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她，顯然更加吸引人。

  孟君越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用力，一次比一次更快。

  鳳卿隻是有些醉，但意識清醒的很，在孟君越上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隻是他沒出聲她也就當不知道。

  但感覺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好像越來越灼熱了，她不禁蹙眉，看了過去。

  孟君越在她轉過頭來的時候就回過神來了，溫和一笑，“原來陛下跑這屋頂上來了，我就說在下麵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

  雖然用的是尊稱，但言語間透著熟稔。

  鳳卿看著眼前的人，“你怎麽上來了，找我有事？”

  孟君越笑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說著，他也不客氣，拿過小桌上的一壇酒，打開來喝。

  “不是啊。”鳳卿看向遠方的大街，說，“外麵這麽熱鬧，你怎麽不出去逛逛？京城可沒有這樣的活動。”

  孟君越不答反問，“你為何不去呢？”

  他並不想用陛下來稱呼她。

  那樣感覺他永遠隻是她的臣子。

  而他，不止是想做她的臣子。

  鳳卿淡淡道：“沒興趣……”

  孟君越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你似乎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他認識她很久了，早在她認識自己之前，他就認識她了。

  印象中，她好像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淡淡的。

  即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她可能表現的比較隨和，也比對其他人熱絡點，但他還是感覺，其實沒人真的走進了她的世界。

  除了，那個人。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看向他的眼中，是有光的。

  夜風一吹，鳳卿清醒了些，無所謂地笑笑，“這樣很好不是嗎？”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本來也讓她不會對任何事情任何人有太多的在意。

  因為不知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才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母皇說過，在你沒有絕對實力護住你想要護住的東西或者人的時候，就不要輕易讓任何人知道你所在意的是什麽。

  孟君越明白她的意思，這話題本該點到為止的。

  但或許是因為喝了酒，他有些衝動了，又說了句，“但你在意景空，不是嗎？”

  鳳卿正要喝酒的動作一頓。

  她轉頭看向旁邊，鳳眸中的迷離之色一掃而空，聲音微沉了下來，“丞相，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孟君越眼底劃過苦澀。

  他隻是提了一句，她就開始警告自己了。

  鳳卿沒了興致，站起身來，聲音不冷不淡，“很晚了，丞相早些回去休息吧。”

  見她要離開，孟君越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想去拉她。

  鳳卿避開，但還是被他拉住了衣袖。

  “孟君越，放開。”她沉聲道。

  他固執地看著她，沒鬆手，還攥緊了些。

  “鳳卿。”

  他第一次這麽明目張膽地叫她的名字。

  “你明白的，不是嗎？”

  這話聽著有些沒頭沒腦，但鳳卿知道他在說什麽，也的確明白。

  為什麽母皇他們回去了，卻讓孟君越跟在她身邊。

  因為他們想讓他們培養感情。

  平心而論，孟君越不管是從家世還是能力，亦或是容貌氣度，都是君後的最佳人選。

  還有一點就是，其他人都知道，孟君越對鳳卿的心思。

  “鳳卿。”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一點不掩飾他對她的心意，眼底盛滿深情。

  “我喜歡你啊，很喜歡……”

  “其實我不想入朝為官，不想接替父親的位置，但這是唯一能更靠近你一點的辦法。”

  他曾經的願望是仗劍天涯，行遍萬裏河山。

  可在那年宮宴上，第一眼看到她之後，他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我不求你的愛，隻求你的一點喜歡，可以嗎？”

  鳳卿眸光微閃了下，有些動容。

  她從不曾想過，孟君越會說出這麽卑微的話來。

  但也隻是動容。

  “君越。”她說，聲音依舊平靜，平靜的讓孟君越心底那一點點的希望之火慢慢熄滅，“在我心裏，你和安言一樣。”

  一樣是我的朋友。

  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隻是朋友。

  孟君越在她的話說完後，攥著她衣袖的手就像是被抽掉了全部了力氣，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扯了扯唇，想對她笑，但怎麽都笑不出來，滿臉苦澀，“我知道……”

  鳳卿抿了抿唇，最後說：“你會遇到值得你愛的人的。”

  “或許吧……”

  她其實可以有三宮六院的。

  但孟君越沒有打別的主意，因為他知道，她不會要。

  “你……”鳳卿歎了口氣，“早點回去。”

  說完，她轉身要離開。

  孟君越卻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

  不過不等鳳卿有什麽動作，他就鬆開了。

  他隻是想最後抱一抱她。

  也隻有這樣，才能抱她一下。

  鳳卿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對她笑，“陛下，祝你幸福。”

  一路緊趕慢趕，終於順著鳳卿留下的信息找過來的景空，剛一踏進院子，就看到剛剛那一幕。

  漆黑深邃的眸中飛快的劃過一道暗芒，表情有一瞬的陰鷙。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鳳卿似有所感的看了過去，但沒看到什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謝謝。”

  說完，她從屋頂一躍而下。

  鳳卿沐浴後，剛一踏進房間，就察覺屋內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然後身後就襲來了一具溫熱的身軀。

  她下意識地要躲開，但反應過來之後又沒動了，被撲了個正著。

  “陛下……”身後的人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呼氣，帶著一股濃烈的酒香，低啞的聲音有幾分乖軟的意味，“陛下……”

  鳳卿：“……”

  喝酒了，還喝多了？

  不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和尚了？

  沒聽到她應聲，身後的人不樂意了，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

  含住，舔了舔，又磨了磨。

  “陛下……”他語氣不滿，“卿卿……”

  聲音含糊不清的，結果鳳卿聽成了親親。

  她雖然不太明白現在地狀況是怎麽回事，但是還是很縱容景空，轉過身去，親了親他唇。

  “行了吧。”

  語氣無奈，又帶著點寵。

  景空的腦子轟的一下，空白了，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