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著別動！”周易水指著坐在涼亭的王傳勝道，“你敢動一下我一槍崩了你。”其實她都沒帶槍。

  “警察阿姨真凶。”淩飛見狀笑道。

  “那當然。”周易水應完又惱了，“別叫我阿姨，叫我小姐姐！”自己可以自嘲警察阿姨，別人可不能這麽喊！

  淩飛大笑：“那這位警察小姐姐好好看著，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周易水擺手。

  淩飛剛走幾步耳邊聽到周易水略微變低的聲音：“今天，謝謝你了。”

  淩飛轉頭一看，周易水歪著腦袋看風景，好像方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淩飛笑著擺擺手：“小事一樁。”

  淩飛離開，周易水收回視線，幸好有淩飛，剛剛真的很危險。王傳勝的案子是她盯著的，這個變態奸殺案凶手的手段她很是了解，泡過迷藥的濕巾捂住口鼻不需幾秒便能讓她昏迷。如果沒淩飛，她肯定……後果不堪設想。

  “這家夥，挺不錯的呢。”周易水輕輕道。

  淩飛漸漸走遠，準備去公司一趟。

  ……

  任嫣然百無聊賴躺在屋頂數著手指，時不時往對麵看看，往底下看看。按照往年的情況，現在的她應該是在某個旅遊勝地度假。可今年，她一點心情也沒有。自從上一次和淩飛聊天鬱悶過後，她每天悶悶不樂，一想起那天就抓狂。

  “這個混蛋為什麽老是冷冰冰的！”任嫣然著惱，“該死的混蛋，笨蛋，王八蛋！”

  “小咪，你說他是不是王八蛋！”任嫣然扭頭對旁邊懶洋洋曬著太陽的小咪道。

  “喵~”小咪眯著月牙眼，慵懶擺動著細長尾巴，尾尖彎曲著收入懷中蜷縮一起。

  “你也這麽認為對不對，他就是個笨蛋，十足的笨蛋！”任嫣然嗔惱。

  罵是這麽罵，任嫣然依舊時不時往對麵瞧，希望能見到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大混蛋。

  任嫣然托著香腮發起呆：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那麽上心他的，好像，有點久了。具體怎麽開始的她都忘了……

  這算是喜歡他嗎？任嫣然在思考，不知道，可至少自己很想要和他待在一起，想要每天看見他，想要和他聊天。或許不算喜歡，但至少是好感，有親近的欲望。

  好感，喜歡，愛。這三種感覺很多人分不清，每個人對於它們都有不同的定義、思考。有的人認為這三樣有明顯的聯係，是一種量的積累，好感多了就是喜歡，喜歡多了就是愛；可也有人認為，三種是截然不同的，你可以對任何人有好感，喜歡，可你愛的隻會是一個；更有人認為，三樣其實是一個東西，隻是不同的稱呼而已。

  對於這三樣，任嫣然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麽樣的感覺，她的定義可能是第一種，認為那是量的積累。對於淩飛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有好感的，至於是不是喜歡，她不能確定，至於愛，那差得更遠了。

  思索著，等待著，冬日寒風把任嫣然吹醒。又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對麵，任嫣然抱著可愛的小咪下樓。

  一下到客廳任嫣然就聽到父親任誌旭的怒吼聲：“你們幹什麽吃的！一個合作都談不下來。”

  “什麽？因為公司副總？”

  “該死！那個死禿頭！”

  “現在他們公司都快不行了，他還在拽什麽拽！”

  任嫣然聽到父親罵罵咧咧一堆，鼓鼓嘴，在旁邊坐下來。她其實很討厭父親這樣的，可作為女兒又能說什麽？

  任誌旭將手機仍在一旁，揉著太陽穴，疲憊地靠在沙發上。

  “爸……”任嫣然輕聲喚道，“我給你泡杯茶吧？”

  任誌旭聽到女兒的話，擠出個笑容：“沒事，不要緊。”

  任嫣然抿嘴：“爸爸，公司裏出了什麽事嗎？”

  任誌旭聞言就動氣，可眼前是自己可愛的女兒，便耐著性子道：“我們公司做的是玻璃，主要市場是玻璃藥瓶生產。本來生意談得好好的，誰知道換了個人，那個家夥死活不給簽，擺明了想要錢！給錢也就罷了，這都是常事，可他口開得太大了！”

  任嫣然聽到這些默默不語，社會的黑暗她從小就知道，她父親是一個什麽都愛往外說的男人，所以她從小就聽著這些長大。她沒有被這些潛移默化，變得現實，反而是因為這些而變得更加憧憬童話。她對於這樣的社會很是厭惡，渴望有一個夢幻般的世界。所以她一直是單純的，沒有汙染的，或者說她是把那部分的汙染拋在夢幻之中……

  “要不爸爸，你去他們公司問問。我覺得，應該不是所有人都要錢吧？他這樣的做法上麵肯定也不滿意，或許商量一下能換個人談生意。”任嫣然渴望美好，憧憬世界美好，認為人都是善良的。這句話是她的建議，也是她美好地憧憬。

  “幼稚，天下烏鴉一般黑。”任誌旭撇嘴。

  任嫣然咬著櫻唇，心裏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被罵，而是因為任誌旭在打擊她的夢。

  “不過……”任誌旭沉吟，“去他們公司問問也不錯。”

  ……

  淩飛並不是經常去公司，可這段時間倒是時常。畢竟這段時間不一樣，公司內憂外患，時常需要他來鎮場，沒有展天嘯的要求他也經常自覺前來。

  現在淩飛來可沒人攔著，對前台招待的小姐姐笑了笑而後上樓。

  這把小姐姐開心的，心中砰砰跳。長得帥、事業有成，肯定是金龜婿首選啊！在這幹活的哪個沒一點幻想。

  淩飛來到公司，氛圍較為沉悶，不複剛開始時的熱情。這種狀態持續有些天了，大家都知道研一集團現在的局麵，員工麵臨失業的可能性，誰會提起勁？

  這些問題淩飛都和展天嘯談過，得出的結果還是——妙手仁心。隻要奪魁，展天嘯有無數辦法來挽回頹勢。不論是攘外還是安內，都不成問題。

  淩飛進自己的辦公室，叫來秦安。

  “董事長，請吩咐。”秦安躬身道。

  “展先生今天在公司嗎？”淩飛問道。

  “在的，在辦公室。”

  “好。”

  淩飛擺擺手讓秦安出去，起身前往展天嘯辦公室。

  展天嘯辦公室內，裏麵有兩個人，展天嘯和展鵬。

  “淩飛，你來啦！”展鵬一見淩飛就打招呼道。對於淩飛，展鵬極有好感，一是因為救了自己，二是因為救了展老。孝道一脈相承，淩飛每次去展家，他們都很熱情，現在淩飛去展家都快成半個展家人了。

  展天嘯微微一笑：“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畢竟這段時間。”淩飛淡笑。

  “嗯，最近公司外部情況我倒是不擔心，就是這內部……”展天嘯皺眉，“太消沉了，員工狀態消沉，導致公司毫無活力，這點比外部壓力還要可怕。”

  展天嘯不是沒做過演講，不是沒給大家吃定心丸，可還是難挽頹廢，公司就是這種狀態。

  “本想換一批人，可現在這階段不適合裁員，不然定會引起恐慌。”展天嘯道。換做以前，他肯定裁，把這種毫無工作熱情胡吃等死的鹹魚踢出去，但眼下情形顯然不妥。並且，現在的情況和他以前的情況也不一樣，不可同樣的方式處理。

  淩飛頷首，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