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女神[荒野生存] 第52節
作者:一杯豆漿      更新:2020-07-10 12:54      字數:3879
  可一邊咳,嘴角一邊滲血,他隨手摸了一把,旋即抬頭,借著月光終於看清了幾人麵無表情的臉,“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戚媛冷漠地看著牧鞅,不帶任何情緒。

  仿佛是在看死人般。

  她和簡楓的隊伍有過摩擦,而牧鞅屬於簡楓的“狗頭軍師”,如果讓他再也回不去,那簡楓的隊伍……總不會像之前那樣難對付。

  “想要我死,可你配嗎?”

  牧鞅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他知道,一定是範曉曉那不成器的東西暴.露了,而且不管他說什麽,戚媛根本就不會信。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頗有視死如歸的架勢,“你們想怎麽樣?”

  範曉曉實在不忍心看牧鞅那淒慘的模樣,她別過頭。

  但心裏頗有兔死狐悲的悲戚感。

  戚媛二話不說,拿出範曉曉拆了蛇毒的藥膏,她蹲下身,伸手掰開牧鞅的嘴巴,“純蛇毒是沒了,但這藥膏,我想於情於理也該讓你享受一下。”

  牧鞅瞳孔驟縮,他萬萬沒想到戚媛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不顧全身的疼痛,牧鞅拚命地掙紮起來,沒有誰比他更知道這蛇毒的厲害,與其痛苦而死,倒不如讓戚媛給他一個了斷。

  戚媛手勁極大,更別提婁向明死死控製著牧鞅,她慢條斯理地、強迫地把藥膏塞入牧鞅嘴裏。

  牧鞅緊咬著牙關,偶爾吞入了,也連忙吐出,可不管他怎麽掙紮,到底有些藥膏被吞入腹中。

  一時間,他的臉上布滿了絕望。

  戚媛依舊持續著手中的動作,直到一盒藥膏見底了,她才隨手把藥膏扔到一旁的樹叢中。

  旋即拍了拍手,緩緩站起身。

  牧鞅隻覺得腹中火辣辣的,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的確如此,他咬牙切齒,“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也太過分了。”

  戚媛麵無表情,“彼此彼此。”

  “距離毒發還有一段時間,足夠你撐著性命回去找簡楓,你幫我轉告他,女人是個記仇的生物,下次不要再這麽愚蠢了,否則,下一次我要的就是他的命。”停頓片刻,她又漫不經心地瞥了範曉曉一眼,“還有她,我們也惹不起,既然是你們隊伍的,那就還給你們。”

  說完,她轉身離開。

  係統已經檢測過,這蛇毒十分的厲害,沾上了一點兒,也能令人痛苦不堪直至死亡,所以她倒是不擔心牧鞅能夠繼續活下去。

  殺死範曉曉不算什麽,殺死牧鞅這挑事的、同時警告簡楓,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婁向明等人見狀,也紛紛跟著戚媛一同離開,顯然大家對於戚媛的決定沒有任何的質疑。

  不多久,隻剩下了牧鞅與範曉曉兩人。

  範曉曉如墜冰窖,戚媛這一手玩的真是相當厲害,先利用她解決了牧鞅,然後又不取牧鞅的性命,最後輕飄飄地把她推到了簡楓的隊伍中。

  戚媛這是放過她了嗎?她這是用更歹毒的方式懲罰她!!她怎麽能這麽歹毒!!!

  她渾身哆哆嗦嗦的,忍不住看向地上傷痕累累的牧鞅,笑得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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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6章

  “牧哥。”

  範曉曉聲若蚊蠅, 她倒是想學著戚媛那般瀟灑離開, 可打量著周遭無盡的黑暗,便再也沒了這想法。

  沒有自保能力的她,失去了他人的庇護,隻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瞬間, 她心裏又悔又懊。

  牧鞅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猙獰, 他咬著牙、勉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麵無表情地瞥了範曉曉一眼, “跟我來。”

  眼下, 他隻覺得自己心肝脾肺無一不疼, 若是在此時與範曉曉糾纏理論, 沒準還會吃虧, 幹脆忍著, 最後一起清算。

  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好一會兒,見範曉曉沒有緊跟著,牧鞅憋住心中滔天怒火, 語氣平淡, “事已至此,難不成我還會為難你?”

  範曉曉躊躇再三。

  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無可奈何地跟上。

  牧鞅原路返回。

  這短短半個小時,他隻覺得自己越來越喘不上氣,全身的肌肉隱隱作痛,最令人絕望的是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 他咬牙,終於帶著範曉曉回到了庇護所。

  這蛇毒主要作用於神經係統還有血液循環係統,劇毒無比,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韓之星本閉著眼睛休憩,聽聞動靜,他立刻警惕地睜開了眼,瞧見牧鞅與範曉曉,他的眼中泛出了驚喜之色,“怎麽樣?得手了嗎?”

  對於戚媛,他同樣十分忌憚。

  範曉曉吞咽了一口口水,她頭顱低垂,不敢說話。

  此時此刻,她惡毒地想著,如果牧鞅撐不住蛇毒死去了多好,這樣,她能最大程度地替自己說好話。

  牧鞅知道自己活不長久。

  此刻他深深地明白了那句古話的真諦,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要是自己不一門心思想取戚媛的性命,這樣的蛇毒又怎麽會作用在他的身上。

  “沒有,事情有了變故。”

  牧鞅艱難地張嘴說話,可因為吞咽困難,連說出來的話都嘶啞極了。

  他慢慢地走近。

  韓之星終於借著淡淡的月光,把牧鞅的狀態盡收眼底,瞧著衣服上血跡斑斑,“我的天,你這究竟經曆了什麽?”

  許霖聞言,他連忙從庇護所內竄出,見到牧鞅的慘狀,他瞳孔驟縮,連忙伸手搭在對方的脈搏上,“慢而無力。”說話的同時,他又觀測牧鞅的瞳孔,“瞳孔散大,你這是怎麽了?”

  動靜同樣驚動了簡楓,他聽到許霖最後一句話,飛速地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範曉曉,“你是中了蛇毒嗎?”

  牧鞅點了點頭,他笑容慘淡,正要說話時,卻被簡楓打斷了。

  簡楓視線又落回範曉曉的臉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交代清楚,一個細節也不能少。要是缺了漏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範曉曉簡直想哭。

  同樣的質問,在一天之內竟然又經曆了一回。

  戚媛雖然心狠手辣,但她對隊友卻有不一樣的溫柔,同她一比,簡楓完全不夠比。

  想起了簡楓一路來的行為,她頭皮一麻,再次帶著哭腔,事無巨細地交代了前因後果,最後又為自己辯解了幾句,“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發現,但是我真心實意想要幫牧哥做事的。”

  簡楓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鍋底來形容,他視線與牧鞅對視,見對方輕輕點頭,便知道範曉曉並沒有說謊,他又氣又惱,最後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戚媛真是好樣的。

  不知不覺竟然吃了這麽大一個虧!

  損失了牧鞅,簡直就是損失慘重,可偏偏這口氣還不得不咽下去。

  他連忙從包裏拿出一些備好的解毒藥,不由分說地就準備給牧鞅灌進去。

  牧鞅痛楚感越來越深,他吃力地推開簡楓的手,嗓音沙啞,“不要把這些珍貴的藥浪費在我身上了,沒有用的。這蛇毒是咱們親手調的,你應該比其他人更知道沒有解藥對不對?”

  見他說這一番話,就有些氣喘籲籲,簡楓連忙安慰道,“總能有辦法的。”

  牧鞅搖了搖頭,他一字一句,“老大,戚媛這人,硬碰硬的話,隻會兩敗俱傷,所以你答應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她有衝突。她給我的感覺實在是深不可測,所以,你不要想著替我報仇。”他喘了幾口粗氣兒,終於把氣理順,“萬一有一天,避無可避,一定要從她的軟肋下手。”

  簡楓一直覺得自己足夠鐵石心腸。

  雖然一直帶著這幾人,但他更多的也隻是為自己做打算。

  但即便他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半個多月來的相處,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

  尤其是此刻聽著牧鞅的肺腑之言,他的心髒湧出了一陣酸楚,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針在紮著似的,疼。

  “別操心這些了。”

  牧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完全沒有聽簡楓的話,他繼續說道,“戚媛的軟肋在於心軟,她沒有三頭六臂,要是想對付她,從她那些隊友下手。”

  “還有範曉曉,實在不能留了。她看似聽話,可實際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留在隊伍裏,遇到了對她更有利的隊伍,她會毫不猶豫地捅咱們兩刀。”

  終於把心裏所有的話吐了出來,他渾身鬆快了不少,但呼吸卻更加不順,他右手緊緊抓著簡楓的衣袖,“老大,以後……要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說到最後,牧鞅的眼眶有些濕潤。

  簡楓手掌微微顫抖,“別說了,保留一些氣力。”

  牧鞅一路都在強撐著一口氣,眼瞧著簡楓把他的話聽在心裏,他眼瞼下垂,耷拉著睜不開,甚至於連挨著他非常近的簡楓的臉都看不清楚。

  他感覺到生機一點點的流逝,“我有些困了。”

  與此同時,他的腹內傳來了絞痛,額頭冷汗淋漓,嘴唇烏青,“真的困了。”

  簡楓橫抱牧鞅,將他放置在舒適的地方,他閉上了眼,旋即又緩緩睜開,“好好睡吧,睡著了就沒有痛苦了。”

  牧鞅意識緩緩消失,隨著時間的流逝,呼吸逐漸麻痹,竟然有循環衰竭的趨勢。

  簡楓不忍直視,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範曉曉的麵前。

  範曉曉大氣不敢喘,可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她忍不住再度開口央求,“簡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簡楓緩緩伸出右手,直接掐上了範曉曉的脖子。

  對於範曉曉,他不是一般的痛恨,“你這個蠢貨,衝著你救了吳辰輝的手臂,他們也不會真的對你如何。你咬住了不鬆口,照樣能夠安然無事地離開,也不會連累到牧鞅。現在好了,牧鞅一個人孤零零的,你下去陪他吧。”

  範曉曉猛然被掐住了脖子,她連忙用盡全力掙紮,同時尖叫道,“他們是認真的,他們就是要我死啊!我能怎麽辦?而且我不知道他們要害牧哥。”

  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心虛。

  牧鞅是始作俑者,既然能夠守株待兔,以戚媛的性子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簡楓根本沒這個耐性和範曉曉扯皮,在他的認知裏,牧鞅活不成了,這就是最終的結果,而這一切,和範曉曉又有極大的關係。

  他大臂發力,直接把範曉曉從地上提了起來,見她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大,他手輕輕往左一旋。

  範曉曉陷入絕望,此刻,她情不自禁想起了在沼澤地被救出時的心情。

  果然,人是不能恩將仇報的,否則天道好輪回啊!

  要是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在見到牧鞅的那瞬間,她一定扭頭就走。

  好好的呆在一個隊伍裏,沒準還能太太平平的活下去。

  “哢嚓”一聲後,範曉曉便徹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