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作者:謹鳶      更新:2020-07-10 16:40      字數:3287
  “也好,等我們放出消息,許家自然也不好過!”

  陳魚到底是狠狠給許家記上一筆。

  不想,他聽到義兄笑了。

  許鶴寧:“且先不必,我們還得引蛇出洞。”

  許尉臨到底是占足了他便宜,還恩情了,那剩餘的利息他得收回來。

  他又不是真正的善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要不是還有打算,今日他不會克製自己在許家就那麽了事情,把動靜壓到最低。

  陳魚怔愣片刻,大概明了他是什麽意思了。

  引蛇出洞,那必然就是不能打草驚蛇,這裏的蛇指的是那個假借許恒名字的負心漢,草是指許家。

  他們還得往下查,要是放出風聲驚了蛇,估計就難查清了。

  畢竟那‘蛇’從一開始就藏頭不露尾的,是個不敢用真實麵目示人的孬種!

  陳魚想明白,摩拳擦掌地跑走了,好像是已經揪出那條蛇,要去狠揍一頓的樣子。

  許鶴寧好笑的看著他離開,錯眼就見到跟著回來的劉福還蹲在院子角落,眼巴巴可憐地看向自己。

  他朝劉福勾了勾手指,等人過來後說:“你事情要是了了,回嘉興去。”

  劉福沒想到他輕飄飄就饒了自己,縮頭縮腦道:“大當家可有什麽話,要我帶給二當家。”

  “沒有。”

  他丟下一句,徑直轉身進屋。

  劉燦暗查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自然沒有什麽好再說的。至於劉燦怎麽發現的,隨便劉燦愛說不說。

  許鶴寧從外頭進來,雲卿卿正在屋裏收拾箱籠。

  西北氣溫早晚差別大,她把大氅都給翻出來了。

  許鶴寧腳步很輕地走到她身後,從後頭攬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頭:“還用不著這個。”

  雲卿卿被他嚇一跳,翠芽就在跟前呢,他就這樣耳鬢廝磨的,真不害臊。

  她掙紮了一下,沒掙開,翠芽已經先捂嘴笑著跑出去了。

  雲卿卿惱得踩他一腳,他哈哈哈笑,把人一把抱起來坐到炕上,不正經地抬手去掐掐她腰。

  “還是瘦了。我們大概在這兒一個月,得把掉的肉給養回來。”

  她被撓得直癢癢,扭著身子躲:“快住手,我要生氣了。”

  “那我親親,夫人消氣。”

  他說著就低頭去堵她的嘴,就是有預謀要偷香竊玉。

  雲卿卿哪裏抵得過他力氣,反抗不了兩下,被他掐著腰直接按倒在炕上,身子和嘴都被他覆了個嚴嚴實實。

  她索性就任他親兩口,一會他難受自然就先放手了。

  很快,她卻發現了他的不對。

  平時他鬧歸鬧,多少嬉戲的成分,也不會如此激烈,讓她連氣都喘不過來還久久不願意分開。

  她感覺到了他吻了的壓抑。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換氣的機會,才吸了一小口空氣,就被他再纏著舌不放。

  他似乎像一條魚,而她是包容他的一湖水,他一離開便失去安全感,隻能與她抵死纏綿,仿佛是在從她這兒得安慰。

  她心中一動,想到今日的事。

  或許他內心還是不平靜的,起碼沒有麵上平靜。

  雲卿卿就去抱住了他的腰,閉著眼再微抬下巴,讓自己與他更貼近。

  她的主動反倒讓許鶴寧挺了下來,呼吸沉重低頭看她。

  她依舊抬著下巴,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不聽顫動著,透露出它主人此時的怯意和緊張。

  這種邀請的姿態讓許鶴寧眸光一暗,呼吸再重了幾分,低頭去輕輕碰了碰她嫣紅的唇。

  他的吻在她嘴角流連,啞聲道:“嬌嬌,我恨了那麽多年,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恨錯了。這滋味真的不好受,甚至覺得自己愚蠢。”

  “可能從一開始他就是在戲耍我娘,根本就不在乎我們,而我就這麽傻傻恨了那麽多年。還告訴自己並不在意,可不在意又何來的恨……”

  許鶴寧自嘲地笑笑,離開她的唇,埋頭在她脖間,語氣令人心疼。

  雲卿卿伸手,摸到了他的發,心裏是為他難過。

  別人都覺得他年少得誌,可誰會回頭去想他年幼的坎坷,與母親相依為命的艱辛。在那段時光裏,除了母親支撐著他向前,就隻餘那段對許家的怨恨了。

  可如今發現自己錯恨,並不是許家人,這些年來的一切就變得可笑。這個可笑的真相雖然被他用來狠擊了許家,可何嚐又不是再他心頭再狠狠剜上一刀。

  他乖戾,骨子帶著傲,然而拋開這些,也隻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血肉之軀。

  被紮一刀,還是會疼的啊。

  雲卿卿把他抱緊了:“許鶴寧,那你以後隻在意我吧,我不會丟下你。”

  許鶴寧身子一僵,眼眶驟然酸脹難忍。

  他的嬌氣包怎麽那麽會哄人呢,他上輩子究竟是積了多少德,才能娶了她。

  許鶴寧感動得情緒按捺不住,胸腔裏都是暖意。

  雲卿卿此時卻又道:“畢竟我們是賜婚,我就是想丟,也丟不掉你。”

  許鶴寧滿腔感動霎時被震了個粉碎,謔地就抬起頭,雙眼通紅:“雲卿卿!敢情你就真的隻是拿話哄我的!”

  還說得那麽情深意切!

  她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撲哧就笑了,直笑整個人都在顫抖。

  許鶴寧簡直要被她氣死,她卻忽然抱著他脖子,將他拉低,親他下巴:“你是傻子嗎?”

  溫柔的一吻,勝過所有情話。

  許鶴寧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上她的當了。

  他怎麽就忘記了,她就是偽裝成兔子的小狐狸,狡詐得很!

  他哭笑不得,心頭那塊裂開的大口子因為她正一點點的閉合。

  她是春雨,是療傷聖藥,用溫柔把那些猙獰都撫平了。

  他坐起身,毫無預兆將她抱起來,惡狠狠地說:“那就讓你徹底跑不了!”

  “許鶴寧!光天化日,你要幹嘛!”

  雲卿卿剛說完,就被他丟到床榻上,覆身就再她壓住,還咬了她耳垂一下。

  在她輕顫中低笑:“自然是辦了你。”

  一句痞痞的話,讓雲卿卿身子都軟了,更別提他手指已經作亂,在她肌膚上撩起一片星火。

  “你……”她還在負隅頑抗,細碎的聲音卻被他唇堵住了。

  半垂的帳幔內,連呼吸聲都是旖旎的。許鶴寧醉心在她的柔美中,亦忍耐到極限,鬢角都被汗水侵濕,探手到自己腰間要扯掉礙事的玉帶。

  外頭驟然響起魏公公那拔高的尖細:“侯爺,太子殿下那有急事相請!”

  許鶴寧碰到腰帶的手一頓,一張俊臉青了白,白了青。

  雲卿卿也愣在當場,緊張去扯了被子。

  魏公公在外頭又催促一聲。

  許鶴寧一咬牙,怒氣衝衝跳下床,把內間的房門摔得咚一聲作響。

  ——他還是把狗太子弄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出門喝喜酒去,二更應該在下午六點,麽麽噠

  第81章

  許鶴寧從太子那裏帶回來了要出門的消息,雲卿卿忙喊翠芽一塊幫忙收拾,回頭就見他正把匕首綁腿上。

  “怎麽突然就要出門,有什麽危險嗎?”

  他把布條打了個結固定好,抬頭安撫她:“沒事,就是到下邊縣城去監工和看賑災的事,不走遠,兩三日就回來。”

  工部要炸開一個地方引流,引流的河道已經趕了出來,隻要這一處沒有問題,其他地方基本也能放心了。

  雲卿卿聞言心頭稍安,就聽他再囑咐道:“陳魚我留下,你有什麽事,讓他去辦。我每日都會讓人送信來,你不用擔心。”

  剛說完這些,外頭來了錦衣衛,是催促出發的。

  許鶴寧伸手就攬了她腰肢,低頭重重在她唇上咬了口。

  “等我回來。”

  一句話就帶了無數的意思,惹得雲卿卿想起剛才那小方架子床上的光景,麵紅耳赤,把包袱塞他手裏,趕他出門了。

  許鶴寧出了府門發現,果然就等他一個,陸大人都已經坐在馬背上,朝他拱拱手打招呼。

  太子亦是騎馬,聽到說話聲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得他一個冷眼。轉頭後,免不得腹誹:怎麽一副欲求不滿有氣無處發的模樣,不就離開兩三日,太兒女情長了可不好。

  同時,許鶴寧在心裏暗罵:缺德的狗太子!

  雲卿卿是隨遇而安的性子,許鶴寧出門,她就安靜的呆在府裏,又開始琢磨吃的。

  而許尉臨那裏也收到了許鶴寧出城去了的消息,管家在他身邊,見他還在低頭奮筆疾書,猶豫了許久還是問起早上的事。

  “大爺,早上究竟是怎麽和三爺又起衝突了,還傷了你。”

  許鶴寧來到許家的時候,就把所有下人都斥離了,單獨和許尉臨說的事。到現在,許家的人隻知道兄弟倆發生衝突,許鶴寧還到老太太那裏鬧過,老太太被嚇得到現在都躺床上起不來。

  許尉臨寫字的手就一頓,很快就若無其事繼續下筆,語氣淡淡:“是我母親胡言亂語的話傳他耳中,叫他惱了。讓下人不許亂傳,老太太是年紀大了,有時神誌不清,告訴她身邊伺候的,別刺激老太太,不然癔症好不了。”

  管事聞言倒抽口氣。

  老太太怎麽就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