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作者:非期而然      更新:2020-07-10 15:32      字數:2852
  他不知道,也不敢問。

  問就是被發現不是原裝貨。

  可能原主就是個不太愛說話的,所以季嶼沉默了一路謝雨星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到了學校還拍拍他的肩膀叮囑說——

  “要是賀嬌刁難你,你就忍一忍,確實是你不對,總之千萬別想著鬧到賀宙那兒,他不會幫你的,隻會讓人看你笑話。中午我來找你一起吃飯。”

  可憐天下兄弟心。

  季嶼點點頭,和謝雨星在教學樓下分道揚鑣。

  原來被原主欺負的女生叫賀嬌。

  季嶼歎了口氣,心說這真是造孽,高三難道不應該心無旁騖地好好學習天天備考嗎?

  才在樓下站了會,路過人輕蔑的目光他就體驗了個夠。

  季嶼回看過去,得到了一聲不屑的“哼”。

  行吧,看來原主做的事全校都知道。

  不過這學校也真是夠包容的,竟然沒讓原主退學。

  這麽想著,季嶼踩著鈴聲進了教室。

  他一進去,教室裏瞬間鴉雀無聲,裏麵的人非常統一地白了他一眼,然後紛紛扭過頭不看他。

  季嶼:“……”

  他默默地走到最角落的空位置上坐下。

  看到這些同學的第一眼,他腦子裏想的居然不是自己被排擠,而是班裏的男同學長得都好……好柔弱。

  清一色的明星臉,都很好看很出眾,但是,為什麽都這麽白這麽纖細,甚至還有幾個男生在照鏡子描眉毛。

  對不起,他不該以貌取人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老師模樣的人一進門就道:“賀嬌,幫我把卷子都發下去。”

  季嶼睜大眼,一聲臥槽被強行吞回了喉嚨。

  他抬頭看向那個應聲而起的女生,心裏被滿滿的臥槽刷屏。

  害人者和被害人居然在一個班!

  都出了那種事了學校不把原主退學也就算了,還讓他跟被害人待在一個班,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是想逼死她嗎?

  一張卷子嘩一下扔到了季嶼臉上,他回過神看了眼發試卷的賀嬌,不出意外地收獲了一對飽含不屑的白眼。

  季嶼一點沒有被試卷打臉的生氣,反而感歎,這女生真堅強,太不容易了。

  “謝謝。”他拿著試卷客氣道。

  賀嬌擰眉瞪眼,露出個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再次翻了個白眼:“你腦子壞了吧?”說完轉身就走。

  季嶼:“……”

  不是,怎麽還罵人的?

  但轉念一想原主做過的事,他又覺得是挺該罵的。

  於是他垂下頭,打開試卷,看到了上麵的數學題。

  數學,他的強項,但顯然不是原主的強項,因為試卷上的紅杠從到畫到尾,沒一個是對的。

  “嗤。”旁邊有人輕笑了聲。

  季嶼抬頭看去。

  那人笑得諷刺,眼裏是滿滿的蔑視:“你的成績跟你的人一樣垃圾,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還妄想進賀家門,做夢!”

  “跟你待在一個班我都覺得惡心。”說著還把自己桌子往旁邊搬了搬。

  季嶼冷靜道:“我們有仇嗎?”

  那人抬起下巴,語氣隨意又不屑:“沒,但我就是惡心你。”

  季嶼:“……”

  哪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

  誰還不是家裏好吃好喝養大的?本來好好的忽然穿成渣男就很讓人鬱悶了,偏偏還有人要來撩火,他又不是專門穿過來贖罪的!

  “你考了多少?”他問。

  加戲男得意地揮了揮試卷:“九十六。”

  “下次考試什麽時候?”

  “下周一。”

  季嶼點點頭:“行,你等著。”

  “等什麽?”

  “等著跪下來喊我爸爸。”論考試,他還沒怕過誰。

  第2章

  季嶼從小就是學霸,也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區區考試根本難不倒他。

  他沒再跟那人爭執,轉頭想起了自己的事。

  穿都穿了,總得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一過來就喜當爹,養孩子是跑不掉了,那麽養孩子的錢從哪裏來?等回去了他打算好好翻箱倒櫃一番,把原主的家底弄個明白。

  再來就是原主身上發生的事。

  賀嬌是原主對不起的人,能忍則忍,賀宙聽起來應該是她的哥哥或是親戚,那就能避則避,謝雨星是原主好朋友,可以建立一下友誼。

  目前出現的關係網就這些,其他還有待發掘。

  想了想,季嶼又忽然福至心靈,在腦子裏喊了兩聲“係統”,沒聽到回應才放下了心,看來他不用完成什麽任務,就是單純地魂穿了。

  現在是高三剛開始,也就是說忍一年就能天高任鳥飛。

  但這麽想也還是不開心,換了個環境不說,熟悉的人也全沒了。本來他還有三天就能解放了,現在又得重讀一輪高三,想到那刷不完的試卷和考不完的試,季嶼就頭大。

  他單手托腮,蹙著眉,手指一下下在桌麵上敲擊。

  “咻——啪!”

  他倏地伸手截住了一枚朝他臉上砸的橡皮。

  攥緊橡皮,他抿起唇,目光淩厲地朝扔橡皮的人看了眼。

  是賀嬌。

  行吧。

  心裏的火嗤得熄滅,季嶼垂眸斂目,認真聽講。

  賀嬌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這季嶼是轉性了?

  居然不吵也不鬧,他以前可是恨不得把芝麻大點的事鬧大,好鬧得她哥知道,再借機裝白蓮花,苦兮兮地在她哥麵前掉淚訴苦。

  還是說……他轉變了策略?

  賀嬌不明所以,還想著再試探試探,但季嶼沒給她機會,一下課就找老師請了假,說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老師準了假,季嶼又給謝雨星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先回去了。

  季嶼身無分文,隻好照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幸好也不遠,走路十五分鍾就到。

  一回去他就開啟了挖地三尺模式,把原主所有東西都看了一遍,最後在桌上留下手機、一串鑰匙、一張銀行卡、一張身份證,還有幾隻密封的針管和裝著藍色液體的玻璃瓶,其他又都收了回去。

  手機上找不到什麽信息,鑰匙裏也隻認得一把大門鑰匙,銀行卡不知道密碼,但憑借身份證應該能改掉。

  不過既然有身份證,脖子上的項圈是用來幹什麽的?

  還有,這針管和藥劑是什麽?

  它們是散著的,沒包裝,古怪的藍色液體看得季嶼皺眉,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麵聯想,畢竟他印象裏往身體裏打的針劑顏色都沒這麽奇特。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季嶼拿著紙筆上了樓。

  他站在嬰兒床前,探身朝裏看。

  裏麵的小家夥已經醒了,奶也被他喝光了,臉蛋肉嘟嘟的,一看到他就笑,笑得眼睛彎彎,露出粉嫩的牙床。

  這個孩子很乖也很可愛,笑得很甜,但他真的一點不會帶孩子。

  所以季嶼麻利地在紙上寫下月嫂兩字。

  輕輕地晃了兩下搖搖床,陪小嬰兒玩了一會後季嶼又轉頭打量起了其他擺設,隨後又在紙上寫上——空氣淨化器、電腦、書櫃、奶瓶消毒櫃……

  寫了差不多半張紙,又用紅筆把最需要的圈了,他才停筆,拿著身份證和銀行卡出了門。

  他查了下卡上的餘額,竟然有八百多萬。

  豁,想買的都能買了,完全不用做取舍。

  他本來還想著原主要真的一分沒有,就把房子拿去租呢。

  就在季嶼快活地穿行在商場之間,把一樣樣物品掃進購物車的時候,賀宙的手機上不停地彈出短信。

  【您尾號7107的賬戶,於9月11日12:30POS支出7900元……】

  【您尾號7107的賬戶,於9月11日12:31POS支出32999元……】

  【您尾號7107的賬戶……】

  ……

  一連刷了十幾條,手機震個沒完。

  “賀哥,你手機一直在響。”替換下場的費湫灌了口水,朝球場上還在揮灑汗水的男人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