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茵杏眼圓睜。

  試？試什麽！

  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然被封卓扣住腰身，兩人幾乎相貼。

  旁邊的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嚶嚶道：“爸爸……不可以抱……嗚嗚嗚……”

  陳茵茵更加肯定封卓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想到自己肚子裏這個，再想到自己的未來，應該就會和這孩子的媽媽一樣，獨自帶著孩子生活吧。

  不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封卓！你放開我，這裏可是警局！你要是不鬆手我就告你騷擾！”

  封卓毫不在乎地輕嗤一聲：“你看誰敢管。”

  要不要這麽囂張！

  “你女兒還在這，這樣不合適！”

  “到底要我說幾次？不是。”

  封卓終於失去了耐心，煩躁不已地拉著她就要走。

  “回去再收拾你！”

  “等等……”

  小女孩的媽媽還沒來，他怎麽能把自己女兒留在這裏呢？

  就在這時候，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進來。

  小女孩看到她，嘴巴一癟，站在原地不肯過去，模樣委屈極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家這丫頭總是到處亂跑……”

  女人抱歉地說著，走到小女孩麵前，當她看到封卓時，微微詫異。

  “封先生？”

  封卓在記憶中搜尋一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不是和這個女人認識。

  不過他可以很確定，除了在英國那晚，他沒有過別的女人，而這小女孩至少兩三歲，不可能是他的女兒。

  他這反應看在陳茵茵眼裏就成了遲疑，也不知道到底有過多少女人，連是誰都需要想那麽久，薄情寡性，不要臉！

  “你們的事自己解決，我先走。”

  陳茵茵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心裏一陣煩悶，就是不像在這裏待著，眼前的場麵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就好像……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

  “你走？想去哪？”

  封卓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冷聲警告道：“給我乖乖待著，否則，收拾你。”

  陳茵茵氣惱地瞪他一眼，別開頭去不說話了。

  “你聽好，我封卓敢做敢認，不是我的我也必不會認。這孩子和我沒關係。”

  陳茵茵心中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男人的話不可信，尤其是封卓這樣的！

  小女孩的母親聽了這話，終於了然，抱歉地向封卓和陳茵茵鞠個躬。

  “對不起封先生，讓您太太誤會了。”

  接著她又對陳茵茵道：“封太太，抱歉，這孩子自小沒有爸爸，這才會對封先生亂喊……”

  陳茵茵不表態，也並沒有打消懷疑。

  “不必顧忌我，如果孩子真是封卓親生的，他就欠你們母女一個交代！”

  “不可理喻。”

  封卓冷冷吐出四個字，顯然是不想再解釋。

  “不不不，封太太，封先生是個好人，我們母女倆一直都靠他的接濟過生活。我的丈夫曾經是S.T集團的員工，一次意外事故成了植物人，後來沒熬住，還是走了……封先生幫了我們很多，你不要誤會他……”

  女人急切地解釋，又責備了小女孩兩句，怪她不該到處亂跑，不該胡亂叫“爸爸”。

  “可是……”

  陳茵茵想問，如果不是，為什麽小女孩見到警局那麽多男性都不抱大腿叫爸爸，就對封卓如此？

  “也都怪我……”

  女人麵有愧色，說：“每次封先生出現在電視上，我都會跟丫丫說封先生是我們家的恩人，孩子太小，不懂什麽是‘恩人’，她又從來沒見過爸爸，時間一長，她以為封先生就是爸爸……實在抱歉，給你們造成誤會和困擾了。”

  聽完女人的講述，封卓想起來了。

  大概是在五年前，S.T集團一名員工在出差途中遭遇車禍，成了植物人，後來還是走了，隻留下一個懷孕的妻子。

  由於是出差途中，並且那名員工在S.T集團任職期間極為勤勉，封卓便啟用了集團的員工家屬基金……

  陳茵茵偷偷瞄了一眼封卓，卻發現他也正看著她，目光灼灼。

  那眼神好像在說：“不是罵我渣男？不是要我負起責任來，像個男人？”

  陳茵茵窘迫地垂下頭，好尷尬，誤會了……

  “封太太，你就別跟封先生生氣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小女孩的母親急得恨不得指天發誓，卻遲遲不見陳茵茵表態。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我相信你，你別道歉了，沒事……”

  “今天給二位添麻煩了，我先帶丫丫回家。”

  丫丫一聽要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嘴裏還念叨著：“爸爸！嗚嗚嗚……我要爸爸！我不要回家！”

  “丫丫！那不是你爸爸！那是封叔叔，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以後不許亂叫，知道嗎！”

  女人雖然舍不得凶女兒，可她也知道，今天必須得把丫丫這個習慣糾正過來。

  “我不……爸爸爸爸！嗚嗚嗚……”

  “你爸爸已經死了！他不在了！你以後沒有爸爸，聽到沒有！”

  丫丫被吼得愣了，原本還在嚶嚶哭泣，戛然而止，不哭也不鬧。

  陳茵茵有些心疼，走到丫丫身邊，蹲下身子。

  “丫丫很想有爸爸嗎？”

  小女孩怔怔地點頭。

  陳茵茵看向封卓，目光中略帶懇求的意味。

  封卓接收到這眼神，眸子一沉。

  有沒有搞錯？第一次對他服軟請求居然是要他認女兒？

  “不……”

  “封卓……求你。”

  陳茵茵難得如此乖順一次，輕言細語地懇求，讓封卓頗為受用。

  “封先生，封太太，你們不必慣著這丫頭，她……”

  “也不是什麽大事。”

  一直未表態的封卓幽幽開口，而後貼到陳茵茵耳邊低語：“你欠我一次。”

  陳茵茵也不反駁，好吧，誰讓她剛才的確是誤會人家了，就當賠罪。

  “爸爸抱……”

  丫丫怯生生地朝封卓伸出小手，眼睛裏充滿著渴望。

  封卓不習慣，擰起眉頭，似乎是在糾結該從哪裏“下手”。

  “喂，怎麽搞？”

  封卓沉著臉看向陳茵茵。

  陳茵茵捂嘴偷笑，原來還有封大總裁搞不定的事。

  “我哪知道？我又沒帶過小孩。”

  封卓俯身把丫丫抱起來，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嫌棄，可是一個軟乎乎團子般的小家夥抱在懷裏的感覺，似乎比他想象中好。

  側過臉看到身旁笑眼彎彎的女人，他忽然想，如果能和她有一個這樣可愛的孩子，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