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暖剛到辦公室，就被“埋伏”在門口的安竹逮了進去。

  “暖暖你知不知道，你的票數逆襲了！你現在跟葉教授不相上下了！”

  傅暖看著激動的安竹，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唉我說，你跟容教授還真是有策略，拉票視頻別出心裁啊……”

  安竹朝她遞去一個“我懂”的眼神，揶揄地笑著。

  “拉票視頻上傳了？”

  “八點一上傳，論壇裏都炸開鍋了。我跟你說，現在論壇上分兩派，一派站你們這對官配，一派自然是站葉教授，簡直不要太誇張，就差沒吵起來了，妥妥的飯圈撕x的架勢！”

  傅暖額上三條黑線，至於這麽誇張嗎？

  等她自己打開學校論壇一看，發現安竹還真是毫不誇張。

  前十的帖子都是她和葉清瑄誰更有資格拿第一的內容，還引發了小規模罵戰。

  她隨便點開一個，發帖人是支持葉清瑄的，內容如下：

  拜托，葉清瑄教授根本就是人間女神好嗎？看看別人的才藝，靜靜彈鋼琴的模樣，簡直就是仙女本仙，指法如行雲流水，和她一比，其他人根本不夠看好嗎？至於是誰，我就留點麵子不點名了。

  傅暖微微蹙眉，果然，回複的人裏立刻有對號入座罵起來的：

  我們傅教授彈得也不差好嗎！再說了，傅教授和容教授那是正經cp，你們那位葉教授是哪裏來的，還想給自己加戲，回家洗洗睡吧！

  最終傅暖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登錄投票頁麵去看葉清瑄的視頻。

  那流暢的指法，令她不得不發自內心地驚歎，的確是一流水準，就連自己彈的最好的時候，跟她比也很難取勝。

  再看看自己的視頻，彈到一半被小諾打斷，突然出現在鏡頭前的小家夥簡直不要更可愛，還有最後十幾秒出現的男人的雙手，和自己四手聯彈。

  視頻底下也有評論，最上麵幾條就是不和諧的聲音，傅暖深吸一口氣，不欲計較。

  後麵的評論幾乎都是說小諾可愛，或是猜測出境那雙男人的手到底是不是屬於容教授，甚至還有人當起了“顯微鏡女孩”。

  “一家三口簡直不要太有愛，鎖了鎖了，必須投正主啊！”

  “對啊對啊，趕緊投傅教授，到時候一家三口一起站台上，讓我們這些凡人感受一下顏值暴擊。”

  “顏值暴擊什麽的，難道不是容教授+葉教授嗎？”

  “歪門邪道走開！這裏屬於蒸煮！”……

  一係列評論看得傅暖哭笑不得，還真是像極了那些為了偶像撕x的粉絲。

  再去看看容與的拉票視頻，底下評論一片和諧，幾乎全是“容教授好帥”、“容教授康康我”、“容教授你已婚我們也愛你”之類的……

  視頻內容真的跟容與說的一樣，前麵就這麽盯著鏡頭一句話不說，坐了兩分鍾，直到傅暖進去。

  如果不是她後麵的亂入，真的會以為畫麵靜止了。

  然後她聽到了自己和容與的對話，戛然而止。

  其實，自己現在票數上升這麽快，如果不是容與和小諾的入鏡，恐怕根本無法實現。

  她也清楚，自己和葉清瑄之間的確有差距，可感情的事，本來也不是誰比誰優秀就行的吧？

  她很相信容與，可她一想到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女人對她的老公懷有別樣想法，即便那個女人什麽也沒做，她心裏還是刺刺的。

  ……

  辦公室。

  葉清瑄坐在辦公桌前，輕輕抿了口咖啡，杯子邊緣印下她淺淺的口紅印。

  電腦屏幕亮著，桌麵上打開的窗口既不是什麽教案，更不是什麽學術資料，赫然是容與那段視頻。

  視頻裏的男人，前兩分鍾安靜淡然地坐在那裏，清冷之氣幾乎都要溢出屏幕，和他在大多數人麵前的狀態一模一樣。

  她自以為自己見過的他已經是他這樣的人所能展現出的最溫柔狀態，可看到這個視頻的最後，她被他的笑深深刺痛。

  那是發自心底、直達眼底的笑意，是對傅暖，他的妻子。

  她曾以為，不過商業聯姻而已，哪來的什麽真感情，不過是外人麵前假裝恩愛罷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許她可以永遠這樣欺騙自己下去。

  可是……她的爭取，好像還沒開始就該結束了。

  容與，真的注定不會屬於自己嗎？為什麽這些年她努力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他還是看不到她？

  葉清瑄纖長的手指緊緊捏住杯子，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不會就這麽放棄，那麽，就從這次開始好了，成為那個，和容與並肩而立的女人。

  她撥通一個電話，輕聲囑咐幾句，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麽，之後她滿意地點頭，掛斷電話，望向窗外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

  當天下午，傅暖再看榜單的時候，自己依然在第二，和葉清瑄還差一點。

  投票已經進行到第二天，此時的票數基本不會再有多大的變化，也就是說，她再想反超葉清瑄，有點難度。

  安竹提議再去宣傳宣傳，按照現在的票數來統計，學校學生和教職工大概還有近兩千人沒有參與，如果能想辦法吸引到其中半數以上的人，讓他們對投票產生興趣，傅暖應該還有希望。

  可此時的傅暖，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安竹，我不想再宣傳了。”

  今天的拉票視頻已經讓人覺得，她有些勝之不武，如果再用些辦法去引導甚至說是利誘別人來投她的票，這樣的勝利並不是她想要的。

  “別啊暖暖，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不想贏？你真要讓葉教授跟你老公跳校慶舞會的開場舞？”

  傅暖微征。開場舞？互動是這個嗎？

  “我剛從朋友那裏打聽來的小道消息，說跳開場舞是定下了的，至於還會不會有別的什麽，說不定還有人起哄使壞什麽的……”

  傅暖勉強勾了勾唇，笑道：“不過是跳支舞，沒有那麽嚴重，你太誇張了。”

  在別人看來，隻是禮節性的一支舞而已，迎合校慶氣氛需要，並不需要上綱上線。

  她也不想變成別人眼中那樣小心眼的人，但愛情是排他的，更何況她麵對的還是一個優秀得令她有危機感的女人。

  “那要不你跟容教授商量商量，都退出吧。”

  安竹微微歎了口氣，雖然她心比較大吧，可想想要是讓連江跟別的女人跳舞，她也不樂意。

  傅暖搖頭。

  “算了，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