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哥有著自己的尊嚴。

  在與魔鬼達成交易後要求調查一事完全由自己負責，限時七天，七天後如果還未找到目標再聯係其他潑皮捕快，這麽做是因為牆頭哥想獨吞好處。

  貓有貓路鼠有鼠道，沒誰能夠無所不能，再小的人物也有屬於他的門路。

  白雨珺不著急，找人的事兒交給地頭蛇速度更快些，自己去找很難發現蹤跡，沒有對方氣味嗅覺發揮不出作用，對方改姓易名更是難以依靠聽覺尋人，思來想去唯有這些地頭蛇能找到人。

  沒事兒的時候喜歡逛街，吃零嘴兒。

  一手抓蜂蜜打糕一手抓酥餅，能夠一口一口嚼著吃真的很幸福，回想當年嚐不到香味兒也嚐不到嚼碎食物的口感，隻能區分野雞全是毛鱷魚渾身包。

  “嘖嘖，好呲……”

  原本精致小臉變成包子臉，腮幫子塞滿吃食，兩口吃光蜂蜜打糕又非常仔細舔幹淨粘在手指上的渣渣，蜂蜜放的太多從手指滑過手掌淌到白皙皓腕。

  伸出小舌頭，從手腕開始一直舔到手指尖……

  路邊，正在打菜刀的年輕鐵匠看得癡呆，一不留神錘子砸到手！

  當啷~

  “嗷……”

  街邊拔牙的野大夫手持鉗子魂不守舍，用力使勁兒成功拔下一顆雪白牙齒，病人哀嚎他完全聽不見，腦袋裏全是剛剛那誘人一幕。

  “啊……我的……拔錯牙……”

  白雨珺後知後覺發現剛剛有點兒不妥，尷尬笑笑，快步離開，身後還跟著個躡手躡腳蠢賊似的黑馬，這貨不願在馬廄裏浪費馬生，它喜歡跟在夥伴身後閑逛，路邊攤有很多蘿卜白菜可以吃。

  繼續閑逛，借助好心情緩解連日來的疲憊。

  走著走著來到書香一條街，盡賣些筆墨紙硯等等讀書人才能用得到的物品，什麽筆筒鎮紙等等，也許為了照顧讀書人高人一等喜好清靜所以這裏沒有攤販，隻有兩側店鋪才能做買賣。

  賣毛筆賣硯台賣紙張的生意都不錯，裝裱店更是紅火，唯獨一家書店門可羅雀，何止可以羅雀，甚至達到了門可羅蛟。

  某蛟搖頭麵露鄙視，用一種蔑視眼神盯著那家書店，似乎在和黑馬說話。

  “我這輩子做什麽生意都不會寫書，瞧瞧，大過節的書店一個人也沒有。”

  黑馬打了個響鼻，聽不懂沒關係隻要點頭讚成肯定沒錯。

  書店門口，衣衫襤褸的店主正在忙碌擦拭門口青石台階，沒人來買書以至於門口厚厚一層灰不好看，不知道還以為是荒屋呢，擦幹淨了顯得經常有人走，撅屁股累死累活揮汗如雨，然後就聽見某蛟毫不留情挖苦。

  種種愁苦上心頭，鼻子一酸掩麵跑進書店嚎啕大哭……

  “嘁~”

  不屑呲牙嘁一聲翻個白眼，繼續逛街。

  黑馬跑到書店門口嗅了嗅厚厚一層灰的書本，打個響鼻搖搖頭，這玩意兒不好吃，沒啥用處。

  “已經四天了，也不知道那個牆頭小子有沒有找到線索。”

  拐個彎朝牆頭哥地盤晃去，順手打暈幾個想偷馬的蠢賊，這年頭當賊的越來越沒技術感水平越來越次，連個技巧也沒上來就搶。

  想偷馬還得看馬願不願意，黑馬揚蹄尥蹶子當場將賊人重傷。

  果不其然，吃了虧的小偷夥同捕快還有一眾潑皮光明正大搶馬，甚至放聲要連人帶馬一起搶，某蛟左右看看也沒找到連人帶馬那個人在哪。

  結果不必多說，普通人細胳膊細腿就算再狠再不怕死也沒用，實力在那放著呢。

  雙手抱頭叼著雞腿骨一搖三晃越走越遠，黑馬跟在身後死心塌地胡混。

  巷子裏，十幾個斷腿斷腳捕快潑皮僅剩本能的神經抽搐……

  牆頭哥回來了。

  想不到他僅用四天就查到任滄海家人消息，這種事兒他不敢馬虎也不敢糊弄，與魔鬼做交易耍心眼沒用，隻要認真達成契約啥事兒都好說，反之則大禍臨門，牆頭哥是瘋子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與魔鬼做交易並不是什麽傷天害理行為。

  對方紅眼尖牙又如何？又沒看見她禍害蒼生黎民也沒蠻橫不講理，有事要做更是以交易的形勢去達成，這是何等的講規矩講道理。

  與之相比城裏那些所謂名門望族天下名仕簡直就是一群吸血鬼，麵對普通平民何時講過規矩，打了殺了與一條狗沒區別，喝血吸髓恨不得把百姓骨頭敲碎榨油，牆頭哥心裏清楚，死在那些所謂大善人手下的人命多了去了，妖魔鬼怪殺那點兒人連零頭都算不上。

  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走黑道不富。

  他牆頭哥也想出人頭地也想有錢，可攤販那些個苦哈哈能給幾個銅板，開店鋪的有大人物罩著又不能收費。

  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意氣風發的牆頭哥很快找到悠哉逛街的魔鬼，嗯，長得好看都是魔鬼，以後自己就找那些不好看的。

  白雨珺看見牆頭哥的表情立刻明白成了，地頭蛇果然比外來蛟會辦事。

  “姑娘，我已經找到您要找的人了，還請移步詳談。”

  難得的，潑皮也能文質彬彬。

  茶樓靠窗包間，白雨珺翹起二郎腿悠哉喝茶，喝光茶水一如既往吃掉茶葉，對麵正在想象自己飛黃騰達的牆頭哥懷疑對麵這位是不是啥吃草魔鬼。

  “您讓我找的人已經找到，不知我的好處是否能拿到手，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您是大人物無所不能我就是個混混，我不敢賴賬，您捏死小的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小的又怕您拿了消息走人，這個，嘿嘿……”

  某蛟無所謂，人家這話說的沒毛病。

  “可以，你想要什麽，別太大，不然你的命撐不起那麽大的運。”

  聽到這句話的牆頭哥鬆了口氣幾乎攤在椅子上，太嚇人，剛剛後背幾乎全都濕透。

  他見過太多太多辦事後過河拆橋的例子，那些個大人物豪門世家最擅長這個，找人辦事之後為了防止泄密通常把人殺個幹幹淨淨，在那些人眼裏低賤平民就是豬狗，覺得自己世家門閥乃龐然大物人上人，呸！

  果真，還是魔鬼好辦事，有那麽一刻他真想一輩子為魔鬼當狗腿子。

  搓搓手掌麵色激動。

  “我有錢也擋不住那些豺狼來搶，還不如要別人奪不走的，我隻信我自己，所以，還請讓我力量更大速度更快！”

  本身有實力才能守得住黃金珠寶，沒實力早晚被那些門閥玩死。

  白雨珺笑笑，這種強化身軀的小事兒對自己這條元嬰期白蛟來說輕而易舉，還以為他要金塊金磚呢。

  “沒問題。”

  伸手將牆頭哥吸到手裏，抓住後脖子用龍氣改善其體質……

  牆頭哥先是驚恐以為要殺人滅口，當感受到變化後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