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爺子執拗的模樣，魏初恒的眼睛濕潤了，魏家其他人心裏也都不是滋味。

  “外公，就不認了吧。”老爺子的外孫女曾如豔出聲了。

  “你是誰，你叫我外公，外公是什麽？你有餅幹嗎？”老爺子問曾如豔，他不認識這女孩，今天來的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

  曾如豔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今天她什麽都沒帶，要帶也不會帶餅幹呀。

  “忘記帶了，外公，下次我帶給你。”曾如豔真誠地笑著。

  “不要你，小姑娘，要你。你叫啥，茉莉黑是嗎，茉莉黑來，”老爺子顫巍巍地走到茉莉黑麵前，伸出手來牽茉莉黑。

  “爺爺，爺爺，我叫爺爺啦。”茉莉黑摸了一顆糖放到老爺子手中。

  老爺子高興極了，還有糖吃。“很久沒人給我糖吃了，我上一次吃糖是在什麽時候？”他抬起頭發現魏初恒兩手空空，立即轉移目標拉著魏初恒的手。

  “你是兒子，對不對。你為什麽不給我糖吃，你又不來看我，我打你。”老爺子牽著魏初恒團團轉，去找他的小棍子。

  看到這場景，茉莉黑心中也不好受。她用意識問小小黑，“還有沒有更有效的藥，可以立刻讓人清醒的？”

  小小黑答，“黑黑主人，欲速則不達。病人按時服藥一個月，會逐漸清醒的。”

  雖然明知是這結果，茉莉黑仍然有點惆悵。她對賀燁磊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你家吧，魏爺爺的病急不得，至少需要治療一個月才能逐漸清醒。”

  老爺子聽到了這話，“想回家，去哪，我也去。”他也不牽魏初恒的手了，就站到賀燁磊和茉莉黑麵前，說要跟著他們回家。

  大家拿老爺子沒辦法，最後魏初恒跟著老爺子上了賀燁磊的車，一車五人往賀家去。

  這熟悉的院子，給了老爺子很多思考。他圍著賀皓軒轉了幾圈，“這院子，還有你，我好像認識。”

  而賀皓軒看著老爺子來了，非常激動，等老爺子轉完了，他啪地一個立正，“首長，警衛員賀皓軒到。”

  “啥，賀皓軒。”老爺子渾濁的眼睛亮了一下。

  “不認識，小皓子。”老爺子喃喃道，這三個字好熟悉。

  但是，這聲小皓子卻讓賀皓軒百感交集。他以前跟著老爺子當警衛，不小心犯錯了的時候，老爺子常意味深長地叫聲“小皓子”，讓他反省。

  還有，老爺子常常半夜還在加班，餓了就叫“小皓子”，他就下麵條，裏麵放兩個荷包蛋，兩人一起吃。

  那些吃荷包蛋麵的日子，那些難忘記憶中的情意，賀皓軒麵對糊塗了的老爺子，心酸不已。

  他知道兒子賀燁磊已經帶茉莉黑給老爺子治過病了，也知道大概一個月後老爺子可望清醒，但還是真的很希望，此刻老爺子就變清醒，就能認出他來。

  他緊握著魏初恒的手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首長。”魏初恒搖晃著賀皓軒的手，“將軍，不要這麽說，是我們做家屬的，沒有給父親最好的陪護。我們有愧啊，我們不如你。”

  徐晶微在一邊笑著說，“快別互相說對不起啦，來，老爺子，大家一起來，嚐嚐我做的晚餐。”大家也有陣子沒有見麵了，都比較激動，飯桌上說個不停，人生相聚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