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很奇怪。

  熊一樣的壯漢看了看眼前小不點又扭頭看了看獸籠管事，攤開蒲扇大毛茸茸手掌，滿臉無奈糾結，這是他從小打架到現在第一次不想動手。

  “管事！你是在耍我嗎？”

  管事揉了揉腦門揮揮手，意思是先打完再說，那邊已經開始下注總不能撤銷比武。

  下注台，全場所有人都買草原猛虎勝，至於什麽青青草原之王……有一個人買，之前那個格鬥技術超級厲害的女人，好像叫什麽丹州女俠。

  “我買青青草原之王勝。”

  丹州女俠直接下注五十兩銀子，按照賠率如果賭贏了能得二百兩，根本沒人覺得那個瘦的像個千金小姐的女孩能贏，更希望草原之王懂得憐香惜玉別殺了那女孩。

  “你確定買她贏？為啥？”

  “因為我高興，快點。”

  接過票據瀟灑轉身回去看比賽，馬上開始比武了。

  獸籠裏，白雨珺學前世看過的拳賽轉播武裝自己，找白布條纏住手掌隻露手指，然後把長發壓在衣服裏，不動用絲毫法力並且將力道控製在比武場裏較強水平，還學拳擊手上台前舞舞喳喳比劃幾下花拳繡腿……

  陣法將火盆光線聚集照在獸籠裏，瞬間提高亮度，如此高等科技居然用來幹這個。

  咚的一聲鼓響。

  壯漢搖搖頭漫不經心朝白雨珺走過來。

  伸手，打算抓住這個小不點扔出去，站在獸籠裏和她比武更像是一種嘲諷，早點兒結束好迎戰下一位對手。

  蒲扇般大小的手掌落下，然後，不動了……

  白皙纖細小手撐住毛茸茸熊一樣手掌，壯漢愣了愣，白雨珺抓住大手用力淩空踢向大臉，布靴印在壯漢臉上，踢得其扭頭，口水甩飛老遠。

  一個高踢落地後再次靈動避開手掌繞到後邊，兩拳打在鐵塔般壯漢後腰。

  “唔……”

  痛的悶哼，腎可扛不住疼痛，當即臉色發白站不穩，銅皮鐵臂豆腐腰不僅僅是狼。

  場外圍觀的牛鬼蛇神驚呆了，其實不關蛇神啥事兒也沒有蛇神在此，場中一身黑衣蒙麵女孩竟然暴揍熊一樣的壯漢。

  連打帶踹打的草原猛虎跪在地上起不來。

  白雨珺突然加速快跑，然後飛起似的在獸籠圍牆橫著奔跑，最後用力一蹬躍向壯漢，用膝蓋撞擊碩大腦袋！

  先是膝蓋擊中，然後是壯漢倒地昏厥。

  嘭~

  巨大身軀倒在地上渾身肌肉還顫了顫，某蛟拍拍手收工。

  沒有歡呼，安靜幾秒後是一陣怒吼大罵，下注賠錢了，獸籠嘈雜喧囂對某蛟毫無影響，優哉遊哉出門等待下一場比武。

  丹州女俠笑眯眯領取獎金大賺一筆。

  來到看台高處找個沒人地兒放好小板凳，鋪上墊子，乖巧吃零嘴看熱鬧，一直盤算啥時候才能得到獎金，一千兩銀子，那可是相當於賣一千把油紙傘。

  “打的真慢。”

  邊吃邊吐槽……

  鬼城生活很精彩，當然，這是相對於強者而言，對於弱者來說不過是個有一處洞穴棲身勉強活著有水喝的昏暗世界，好處是沒有交不完的租子沒完沒了的徭役。

  獸籠裏還在歡呼，鬼城青樓醉生夢死，某巨獸等著數錢。

  等了許久終於第二次上場，壓製自己盡量讓對方輸的慢一些，打鬥場麵盡量精彩，最後一個精彩大招結束比武。

  比武還在繼續進行。

  某個偏僻人少角落裏白雨珺趴欄杆看比武，拄著圍欄手掌托下巴賣呆，或者跑去坐小板凳或者趴圍欄。

  看台上，兩個負責追蹤白蛟的探子有些搞不懂狀況……

  某白蛟成了獸籠大比武一匹黑馬。

  最後決鬥時經過一場鮮血淋漓的艱苦‘拚搏’成功獲得第一高手稱號，青青草原之王得了賞銀，也許是懶得殺人大多以打暈結束戰鬥，一千兩銀子到手。

  倆探子很頭疼。

  ……

  比武之後舉行一場娛樂式決鬥，獸籠不僅僅有人與人之間決鬥更有格鬥猛獸節目，這才是最受地麵富豪權貴來歡迎的關上項目，或者是人類把猛獸殺死，又或者猛獸把人殺死當場吃肉進食，夠血腥，夠野蠻。

  富豪權貴費勁來到鬼城當然是來尋求刺激的，將在地麵世界不敢暴露出來的陰暗麵盡情釋放。

  “鬥獸開始！”

  鐵門升起，第一個進去的是個獸籠掌控豢養的角鬥場奴隸，頭發散亂肌肉強壯，手持長槍，入場後朝高處圍觀的人群怒吼，這裏沒有小白臉和帥氣造型，有的隻是強壯身軀以及黝黑皮膚和暴躁，不需要露出迷人微笑，用力大吼，越是野蠻凶狠越是受歡迎。

  另一邊鐵門向上拉起，黝黑地洞裏有一雙泛光眼睛。

  興奮的富豪權貴紛紛從奢華皮毛座椅起身想看看地洞裏是什麽樣的猛獸。

  角落裏數錢的白雨珺一愣……

  “好熟悉的感覺，是誰？”

  眼神掃視人群掠過那個獸籠決鬥奴隸看向黝黑地洞，裏麵的黑影遊走出現在眾人眼前，是一條黑色巨蛇。

  秀眉緊皺。

  “黑橋？不對，黑橋早就死了，可它的血脈與黑橋很像很像，莫非是黑橋的後代？”

  瞬間回憶起心底一段記憶……

  南遠湖戰場，那個將自己最後所剩不多精血送給白雨珺最後死在魔門手裏的黑蛇妖，臨死也不肯屈服的妖怪，最後身軀被削斷成數段。

  “就當我臨死前為同族晚輩做件好事，盡快提升修為，不要像我一樣。”

  “人族有句老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切記，永遠也不要相信人族……”

  一具具話曆曆在目，白雨珺受了它的恩惠欠它的恩情。

  仔細感受那黑蛇血脈氣息，與黑橋非常非常相像或者說是一脈相承，幾百年了，想不到還有機會報答恩情，必須保住黑橋血脈後代性命，白雨珺決定了，絕不能坐看黑橋後代血脈再次受人鞭撻最後慘死。

  至於說鬼城勢力，嗬嗬。

  “誰阻攔，誰就死。”

  考慮到不能暴露身份耽誤以後在鬼城消遣，轉身跑出獸籠跳進地下暗河……

  獸籠裏，黑色巨蛇嘶鳴警告。

  角鬥奴隸陣陣怪叫咆哮，手持長槍衝向黑蛇，黑蛇也許遭到太多虐待有太多暴戾情緒不能保持理智，又或者是陣法壓製了精怪智商。

  鬥獸一開始即白熱化。

  鮮血鱗片亂飛，血腥刺激的人群歡呼怒吼。

  地洞外，正在河邊用木桶打水的鬼城居民忽然看見水下有巨大白色影子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