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值爆表[快穿] 第57節
作者:諱疾      更新:2020-07-10 12:16      字數:4640
  “我們這些天用的天師手段太多了,要是再放肆些,恐怕我家長輩也兜不住執刑者那些人了。”

  汪秦那挑釁的笑容漸淡,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道:“哦?那怎麽辦?”

  “我還有更有趣的主意。”他嬉皮笑臉地湊過去,俯在汪秦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幾句。

  那音量雖然壓低了,但是天師都耳目靈敏,都聽到了他在講些什麽。

  有人不可思議道:“老柳,你也太饑不擇食了點吧!”

  同樣耳聰目明的謝虛聽的一清二楚:“……”

  換在之前,要是有人和柳家後人提侵犯於檜這種餿主意,他肯定也是要翻臉的。但此刻這少年卻隻是捏了捏手心的薄汗,嬉笑著詢問汪秦:“秦哥,你看行不行?你一句話,我就舍身就義了。”

  汪秦沉默一刻道:“我看你挺迫不及待的。”同時吩咐左右:“拿手機出來拍吧,注意一下,不要拍到老柳的臉。”

  身形極其瘦削的少年被猛地推倒在課桌上,那修長的脊背在劇烈碰撞之下,似乎都不堪忍受地向內彎了一彎,這樣脆弱的姿態讓人施虐欲暴漲地想要扳開他柔軟的內裏,侵犯進去。

  柔軟的黑發都散開在桌麵上,襯得那張麵頰格外的蒼白清俊。謝虛微微皺眉,感覺到自己這具少年身軀的背後應當已經紅成一片了。

  不太經撞。

  他微微皺眉的模樣更是挑得人心頭火起,有人低聲飛快啐了句髒話,急迫地希望看見少年流淚的模樣,竟是向汪秦說也要加入。

  汪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皺眉盯著謝虛。倒是柳家後人飛快地道:“滾吧你,我第一個。”

  行,你第一個。

  謝虛的眼垂下,遮住了那幾可謂是漠然凶殘的目光。

  眼見有人按住他的手腳,柳家後人伸手來揭謝虛的襯衫下擺。

  少年突然抬頭瞥了汪秦一眼:“要不要一起來?”

  有人低聲嘲諷了一句“淫蕩”。

  汪秦簡直是腦子都有些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手心中都是黏濕的汗,下身的某樣器物有些發熱。

  謝虛歎息一聲:“看來是不要了。”

  沒等汪秦再做出回應,按住謝虛的幾個天師後人像是突生了癔症一般,慘叫一聲翻滾在地上。他們的麵容極其猙獰,唇角不斷吐出白沫來,耳鼻緩緩滑出黑腥血液。而後來則是伸出手捂住耳朵,拿額頭不斷向地麵、桌麵上碰撞著,傷口血流如注。而他們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般越顯癲狂,甚至有人生生撕扯下了自己的耳朵。

  汪秦嚇得身體都僵硬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發瘋的幾人,心中滑過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猜想。

  ——他們簡直就像是被陰屍蟲鑽進了耳朵中一般。

  而剩餘“幸存”的幾人,包括柳家後人在內,先前說要“懲罰”於檜的幾個都癱軟在地上,像是被扔到酷暑街道上晾曬的魚,竭力蹦跳著。同時做出一個看上去滑稽又古怪的動作……

  他們都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那哭爹喊娘聲簡直震天響,一股極其奇怪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汪秦一點一點,僵硬地抬起了頭。

  少年已經從課桌上坐起來了。他半彎著修長的小腿,微微偏頭,白皙的麵頰讓他看上去分外無害。

  門窗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合上了,整個教室像是隔離出這個世界的密室,無風無光。

  謝虛微挑唇笑了一下,他五官皆隻能算作清秀,偏偏在這種時刻生出一種要人命的豔麗來。隻是那膚色極白,白得有些不正常——好似坐在汪秦麵前的不是人,而是從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汪秦畢竟是天師世家的繼承人,麵對這種情況也沒有被徹底駭破膽,隻奮力激發了身上護身靈玉的效果,還妄想著先逃出去。

  在汪秦轉身的那一刻,謝虛那隻修長的手指對準他輕輕一點。

  足以讓許多高銜天師都無力抵抗束手就擒的魘術,哪怕換了具陽壽將近的身軀,效用受到了些許製約——用來對付這些少年人,也實在是碾壓級別,太欺負人了些。

  汪秦轉身,教室門窗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狹小的客廳。汪秦還在警惕周圍,卻很快陷入了絕望之中。

  因為根本沒有遮掩的無數惡靈,緩緩地飄了出來。在發現天師鮮美的血肉氣息傳來時,麵露垂涎,撲了上去,一口口分食著難得的天師血肉。

  躺倒在地麵的汪家繼承人,發出了淒厲無比的慘叫。

  痛楚倒是其次,但是被惡鬼分食的恐懼感已經足以支配他的全部感官了。

  謝虛眼睫垂著,十分平靜地看著那些少年天師痛苦的神色。

  這都是他們賦予於檜的。

  其實痛苦並沒有維持多久,但謝虛預計著時間快不夠,便解除了幻術。

  經過恐怖魘術折磨的天師們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鬥誌,他們甚至開始分不清幻境與現實的區別,開始不斷打顫。

  意識瓦解,滿腔恐懼,也是最容易任人施為的時候。

  謝虛取出被置於兜中的符咒,走到還癱軟在地上的汪秦麵前,於他的眉心點上符咒。這才是符咒真正派的上用場的地方。

  謝虛給汪秦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在方才還十分傲慢凶蠻無比的汪家後人已經哭得滿臉是淚,狼狽無比。

  “他是惡鬼”這個概念銘刻在汪秦心中,身體逐漸僵硬起來。

  他原以為那是於檜對他的威懾導致,但汪秦很快便發現,他是真的僵得沒了知覺。

  謝虛唇色有些蒼白,看上去虛弱無比。

  他見到汪秦快瞪出來的眼,“安慰”地笑了笑,俯在他耳邊低聲道:“別急,才剛剛開始。”

  第70章 圈養惡鬼的天師十七

  人有七魂六魄,若是天生魂魄有缺,生下來便會是癡傻狀態。而天師比常人多上一魄,這一魄也是天師擁翻雲覆雨之能、習無數玄妙玄術的關鍵。

  從前的“謝虛”能天怒人怨得引得眾天師封印,除了作惡多端外,更是因為他掌握了令所有天師戰栗的秘密。

  ——他能抽出那至關重要一魄,將天師變為凡人。

  這一手段在天師世家看來,比許多陰毒刑法都要駭人,也被封為禁術。而現在,謝虛從腦海中翻找出那一門禁術,冰涼的目光落在汪秦身上,像是凶獸在端量爪下瑟瑟發抖的獵物。

  汪秦在那一瞬間,也意識到了某種極其可怕的事將發生在自己身上,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卻毫無用處。

  汪秦看見瘦削無比,像是風一吹便能吹倒的少年輕輕揭開了他的衣擺,無比細瘦白皙的指尖有一點冰涼,順著他的背脊開始遊滑上去。

  這樣親昵的接觸卻讓汪秦生不出一分旖旎心思,反倒牙齒開始打抖,眼淚溢滿了整個眼眶,開始斷斷續續糊了滿臉。

  謝虛見他實在心緒不穩的厲害,安慰道:“很快。”

  汪秦顯然不覺得這是安慰,隻抖得更厲害了。

  謝虛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微斂眉眼的模樣卻沉靜的像是殺人無數的劊子手。他掌心下的脊背在微微顫動,而謝虛迅速找到了最貼近心脈的那一截,將以朱砂、鮮血畫成,猩紅的有些詭異的符咒貼住汪秦四肢命脈及眉心,以免待會將人嚇得魂散了——便開始抽出汪秦那一魄。

  那感覺令汪秦在痛楚中掙紮沉浮,像是將他整副脊骨抽擺出來,除了疼痛外又是無盡的失力酸軟湧上來。

  等再過一會,汪秦已經全身汗濕得如同從水裏剛撈出,不斷細細喘息。便是謝虛也額間滲出薄汗,顯然是心力消耗過大的緣故。

  因符咒效用,汪秦又變得困倦起來,但他是絕不敢睡的,隻能大睜著眼望向黑發少年,裏麵有著怨恨,但占據更多的是懼怕。

  謝虛沒想到這“邪術”竟如此耗費心力,等將這些天師後人的一魄都勾出,隻怕他也去了半條命。

  雖背後也出了薄薄一層汗,但謝虛的臉色依舊蒼白得可怕,他手持詭異符咒,瘦削的身形像是隻要伸手,微微用力便可將他全盤掌握在手中。那瓷白的麵頰在昏暗光線的勾勒下,哪怕神情冰冷也生出一分讓人心悸的豔麗來。

  因他詭異的能力,汪秦原本怕他怕得要暈厥過去,卻還是不經意間便被黑發少年某些時段展露出的豔色吸引。

  謝虛見到汪秦的目光,卻還以為少年滿目都是怨恨懼怕。他微微側頭,黑發柔軟的依在瓷白臉頰邊,神情漠然地道:“於檜當時,也是這麽害怕的。”

  既然借用了於檜的身體,謝虛也能從那些殘留的魂體中得知當時的少年有多麽的崩潰與不甘。

  汪秦的唇微微顫了下,眼淚不知覺間又落了下來,隻是這次除了害怕外,又好像有些其他情緒。

  “對不起……”

  “於檜,對、對不起……”

  謝虛並沒有回應他,隻將其他的天師少年們都從魘術裏放出來,然後十分細致地剝掉了他們的那一魄,隻留下一具凡骨。

  對於生在天師世家的這些少爺而言,和變為廢人也沒什麽區別了。

  將淒厲的哭喊都扔在身後,謝虛推開教室門,外麵暖融融的陽光落在他的鞋麵上,拉出修長的影子。暖風和煦,和方才封閉陰暗的教室分為兩個世界。

  謝虛微抬起手,隱約可見一縷黑氣飄在掌心中,被風一吹便尋不見蹤影了。那是於檜的怨氣與執念——其實從抽出汪秦一魄時便已經消散大半,現下更是完全散去了。

  這具身體也徹底屬於謝虛了。

  隻是目前為止,還脫離不了某位老祖的掌控。

  謝虛微露出無奈神色,準備像藺諶許吩咐的那般,通知藺羽來接自己。隻是電話打到一半,卻覺背後有人接近。

  他微微側身,避開了那將落在肩膀上的手。

  戴著眼鏡的年輕男生手落了個空,微微有些驚訝,但沒多想便快速說道:“於檜,劉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

  劉老師也就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在於檜成績良好時便對他有些冷淡,出了“汙蔑”同學的事後更不會給好臉色,於檜有神經病的事便是從這位班主任口中流傳出來的。

  謝虛應道:“嗯。”

  男生眼中似有同情,還有一些微妙的憐憫,但還是催促道:“現在就去,我陪你。”

  說起“陪”,其實更像是監視。

  劉班主任雖然有專門的辦公室,但卻特意將於檜叫到了各個老師共用的大辦公室中,好讓所有人都看見自己的辛苦不易。

  等瘦削的過分,甚至有些病懨懨的少年垂眸站在他麵前時,班主任對這個終於對自己有些恭敬神色的少年有些順氣了……但是今天的話是不得不說的。

  他甚至讓準備離開的副班長也留了下來,問他:“王盟,你是看著我對這個班付出了多少心力的。說實話,我缺那些獎金嗎?還不是為了你們的成績能好一點,能上個好大學。”

  副班長雖然因為謝虛站在旁邊有些尷尬,但還是殷勤地道:“劉老師,您的辛苦我們都記心裏。”內心卻是吐槽道,何止記在心裏,給你送的禮難道還少麽。

  劉班主任不緊不慢地打開保溫杯喝了口茶,又對謝虛道:“於檜,你的成績最近下降的有些厲害,老師原本想著你最近情況特殊,這才給你開了特例,沒找你談話。可你非但不努力,甚至變本加厲!逃課不說,測驗成績……”他轉頭問副班長,“上次你們班平均分多少?”

  “五百七十二。”男生答道。

  “對,五百七十二。於檜,你知道你成績多少嗎?四百九!你一個人拖了多少平均分,你四百多分的成績連個大學都上不了,你哪來的臉賴在我這個尖子班!”劉班任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飛濺。最後更是暴躁地拍著桌子,食指指著少年,幾乎要戳進他的眼睛裏。

  謝虛目光平靜,黑沉的眸子如同陷著深淵。

  他還保留了一些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於檜雖然成績有些下降,但是這次差得這麽多是因為汪秦用玄術作弄,導致他數學被判零分的緣故。

  旁邊其他班的老師也被這動靜驚住了,皺著眉看向劉班任,語氣很是不讚同:“劉老師,這高三的學生呢,成績出問題要好好溝通,光罵他……”

  光罵他有什麽用?

  而且高三的學生已經快是成年人了,他們當教師的都考過心理學證書,知道對關鍵時期的學生是最不能凶的,更不能叫到大庭廣眾下挨罵,以免挫傷學生的自尊,鬧不好就留下心理陰影了。

  但是沒等他們勸阻完,劉班任的聲音已經蓋過了他們的後半段:“嘖嘖,王老師啊,這你們就不清楚了。我放他在班上,不僅拖班級後腿,影響其他學生的成績,這個於檜也是個壞胚,和同學間的關係處理不好,就四處汙蔑人家給潑髒水,你去問問,我們班上學生哪個喜歡他?這叫什麽……是不是叫校園暴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