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作者:非期而然      更新:2020-07-10 15:32      字數:2448
  宋呈又對季嶼道:“我們待會一起跑啊!”

  季嶼擺擺手:“說了你追不上的。”

  “不可能。”

  季嶼道:“那你就等著看我勇奪第一吧。”

  然而開跑了,季嶼立刻察覺出了不對勁,同一時刻出發的同學都跑到了前麵,他的周圍隻剩下零星幾人。

  零星幾人中包括宋呈。

  宋呈在他旁邊嘿嘿樂:“我說的吧。”

  季嶼:“……”

  是他高估這個身體了,才跑了小半圈腳步就開始變得沉重,呼吸也不受控製地急促起來。

  他頭一回跑步跑得這麽吃力。

  等跑完一圈,季嶼已經渾身是汗。

  汗水還在不停地涔涔而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笨重又疲憊,肚子也有些墜墜的疼,估計是張著嘴喝進了風。

  看著宋呈從他身旁跑到前方,季嶼趕緊道:“喂喂喂,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

  “你不是沒同意嗎?”宋呈也喘得很。

  季嶼:“我現在同意了。”

  “你同意可及格線不同意啊!快快快,衝刺吧,再過三十秒就不及格了,下回還得重跑。”

  說完宋呈一把抓住季嶼的手腕,拖著他往前跑,“我夠仗義吧?”

  “好兄弟!”季嶼笑了。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右手被抓著導致他身體的平衡受到影響,跑步更加吃力不說,呼吸以及身上也更加不舒服。

  他喝了更多的風,腰上一抽一抽的疼。

  他岔氣了!

  此時,他們的體育老師在不遠處揚聲倒計時:“十、九、八、七……”

  宋呈放開了季嶼的手:“衝衝衝!”

  季嶼咬緊牙,使出最後的力氣加快了步伐。

  衝過白線的下一秒,老師喊出了最後一個數字。

  ——他及格了。

  “也太險了。”宋呈插著腰,毫無形象地哈著氣。

  季嶼把濕漉的頭發向後捋:“謝了啊兄弟。”

  要不是宋呈拽了他一段路,他還得再跑一次八百,再煎熬一次。

  “客氣什麽?”

  宋呈忽然朝前麵呶了呶嘴,“爸爸你看那。”

  “喊我季嶼就行。”

  說完季嶼朝他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是賀宙。

  他就站在跑道邊,距離他們差不多十來米。

  賀宙一手插兜,另一隻手裏拿了瓶水。

  見他們看過去,他身形一動,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宋呈用手肘抵了低季嶼:“嘿,他過來了,衝你來的吧?!”

  季嶼腳步慢了幾分,慢吞吞道:“估計是吧。”

  “什麽估計不估計的?就是衝你來的!”

  沒說兩句,三人就走到了一起。

  宋呈又抵了下季嶼的胳膊,擠了擠眼:“我走了哈,你們聊,老師那成績我給你報了。”

  季嶼道:“謝了,下了課請你逛超市。”

  “得嘞!”宋呈往回跑。

  季嶼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又回過頭看賀宙:“你……”

  才吐出一個音節,一瓶水就送到了眼前。

  賀宙:“喝一口,潤潤嗓子。”

  季嶼也不扭捏,他正需要這個呢。

  接過喝了口,他道:“你們也是體育課?”

  賀宙道:“籃球部部活,我是傷員,可以自由活動。”

  季嶼點了點頭。

  “跑得怎麽樣?”

  季嶼笑:“差點沒及格,頭一回跑個步喘成狗。”

  說著他嘶了聲,摸了摸肚子,“不止岔氣,還戧風了,肚子和腰這一塊都一抽一抽的。”

  賀宙蹙眉,從他手裏拿走飲料:“那別喝這個了,太冰了。”

  “好。”

  他抬眸看著賀宙,忽然說,“我們這算是和好了?”

  賀宙一愣:“我們什麽時候鬧過?”

  季嶼想也不想道:“昨晚。”

  賀宙默了默:“沒鬧,我隻是需要點時間消化。”

  季嶼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摸摸脖子,“嗯……那你大概要消化幾天?我今天也想過了,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冷戰太沒意思了,傷感情還傷身,無意義且吃虧。”

  賀宙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也算冷戰?”

  “賀嬌都看出來了。”季嶼撇了撇嘴。

  賀宙唇角微揚,心裏的鬱氣忽地消散了許多。

  他有點想揉一揉季嶼的腦袋。心裏這麽想,手上也這麽做了……然後就被季嶼一巴掌拍開了。

  季嶼看了眼周圍:“大庭廣眾,注意點影響。”

  賀宙笑道:“行,都聽你的。”

  “還有,我們沒冷戰,冷戰是一句話都不說,而且,我也不會這麽對你。”

  “……哦。”季嶼覺得耳朵有點熱。

  他轉過身,擺了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那你繼續消化吧,我先回去上課了。”

  沒走兩步,手腕就被倏地捉住。

  季嶼愣了愣,轉身看著賀宙:“怎麽了?”

  見他一臉凝重地往自己身後看,季嶼也不由地扭過身,朝自己的下半身看去。

  隻見臀後的灰色布料上多了塊血跡,大概一塊錢硬幣那麽大,還在漸漸向外擴張。

  沒等季嶼反應過來,他就被人一把抱起。

  賀宙在他耳邊道:“我送你去醫院!”

  第68章

  就在賀宙抱著季嶼去往醫院的時候, 南半球非國邊緣的某個小島上,有一幢平房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

  裏麵的機器仍吭哧地工作著, 目光麻木的工人待在自己的工位上,機械地把零件進行組裝。

  難聞的鐵鏽味和機油味在空中彌漫。

  誰也想不到,在房間最角落一個廢棄的大型車床裏,藏著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

  比起吵鬧的車間,地下的各個房間明顯安靜許多。

  “嗷…嗚……”

  “嗷嗷啊嗚啊!”

  奇怪的響動充斥在某個研究室內,白熾燈把房間照得恍如白晝。

  裏麵站著數個身穿白色安全服的人, 有的拿著本子記錄,有的麵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有的壓著聲竊竊私語。

  沒有人敢大聲說話。

  “這也算狗叫?”季遠生單手撐著額頭,表情冷漠。

  他正在被全世界通緝, 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狼狽,仍舊穿著昂貴的定製西服,微棕的卷發優雅地束在腦後, 尖頭皮鞋上一塵不染。

  “嗷嗷嗷……”跪在中間的不明生物又發出了幾聲嚎叫。

  季遠生的表情裏帶上了一絲嘲諷。

  他忽然站了起來, 伸手從身旁的箱子裏拿出一隻注射器, 拔掉蓋帽, 上前兩步狠狠紮入了那個不明生物的身上。

  “嗷——!”

  不明生物發出慘叫, 瘋狂掙紮, 但它的手腳都被鏈條束縛,隻能任由詭異的粉色液體注入身體。

  季遠生唇角勾起, 眼裏露出了一絲興奮。

  他招了招手, 隨從便把放了七八隻注射器的托盤送到他麵前。

  “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