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惱羞成怒的純情男人啊!
作者:雙囍PF      更新:2020-07-09 01:44      字數:2271
  夏清很累。

  全身仿佛透支了的那種累。

  身上都汗津津的。

  剛才那種沉浸式的回憶,讓她想起更多的細節。

  有那麽一刻,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誰。

  林夏清或者夏清。

  她們仿佛原本就是一個人,她們是彼此性格中的一部分,是平行空間裏的另一個自己。

  因為各自身死,然後回歸到一個身體中。

  林夏清曾經經曆過的那些細枝末節的痛,也蔓延到她的身體,甚至靈魂中。

  那些陰暗、潮濕的歲月,磨平了一個女孩的驕傲、自尊,又消磨掉她對生的意誌。

  剛才她仿佛又回到了重生的那一刻。

  疼、絕望、沒有生機,甚至也放下了對這世界所有的留戀。

  夏清知道,那不是她的意識。

  那是林夏清最後死亡時,全身透著的氣息。

  她在病房說了很多,可語言終究單薄,不足以表達出原身萬分之一的痛苦。

  以及絕望。

  她隻是住在這個身體裏,去試圖回憶過去,此刻全身都仿佛被那種陰鬱的氣息纏繞,整個人難受的緊。

  上了車,夏清看著神色如常的裴正揚,“昨晚被熊熊鬧的太累,困的很,我眯一會,到了你再喊我。”

  說完夏清就閉上了眼。

  一瞬間,夏清感覺自己的靈魂都似飄在頭頂,直接半暈了過去。

  裴正揚不想讓夏清知道自己聽到了一切,故作平常,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他的反應,說完那句,就睡了過去。

  連呼吸都很淺的那種。

  裴正揚擰了擰眉,“車子開慢些。”

  “是。”阿寬應了一聲。

  阿海從後視鏡裏看到夏清疲累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輕聲問,“二少,少夫人隻是去了趟病房,怎麽會累成這個樣子,秒睡啊。”

  “你閉嘴。”裴正揚涼涼的回了一句,心中想的卻比阿海更多。

  為什麽會這麽累?

  因為回憶林夏清的事情,還是因為魂魄不穩?

  不知覺的裴正揚已經完全接受了林夏清不是林夏清的事實。

  並且開始生產各種擔憂。

  沉默了一會,裴正揚想到沈泓的歪門邪道一貫多,斟酌了一凡用詞之後問,“你有認識的法師嗎?”

  剛從一場黨政會議上下來的沈泓以為自己看錯了,“法師?”

  “嗯,要靠譜的。”裴正揚麵無表情的說。

  不等沈泓反應過來,又補了一句,“最好是會鎮魂之類的,價格好談。”

  “你魂丟了?”沈泓對著手機發了好一會呆,最後飆出這麽一句。

  裴正揚被氣的不輕,結果沈泓又來了一句,“終於發現魂被你家唐美人勾走了,想找回來?那你找法師幹嘛?直接找你家唐美人啊,聽說你心髒不治而愈,直接試試夫妻生活唄,指不定就回來了。”

  “滾!”

  “哎呀,你害羞什麽,你家老爺子給你找男科醫院的事誰不知道。”沈泓發完這句,再發消息,那邊就成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表示您的消息已經被拒收。

  沈泓,“……”

  惱羞成怒的純情男人啊!

  不過惹了這位他也不好過,沈泓連忙將號碼撥過去,下一刻被直接掛斷。

  沈泓看著手機,“哇靠,無情!”

  想了想沈泓把號碼撥給阿海,結果阿海也掛斷了他的電話,不過很快回了消息,“在車上,少夫人在睡覺,二少說把事情辦好了,再聯係他。”

  沈泓暗想什麽事?

  但下一刻就反應了過來,這家夥搞真的,找法師,還要鎮魂的玩意?

  不過雖然不知道裴正揚這家夥搞什麽,但沈泓還是乖乖給找去了,要不這家夥壞起來,把剛給晉市的項目撤掉,市長找他,他找誰哭去。

  乖乖的給阿海回了消息。

  車上。

  阿海雖然看不懂沈泓發來的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側頭小心的回複裴正揚,“二少,沈秘書長說保證給您找到最好的法器。”

  “嗯。”裴正揚應了一聲,目光落到夏清睡著的臉蛋上,很安靜,安靜讓他心生不安。

  仿佛她這一睡就會醒不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夏清的手。

  夏清覺得自己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什麽都能感覺到,又仿佛什麽都感覺不到。

  像是回到第一次死亡後的場景,有些難受的掙紮,可無論她怎麽掙紮,都動彈不得,接著腦子裏浮出更多的記憶。

  一會是她被關在儲物櫃裏,不停的求救,雲姨偷偷過來給她送吃的,卻被李政全揪著頭發一起拖進去。

  一會是她問問爺爺媽媽在哪兒,被爺爺訓斥,站在太陽下罰站。

  一會又是她縮在廁所裏,全身餿飯味兒,惡心的吐到胃裏隻有酸水,被放出來已經第二天,她穿著又餿又臭的衣服,在所有同學的起哄下哭著跑出學校。

  可跑著跑著又成了另一副場景,她拿著銀針不停的練習,那牛皮好硬,她手上全是針眼,爺爺說學醫便是如此,不吃得苦中苦怎麽能成人上人,叫她不能像媽媽一樣。

  她想問媽媽在哪裏?接著就看到一個美麗的女人牽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兩三歲的樣子,女孩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哭鬧著,忽然指著一個起飛的氣球,然後小跑著追了過去,接著一輛卡車迎麵開來。

  夏清嘴裏喊著不要,不要,可美麗的女人已經衝了過去,將她護在身下,鮮紅的血色覆蓋了她整個視野。

  她痛苦的低聲嗚咽,卻變成了跪在爺爺麵前,她固執的對爺爺說中醫早已經滯後,她要去耶魯學習外科,不想固步自封,像他一樣永遠跳不出,然後就看到爺爺揮舞下來的棍子,隔日她斷著一條腿上了飛機。

  可明明在飛機上,卻變成了一間酒店的房間,男人與女人糾纏的喘息聲震顫著她的耳膜,接著她發現那聲音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的。

  她驚愕的瞪大眼睛,嘴裏喊著不要,可發現自己根本左右不了這一切,男人的整個重量壓在她的身上,還有那溫熱的噴灑在肌膚上的氣息,她努力想看清楚他是誰,忽然手被人用力捉住,一股清晰的疼痛席卷她的全身。

  “唔,不要……疼……啊啊!”

  夏清猛地坐起來,就對上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她在夢境中始終看不清的那張臉,此刻無比清晰的放大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