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值爆表[快穿] 第51節
作者:諱疾      更新:2020-07-10 12:16      字數:6081
  楊漾長出一口氣道:“趙先生的財運太盛,即便您本身便有財命,隻是藉由風水局將其推至更旺,也注定會侵蝕別的氣運,像是健康、壽命也是重要的氣運之一。且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您的財運也已經開始回落衰敗了,如果不再換新的風水局的話,恐怕從破財直至家散,諸事不順。”

  趙富皓臉色一凝,趙夫人已是嚶嚀一聲哭了出來,拿著帕巾擦拭眼角滲出的淚珠:“我就知道,怪不得時錢病成那個樣子,我早告訴你不要那麽貪財,這下好了。”趙富豪的表情轉而有些發黑,但還是咬著牙道:“大師您改風水吧,這財運弱也就弱了,隻要我家宅平安就好。”

  許湫明對風水之事一竅不通,他乖巧地站在謝虛背後,低聲問他:“這個楊天師看起來很有水平啊。”

  謝虛微微搖頭。

  沒等楊漾再開口,杜氏兄妹兩人已經見不得他獨占風頭,杜華提前說道:“楊道友,你這就沒什麽意思了,要真是風水出了差錯這麽簡單,那先前接這單子的兩個天師怎麽會死?”

  “那兩位大師是出了意外,說我這屋中有小鬼作祟,要準備些符籙才能為我起法陣,沒想第二日在路上出了意外,這……我也十分悲痛啊。”趙富皓急忙解釋道。

  卻見年紀稍長的李天師默然道:“既是天師,又怎麽可能對自己的生死之災毫無所覺?”

  “就是因你隱瞞信息,才導致天師折損,這件事天師聯盟早已一清二楚。趙先生,要不是你籌碼出的高,平日又修橋鋪路的做些善事,您以為我們會來這嗎?”容貌嬌俏的杜丹麵含笑意道,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讓趙富皓心底有些發寒,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油膩的額頭。

  眾人都開過口,謝虛也不好再接著坐著喝茶,他的目光落在旋轉樓梯上的第二層:“烏雲蔽頂,有凶靈在上麵,恐怕與令公子有關。”

  又聽李天師歎息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句話好似徹底壓垮了趙夫人,她泣不成聲道:“有鬼,真的有鬼。”

  見她哭的淒慘,眾人反倒不好再逼問。還是杜丹出口安慰道:“趙夫人,您若是知道相關的信息便說出來,要不然我們也沒法幫你。”

  “就是前些時日,我家時錢談了個女朋友。他給那個女的花了不少錢,什麽限量包、珠寶、購物卡都給了那個女人。你知道,他們年輕人把持不住,就滾上了床,結果那個女人事後向他要幾千萬,要不然就告時錢強奸……時錢怎麽忍得住,和她吵了一架,又在網上發了些東西,回去那個女的就自殺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時錢就病了,公司也被爆出負麵新聞……”

  “……”

  “所以是你們兒子是個強奸犯,之後還汙蔑受害人,導致受害人自殺,變成怨靈纏身?”杜丹簡直是憤怒地挑了挑眉頭,質問道。如果隻是簡單的訛詐失敗,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怎麽可能選擇自殺,更無談怨氣大到變成怨靈。而趙夫人既然認為這件事就是誘因,顯然還隱瞞了什麽沒說。

  趙夫人仍然是那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哭訴道:“她是自殺的,和時錢又有什麽關係?難道人死了,就可以占些理嗎?”

  “好了,”趙富皓打斷了趙夫人的話,杜丹原還以為趙先生明事理一些,隻見趙富皓又道,“我們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我兒子怎麽可能去做強奸犯?隻要他想,什麽樣的女人玩不到。”

  杜丹被氣得雙目發黑,直接想和他們吵起來,卻被兄長按捺住了。

  這時謝虛起身道:“先上去看看吧。”

  少年神情平靜,兩隻修長白淨的手間夾了一張符籙。

  第62章 圈養惡鬼的天師九

  杜丹原本滿腹的怨忿還要爭論,但是聽見謝虛如此說,倒是都隱忍下去了,跟著眾人上了二層樓。

  走廊盡頭的房間掩著光,趙夫人介紹趙時錢就住在這裏——那看上去實在不像主臥,連客房都算不上,趙家也算巨富之家,讓唯一的兒子住這種房間有些奇怪。

  楊漾一眼望過去,便發現了不對勁處,房門與牆角相折的地方,竟然貼滿了鮮紅的符咒,那分明是用來鎮壓大煞的貼法。哪怕他側重於風水之道,卻也知曉以這種壓煞符鎮壓,定然是封印著極凶險的東西,看來如同那年輕麵生的少年所說,趙家果然是招了惡鬼。

  隻怕這趙氏夫妻還有事藏著未說,楊漾心中凜然。

  李天師既是崆峒派係傳人,當然也有些特殊的本事,他以指結印抹過眼前,頓時麵前景色變換,門邊懸掛的黃符上繚繞著點點黑氣,靈氣頹敗。尤為觸目驚心的還屬門框間,好似有什麽汙穢陰物要擠出來一般。卻見那許小友伸出手來,直接去碰觸那門柄,李天師心中一驚。

  “許小友不可!”

  那隻修長白淨的手卻隻是握上門把,輕輕一擰便打開一條縫隙,黑氣如同遇見天敵一般飛快破碎散淨,快得讓李天師以為方才看到的都是錯覺。

  “怎麽了?”少年微偏過頭來,一雙黑沉的眼睛如同溫潤墨玉。李天師見著他鎮靜的神情,心中突然生出些難言驚駭來,感覺自己對這位小友的印象還要改觀:“不……進去吧。”

  一行天師進了屋內,趙氏夫妻遠遠贅在後頭。

  房間寬敞而黑暗,窗戶分明緊閉著,可打開門時卻有一陣陰風吹拂而過,凍得人微微跺腳。

  裏麵的擺件簡陋的可憐,靠著牆壁邊緣的大床上蓋著厚厚兩層被褥,趙家的大少爺趙時錢正無聲息地躺在那裏,像是一具冰冷屍首般。

  許湫明先飛過去,繞著這人看了兩眼,皺著眉道:“他這樣子,比活屍好不了多少。”

  杜華先是觀察了一下周遭環境,不解道:“不管是人病著還是撞邪……怎麽將窗簾都封著?”少有邪祟在白天作亂,便是因日曦光屬火行正氣,驅邪避惡;而將窗門封得嚴密,也不像是照料病人的做法。

  謝虛已經跟著許湫明向前走,聽到杜華的話,黑沉的眼睫垂下:“恐怕是見不得光。”

  趙富皓的麵色一凝,還未來得及反駁,便見謝虛走至那張綿軟大床前,將那兩層極其厚重的被褥掀開來。

  幾乎是瞬間,難以言喻的惡臭蔓延出來。

  趙時錢大腹便便地平躺在那裏,手腳處被桃木刺固定著,腹部脹的滾圓,肚皮被撐成薄薄的一層,幾乎能看見那內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拱動。

  惡臭味熏得房內的天師幾乎要吐出來,許湫明跟在謝虛身邊,雖然沒有嗅覺,但正是因為他身為魂體,才對趙時錢肚子裏的東西尤其敏感。

  謝虛仔細盯著趙時錢愈加頹敗的神色,將收縛在背後的桃木劍抽了出來,正刺入趙時錢的口舌中。漆製的烏黑的桃木劍在男人喉嚨中攪動了一下,幾乎能看見暗紅腥臭的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來。

  趙夫人看得呆傻了,尖泣一聲,就想撲上去攔住謝虛的動作。

  卻見謝虛咬破中指,以指間血在桃木柄上畫下玄學陣法,右手微一翻動,便將木劍從趙時錢口中抽出,劍端上還帶出了什麽陰物,一下甩落在地麵上。

  那東西原本看著是血淋淋的肉,但仔細瞧去,卻發現那是初具人形的一團物什,像是嬰兒一般佝僂著身體。待眾人看清之後,空氣都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趙富皓臉色慘白,僵持了好一刻才問道:“大師,這是個什麽東西?”

  “……”李天師微微歎息,“是夭折的嬰兒形成的怨靈鬼嬰,會寄居在仇恨之人的身體裏。”

  他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追問道:“那個自殺的女孩子,難道死時還帶著孩子?”

  正是這時,陰風更盛。緊閉的窗口被撞破,卷進房間裏,發出似在洞穴中碰撞的淒厲風聲。窗外的幾棵參天古樹將陽光遮得嚴實,因此昏暗的房內竟沒亮上一分。

  眾人都道,恐怕是李老說對了,才激怒了那惡靈。

  卻隻見那用桃木劍挑出鬼嬰的少年道:“不是。”

  他眉睫微斂,因正好處在風口處,黑發被吹亂了些許,那張側臉卻在這一瞬間顯得尤其的姣好。謝虛的桃木劍從趙時錢的喉嚨直劃到他的腹部,在桃木劍尖的抵觸下,那滾圓的腹部好似往下消了一些。謝虛似笑非笑道:“這裏麵,全是那怨靈鬼嬰。”

  一聲急促的啜泣打破了僵持的氛圍,趙夫人雙目含淚地望向謝虛,像是將全部的期盼都交給了這個看上去比自己獨子還要年輕的少年:“大師、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時錢啊!”

  許湫明皺著眉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肚子,厭惡道:“真是個人渣。”

  “比起這個,”謝虛道,“趙夫人,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這麽多的鬼嬰從何而來麽?”

  趙夫人卻隻是哭,像一個萬分擔憂自己骨肉的慈母一般。趙富皓從剛開始便是心神不屬,他按住了身旁哭泣的夫人,安慰道:“你別聽他們胡說,我看這一老一少是江湖騙子,根本沒有什麽惡鬼,也沒有什麽怨靈,時錢不過是病了。”

  他變卦翻臉的太快,李天師還從未經曆過被說成是江湖騙子的經曆,麵色微一沉:“你……”

  趙富皓已經拿出傳呼機讓保安上來,麵對謝虛和李天師也沒有先前和善的模樣,語含威脅地道:“還請兩位盡快離開,趙某還能給你們補個車馬費,再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可就不客氣了。”

  李天師的白須子都被氣得震顫,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便拖著步伐向外走。剩餘的杜氏兄妹、楊天師,也琢磨出了是個什麽意味,紛紛請辭。

  趙富皓對待杜丹、杜華兩人倒是還是不假辭色的模樣,麵對楊漾卻依舊拘謹尊敬。他更是主動迎了上去,攔住楊漾道:“楊天師,大師!我雖然不信惡鬼纏身的無稽之談,倒還確信這是風水所致,能否請您給我改個風水局勢?”

  楊漾與他麵麵相覷,實在弄不清他兒子都成那個鬼樣子了,怎麽這趙先生還一心鑽研在風水上麵。楊漾雖然有些天師的傲氣,但到底腦子還清醒,不敢托大,拱手道:“還請趙先生另請高明吧。”

  正逢這時,李老原本都已踏出了房門,卻見他身形突然僵住,肩膀微顫,微顯佝僂的背影都伸展直了。他像是精神振奮,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迅疾速度跑了回來。李天師一抬頭,當真是麵色慘白,麵對目光詫異的眾人,他嘶啞著聲音道:“外、外麵,有鬼成潮!”

  窗戶外的光線已經徹底黯下來了,一股奇怪的腥氣流竄過來。李天師身後露出的縫隙間,隱約可以看見攀爬上來,湧動的人形。

  俱是些五官扭曲,身上血肉黏稠成一片、滿身膿包流淌的惡鬼。它們粗略一看或是腿部萎縮、或是雙手扭曲,皆是拚湊而成、勉為其難的軀體形狀。

  許湫明飛出去看的十分惡心,心道這才是惡鬼的真正形態啊——哪裏像謝虛,不管什麽時候都是異類。

  他扭頭直直盯著謝虛洗眼睛,雖然黑發惡鬼現在用的是自己的身體,但是配著那副神態,再加上許湫明的腦補,倒是能將謝虛的魂體形象在腦海中勾勒個完全。

  許湫明想著想著,忽覺鼻間一熱,還好魂體不會流鼻血,要不然這醜也出的尷尬,麵對一群形態猙獰的惡鬼流什麽鼻血……

  謝虛被許湫明盯得久,也有些預感。他的目光從那翻湧上來、仿佛是為了營造恐怖氛圍而刻意爬得緩慢的惡靈上挪開,看著主角受挑眉道:“害怕?”

  “我和那些惡鬼指不定誰更凶一點,害怕什麽。”許湫明矢口否認道。說完看著黑發少年微微頷首,不再關注自己,又覺得有些後悔,好似是自己錯過了什麽般。

  那些惡鬼當真是陰氣濃鬱的普通人也能看見了。

  趙夫人滿額是汗地後退一步,趙富皓更是咒罵出聲,他們的眼中滿是厭惡,卻不見那因性命被威脅而產生的恐懼。

  原本直板如屍體陷在床單中的趙家少爺,突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敏捷速度坐了起來,這個動作壓迫到了他鼓脹的腹部,他便借著這個姿態,一口口地往外吐著鬼嬰。

  趙時錢嘴巴一時裂得極大,猩紅的血液裹挾著那許多隻鬼物滾落。偏偏他吐得無聲無息,眾人都被那鬼潮吸引去了注意力,哪裏能發現鬼嬰的存在。

  謝虛原是最挨著趙家大少與鬼嬰的人,但是他所背負的桃木劍上紋著法陣,又剛剛挑死一隻陰物,一時讓諸邪忌憚。那些從趙時錢腹中爬出來的鬼嬰便一下撲向離得第二近的杜華。

  杜華雖然也是天師,但是終究沒有法術臻化到對這些細小鬼物都十分敏感的地步,隻在瞬息之間,覺得手臂上一癢,天師袖袍和手臂上的肉都被那三、四隻鬼嬰啃噬盡了。杜華低頭時,與那鬼物兩隻眼睛對視,鬼嬰微張口,空洞洞的“嘴巴”裏攪拌著碎肉。

  “!”

  那被噬得幹淨光溜的白色手骨也給了杜華極大的震撼和刺激,他驚叫出聲,甚至想不到要用符籙與玄術,隻大力地甩著自己的手臂,驚懼的淚水奪眶而出。

  杜丹聽見兄長的慘叫,也是一眼看見了那攀附的鬼物。隻滿心恐懼了一刻,便咬牙結了驅邪指陣,要將那鬼嬰撣開,隻是還沒付諸實踐,便見謝虛按住了她的手,少年人指尖溫潤的觸感傳來。

  謝虛在那一刹那,一邊製止住了杜丹的舉動,一邊將桃木劍抽出,劈斬而下。噬人血肉的三四個鬼嬰“啪”地甩落在地上,洇染出一大片血跡。他動作不停,將那些鬼嬰一下踢進了床底,鞋端未沾染上一點汙跡。

  從鬼嬰口下解脫後,杜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看著還在從趙時錢口中不斷湧出來的鬼嬰和背後越聚越多的鬼潮,終於體味到了何為絕望。

  趙氏夫妻看上去更加緊張了,他們不斷摸索著胸口的某處,隻是這樣的動作未被驚駭至極的天師們注意到,倒是謝虛瞥了他們一眼。

  在場五個天師,還不夠這些惡鬼一人一口分的。

  空氣中彌漫著古怪的腥騷味。

  黑發少年突然上前一步,以桃木劍在地上刻了一道圓痕。他從兜中隨意掏出折得皺巴巴的驅邪咒,在滿是陰氣的房間中,那符籙閃耀著灼目的金光。

  第63章 圈養惡鬼的天師十

  若是有天師細細觀察符咒所繪,便會發現那竟隻是張最下品的驅邪符。但卻正是因這被團得皺巴的符咒,才攔截出性命最後的紅線,將邪祟盡攔在另一端。

  地上一道被深刻劃出的劍痕,正源源不斷地冒著瑞氣。別說惡鬼,便是從趙時錢腹中不斷湧出來的鬼嬰碰至那道劍痕,都被傷得吱吱直叫,不甘地退避三尺。

  杜華抱著自己被啃噬的幹淨的左臂,微一按壓便覺出掌心中一片滑膩血跡,他抬頭望著漫無邊際的鬼潮,哪怕謝虛所掏出的符咒散出的金光溫暖,卻也鎮不住他心中的驚駭。杜丹強壓住恐懼,擦拭掉後知後覺冒出來的眼淚,想要將杜華從地上拉起來,不住地細聲安慰道:“哥、哥,不要怕!那些惡鬼已經被趕跑了!”

  杜華已經是陷入精神恍惚中,他無法不在意自己空蕩蕩的手臂,悲憤浸滿整個心髒。哪怕這世間有可肉白骨的靈藥,卻也絕輪不上他,杜華這人已成半個廢人!

  滿頭大汗的趙富皓與花容失色的趙夫人緊緊挨在他麵前,杜華微一錯目便能看見。那一瞬間,心頭的怨憤找到了發泄口噴湧而出,他顫巍巍地站起,在杜丹錯愕的目光下,獨臂的杜華一把將趙夫人推進鬼潮中。趙富皓更是被他一腳狠踢在腰跡,也踉蹌地跌了進去。

  哪怕身負重傷,他也到底是天師的體質,要對付兩個凡人再容易不過了。

  “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失去一臂,成了廢人……” 他陰暗低沉的聲調在那一瞬間戛然而止,杜華不可思議地望著摔在鬼潮中,卻安然無恙的二人。

  惡鬼們的表情在兩人跌入的刹那變的極其扭曲,它們向摔倒的趙夫妻兩人撲去,卻如同咬到了什麽奇怪的屏障,被瞬間彈開。

  杜華腦中嗡了一刻,想到的是莫非這兩人是惡鬼所扮?但他在心思轉圜間便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天師對世間靈物極其敏感——那夫妻二人身上,分明帶了什麽保命的寶貝!

  這個念頭一生,杜華便像被蠱惑了一般,一步步踏出謝虛桃木劍所刻、符籙所遮的範圍。杜丹還在為兄長方才的那一推而震驚,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待回過神來,已經看見杜華一頭紮進鬼潮中,發出淒厲的尖叫。

  天師的血肉對這些惡鬼來說是大補之物,頃刻間,杜華便被分而食之,僅吊了一口氣在那。

  許湫明漂浮在空中看著那些伸出烏黑指甲,在黑氣中掙紮的惡鬼,本就是十分嫌棄。再看見杜華往裏紮的操作,也是被震驚地說不出話,目瞪口呆道:“這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