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笙看著在監視器後看著淩飛的眼神心中驚訝，這是一個剛剛演戲的人能表現出來的嗎？單單是眼神都飽含層次，最讓人有實感的是那股子殺氣，在監視器裏吳懿笙都看得心驚肉跳，好像淩飛真的要殺人一樣。

  “好，卡！”吳懿笙喊停，臉上滿意無比，這一場沒有NG，無論是顏如玉的瘋癲演技，還是淩飛最後的眼神展現，都很對他胃口。

  吳懿笙看著淩飛和顏如玉笑道：“兩位演得不錯，如玉的表演很到位，淩飛的眼神很加分。”

  說實話，顏如玉也讓淩飛驚訝到，淩飛說他是第一次演戲，讓顏如玉不敢置信。

  “你真的是第一次演的？”顏如玉忍不住問道。

  “不像？”淩飛側目。

  “那你還真是演得不錯。”顏如玉誇讚道，“我得為我以前的懷疑道歉，你對這部電影絕對有加分。”

  今天隻是小試牛刀，還沒到淩飛真正展現演技的時候，今天的戲份就沒有他發揮演技的空間，唯有最後的眼神算。

  “這不是廢話嗎？我男朋友比你強多了。”莫雨凝走了過來，抱住淩飛的手臂，“女人，離我男朋友遠點，別亂和他說話。”

  顏如玉笑了笑。

  “笑什麽笑，瘋女人，我告訴你，剛剛我拍下來了。”莫雨凝哼聲，“離我男朋友太近，我就發到網上，讓你掉粉。”

  “隨意。”顏如玉無所謂的模樣。

  這樣子讓莫雨凝咬牙，最討厭顏如玉這種雲淡風輕的模樣！

  今天一天的任務量很重，淩飛的戲份要拍一天，顏如玉在傍晚時分收工，而淩飛之後還有戲份。是他和幾個男演員的戲份，他是隊長其他幾個是普通警察，在一起分析案情。

  淩飛看了幾眼和他對戲的兩個男演員，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並不算帥可也極有特點，應該是個演技派。而另一個男演員很年輕，是一個戲份很少的男三號，妝容精致，讓淩飛覺得活像個女的。這男演員是某個偶像團體裏的人氣偶像，人氣很高，受公司重視，演戲、唱歌、綜藝都有涉及。

  按理說準備階段幾個演員聊一下對個詞，可等了半天兩人都不過來，淩飛也沒說什麽。

  “燈光準備……”

  “action。”

  開拍，淩飛站在一具假屍體前踱步，神色帶著幾分凝重，眼神中含著說不出的怪異。契合劇中的情境，他在懷疑殺人的是不是曾經對自己女朋友動手的那夥人！

  “說說看，你們有什麽想法？”淩飛停下腳步，對兩人問道。這是劇中台詞，兩人提出看法，男主先給予肯定而後反駁，做個總結推理，顯得他極為睿智。這也是一般套路了……

  “這應該是一起蓄謀已久的謀殺，看他的傷口，完全……”三十來歲的男人開始分析，表演很到位，演技尚可。

  聽完他的話淩飛點頭，扭頭看那妝容有點娘的男三號：“嚴詞，說說你的看法。”

  男三號站起身體，露出個像花一樣的笑容，這是他標誌性的笑，他的粉絲還評價這是王子的笑容。聽到這樣的評價，他這麽笑的頻率更高了，不管做什麽都這麽笑一下，上鏡效果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男三號念道。

  淩飛臉色一僵，什麽情況？念數字？不念台詞？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見怪不怪，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沒什麽驚訝的表情。吳懿笙在監視器後眉頭一皺，卻也沒喊卡。

  莫雨凝在等著淩飛演完一起吃飯，坐在旁邊百無聊賴玩手機。聽到這情況她抬起頭了，黛眉微蹙：“數字先生？”

  如今娛樂圈無數資本湧入，在強大的資本下，以及華夏人多造成的流量，藝人的片酬拔得很高很高。一個具有強大流量的偶像會賺到足夠收益，他們是收視和收益的保證。因此，他們的片酬水漲船高，越是人氣偶像片酬越高。

  不管這些藝人拍得怎麽樣，總有粉絲願意為他們買單。他們隨隨便便拍幾天，即便沒演技，麵癱，也照樣一堆粉絲支持。也因此，這些藝人容易膨脹，心比天高，目空一切，變得很大牌。

  開始時還隻是沒演技，到後來幹脆詞都不背，隨口念數字的，等著後期配音。更有甚者，人都不來現場，靠後期剪出一部劇……但是，就是他們的名字，那張臉，粉絲都願意買賬，導致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莫雨凝之前隻是偶爾看到爆料，沒想到現在親眼見到。莫雨凝神色玩味，碰上別人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遇上淩飛，有意思了。

  男三號念了半天數字停下，接下來到淩飛接詞。

  然而，等了半天淩飛也沒開始念詞。吳懿笙忍不住：“淩飛，繼續演啊。”

  淩飛神情淡漠：“演什麽？從哪繼續演？”

  “往後念詞啊。”吳懿笙道。

  淩飛斜了眼男三號：“往誰的後麵？陳漢文才念完就到我嗎？”陳漢文是三十多歲的男人。

  吳懿笙一呃，看了眼俞承浩，也就是男三號。淩飛話都說到這裏，他不可能不明白淩飛什麽意思，這位數字先生在淩飛這裏過不去了。

  再次的工作人員們都明白，這下有戲看了。

  俞承浩眉頭一皺：“喂，你接著拍就是了，哪那麽多事。”

  “多事？”淩飛側目。

  “不是多事是什麽，拍一下就過了，浪費什麽時間。這麽多人都在等著你，你也好意思。”俞承浩冷哼。

  淩飛笑了，恬不知恥到這種程度，也是夠厲害的。他念數字不演戲，竟然反口說淩飛浪費時間，倒打一耙的功夫夠厲害的。

  “如果我非要多事呢？”淩飛道。

  “嗬嗬。”俞承浩不屑一笑，“隨你，你愛怎麽搞怎麽搞，我就這樣，你能怎麽樣？”

  “你是怎麽做到這麽不要臉的？”淩飛好奇，“做一個演員，背台詞是最基本的素養，你不僅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理直氣壯說這種話？”

  俞承浩臉一沉：“你罵誰不要臉？你就要臉了？小子，趕緊演，演完走別浪費我時間，別沒事找事，出了事，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