬,還輕聲地哼哼唧唧,燕明卿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爆開了。
好在盧大夫開口打破這曖昧的氣氛,隱晦含蓄地道:“以在下看來,病人是服了些虎狼之藥,若是要化解,隻有兩種方法,一是交|合,二是用溫水擦拭身體,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不過此藥藥性甚是猛烈,於身體有礙,容易造成體虛、氣血不足等遺症,之後要好好將養一段時日,方能平安。”
他又道:“在下能開個方子,抓了藥服下,病人注意不可吹風,不能受寒,否則恐怕會更嚴重了。”
燕明卿聽著,一顆心也揪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頷首道:“好,有勞大夫了。”
說完,便將秦雪衣放入床帳中,如之前那般蓋上薄被,拉上帳子,揚聲喚段成玉進來,吩咐道:“帶大夫下去,賞他些財物。”
燕明卿想了想,又道:“另外派人送些溫水來。”
段成玉垂頭道:“是,屬下明白了。”
他才說完,便看見那拉得嚴嚴實實的床帳間,忽然探出了一隻纖細的素手,白生生的,指若剝蔥,揪住了燕明卿藏青色的衣擺,那瓷白的指尖透著桃花一樣的淡粉,與衣物深青的顏色相互映襯著,竟顯得異樣妖靡。
段成玉看得一愣,緊接著便感覺到了燕明卿的視線,有些懾人,簡直像是帶了殺氣,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看,低聲道:“殿下,屬下告退。”
燕明卿一雙鳳目緊緊盯著他,段成玉隻好硬著頭皮退了出去,直到快將門合上時,才看見自己主子回過了頭去,掀開床帳,低聲與床上的人說著什麽。
門終於掩上了,段成玉長舒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上麵竟然有了汗意,他毫不懷疑,若是方才燕明卿身邊有趁手的東西,估計早就朝他扔過來了。
屋子裏,燕明卿輕聲安撫這秦雪衣,她眉心一直蹙著,像是十分不舒服,薄薄的被子在她身上已經被揉皺成了一團,汗水將中衣都濕了。
直到下人送了溫水來,燕明卿讓她們退下,將秦雪衣連同被子一齊抱了起來,到了屏風後的浴桶旁,銀色的月光灑落下來,映出一片亮堂堂。
他將懷中人小心地放入了水中,少女的肌膚隱在水下,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月光下幾乎是泛著光。
燕明卿試過水溫,是微微的溫熱,然而秦雪衣原本渾身滾燙,這時候竟然覺得水有些太涼了,她猛地扶著浴桶邊緣站起來,中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霎時間無數風光盡暴露於空氣中。
削肩纖腰,膚若凝脂,麵似桃花,如墨的青絲散落開來,不禁讓人想到芙蓉出水。
燕明卿隻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耳根漸漸泛起了紅,頗有些口幹舌燥,偏偏少女未察覺,還在拉著他的衣角,聲音有些發顫道:“卿卿……太、太冷了……”
燕明卿心想,真是要命了,今晚過去,他怕是要折上幾年的壽罷?
這麽想完,他便認命地轉過頭,對上秦雪衣那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目,歎了一口氣,又將人從浴桶裏麵抱了出來,溫水將他的衣裳也盡數打濕了,燕明卿卻毫不在意,抱著她走向床榻,又取了布巾沾水擰幹,開始替她擦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我太難難難了.jpg
柳下惠算什麽?
此刻的長公主已經超凡出世,頭頂上都冒著佛光哈哈哈!
沒辦法,誰讓他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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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灰姑娘的惡毒繼姐》 白日上樓
文案:
柳餘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到睡前看的一本小說裏。
作為女主灰姑娘的惡毒繼姐,早上她才讓自己的貓咬殘了妹妹養的灰斑雀,晚上又讓人挖下了一位落魄青年的眼睛,而他們——都是世界主宰、光明神的化身!
麵對一月後,即將被吸成人幹兒、送上絞刑架的未來,柳餘掂量了下現實:
1、暗夜公爵已經被美貌善良的灰姑娘徹底攻略,放棄。
2、洛特王子正拿著水晶鞋滿天下地找鞋子主人,放棄。
3、唯有男一光明神,還沒成為她那好妹妹的俘虜。
柳餘看著麵前被原身挖了一雙眼睛、失去所有記憶正陷入迷茫的落魄青年,捏起了嗓子:
“噢!上帝!是哪位黑心肝的如此對你!”
落魄青年:“是你救了我?”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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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蓋亞:
我愛上她時,真的以為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溫柔最純潔的女孩。
光明神蓋亞:
我從未見過世界上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比貝莉婭更惡毒、更虛偽、更荒唐,她能一邊挖了我的眼睛,又一邊說愛我。
我想殺她,
可我居然沒下得了手。
這是一個始於欺騙、終於愛情,女追男、最後追妻火葬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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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直到淩晨時分,秦雪衣才沉沉睡去,她麵上的淺紅終於淡了,變成了往日那般如玉的瑩白,燕明卿鬆了一口氣,扔下了布巾,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沒有汗了,卻有些涼。
他想起了大夫說過的話,不能受寒,連忙伸手拉過薄被替她蓋好,不放心地又摸了摸秦雪衣的手,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些過於涼了。
燕明卿開始擔憂起來,他脫下外裳,在床上躺下來,然後將用被子將少女裹得嚴嚴實實的,緊緊擁在了懷中,感受著那均勻平靜的呼吸,心裏一片安寧。
他低頭看著少女靜謐的睡容,睫羽若蝶翼,唇微微張著,仿佛陷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燕明卿注視了許久,才終於試探著靠過去,如蘭的吐氣輕輕吹拂過來,他終於在那淡粉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虔誠而小心翼翼。
溫軟若花瓣一般的觸感,帶著些許溫熱,幾乎讓他的靈魂都要為之戰栗起來。
僅僅是一觸即分。
燕明卿的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讓他為了這個人,就此死去,大抵也是毫不猶豫的。
餘生還剩數十載,在這不長的歲月中,他有機會得到她嗎?
燕明卿沒有把握,他隻好抱著懷中的少女,就像抱著一個珍寶一般的夢境,帶著幾分希冀,沉沉睡去了。
……
睡得遲的結果就是,次日一早,誰也沒能起來,直到午時,不知為何,燕明卿毫無預兆地驚醒了,他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懷中人的額頭,觸手微溫,還好,沒有發熱。
他猛地鬆了一口氣,低頭看去,正好對上了一雙烏黑的眼,秦雪衣還裹在被子裏,如昨夜那般,牢牢被他抱在懷中,經過了一晚上,燕明卿的雙臂都有些酸痛了。
秦雪衣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過了一會,竟然微微紅了臉,小聲喚道:“卿卿……”
她的聲音嬌軟甜糯,燕明卿靜待下文,然後便聽見她道:“我是不是很重啊?你手疼嗎?”
燕明卿:……
他默然片刻,才可以忽視酸疼的雙臂,道:“不重。”
聽了這話,秦雪衣便放下心來,她溫順地垂著眼,把小巧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然後又歪了頭,別過臉去,隻拿烏黑的發頂對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得燕明卿有些莫名。
過了一會,他才意識到,小貓兒這竟然是不好意思了。
秦雪衣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臉頰上便泛起了淺淺的紅,她那時被燒得腦子發熱,像是喝多了酒一樣,暈乎乎的飄飄然,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如今一回顧,隻差捂起臉,當場消失了。
要不是卿卿清醒一點,她怕不是要當場把人給強|上了吧?
想到這裏,秦雪衣嗚了一聲,臉上爆紅,索性往被子裏縮了縮,恨不得不要出來了。
太羞恥了!
她當時怎麽做得出來的?
那些畫麵一幕幕在腦子裏回放,秦雪衣隻覺得腳指頭都要摳進被子裏了,偏偏燕明卿還以為她怎麽了,連忙抱著她晃了晃,問道:“心兒,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秦雪衣卷著被子從他身上滾下去,一頭磕在枕頭上,悶悶道:“沒有不舒服。”
燕明卿看著那卷成了春卷兒似的被筒,半天沒說話,隻是眉目間透著幾分淺淡的笑意,他隔著被子拍了拍秦雪衣的頭,道:“今日好好休息,別隨便出去了,大夫說你體虛,要仔細養著,不要吹風受寒。”
過了一會,那拱起的被子慢慢點了一下頭,然後又點了一下,傳來秦雪衣悶聲悶氣的聲音:“知道了。”
燕明卿這才下了床,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裳,站在床邊,輕聲道:“我待會就吩咐下人給你送早膳來。”
秦雪衣趴在被子裏,繼續點頭,等到外麵沒動靜了,才大鬆了一口氣,以為燕明卿走了,坐起身把被子掀開來,一抬頭,正好對視一雙含著笑意的鳳目,她嚇得一個哆嗦,又鑽回被子,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麽還在?”
燕明卿係上最後一根衣帶,才悠然道:“衣服還未穿好。”
聞言,秦雪衣下意識看了他的衣裳一眼,不期然就想起了自己昨晚急切地想要扒人家衣裳的畫麵,一張臉頓時爆紅,目光飄飄忽忽,整個人又悄悄縮回了被子裏,團在一起好似一隻小烏龜。
看得燕明卿忍俊不禁,心道,世界上為何會有如此可愛的人呢?
他醞釀了滿心的溫軟,像是要化作了一汪春水一般,最後無奈地搖搖頭,終是抬步離開了。
秦雪衣如一條將死的鹹魚似的癱在床上,目光渙散,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又是一頭磕在枕頭上,恨不得把腦袋給紮進枕頭裏麵得了。
羞恥度爆表。
那些細節全部被想起來了,包括她對卿卿的衣襟圖謀不軌,再到親咬人家的拇指,最後還試圖把人推倒……
秦雪衣受不了似地嗚了一聲,一把抓起枕頭緊緊按在腦袋上,她已經饑渴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過……
卿卿昨天晚上還是好撩啊……
她果然是喜歡上卿卿了吧?
想到這裏,那點羞恥和尷尬不知怎麽,又突然變成了欣喜和興奮,就好像路過瓜田,一時衝動摸了人家一個瓜,最後吃了還覺得這瓜特別甜,想再吃一口……
卿卿確實很甜。
秦雪衣忍不住咬著手指,心裏開始琢磨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把這隻瓜偷回家呢?
她喜歡卿卿,可是卿卿喜歡她嗎?
秦雪衣倏然醒過神,這要是現代,她就直接上了,無論怎麽樣都要把人勾搭到手,可這是古代啊。
古人這麽含蓄矜持,不太能接受這種……感情的吧?
意識到這件事,秦雪衣突然就泄了氣,趴在床上,再次恢複成了死鹹魚的狀態。
她倒不是喜歡女孩子,她隻是喜歡卿卿而已。
而卿卿,恰好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