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到警察麵前。

  “配合調查是應該的。”

  警察見她願意配合，麵色稍稍緩和幾分。

  在桐城，容家是什麽樣的地位，自不必多說，至於這位容太太，他們也是認識的，隻不過原則性的事情，必須公事公辦。

  “傅老師……”

  安竹見她被帶走，很是擔心，可警察辦案，她不能幹擾。

  傅暖轉頭朝她笑了笑，“別擔心，我沒事的。”

  說完，她跟著警察一道離開。

  安竹嘀咕著：“這事怎麽會跟傅老師扯上關係呢？現在怎麽辦……”

  連江糾著眉頭，輕拍妻子的肩，安慰道：“不用擔心，容教授會有辦法的。”

  也是，容教授肯定不會讓傅老師受委屈！

  這麽一想，安竹豁然開朗。

  ……

  警局，審訊室。

  人生中第一次作為被問詢的對象來到這裏，傅暖的心情……很複雜。

  雖然裏麵的布局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但一走進去，那無形中的壓迫感就從四麵八方襲來。

  兩名警察坐在桌前，神情嚴肅，聽到她進來的聲音，依舊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直到她走到兩人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他們的目光才隨之聚焦到她身上。

  “容太太，我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不過事關命案，希望你能配合。”

  傅暖點點頭，“我明白。”

  話雖然這麽說，但警局還是給了特殊照顧，畢竟她現在連疑犯都不算，警察的態度，自然沒那麽強硬。

  “昨天夜裏你跟被害人見過麵？”

  “是。”

  兩名警察，一個問詢，一個記錄。

  “請你詳細講述見麵的過程。”

  事關重大，傅暖也顧不得其他。

  她仔細回想著昨晚的經過，不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昨晚我在學校加班，收到他發來的消息，說要跟我見麵，等不到我就不肯走，我沒有理會。加班結束之後，我去學校門口等我的司機，沒想到江聿城居然還在那裏沒有走……”

  “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

  傅暖沉默片刻，說：“他是我的前男友，不過都已經過去五年了。”

  雖然知道這是必須要問的關係，但看到警員把這個記錄在案的時候，女人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

  容與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去到警局，人已經進審訊室了。

  他麵色陰鷙沉暗，跟在身後的林同不寒而栗。

  警局的人都知道容與的身份與地位。

  可這畢竟是人命案，牽涉到刑罰，他們也不好辦。

  警局負責人很快就來了，見到容與立刻諂媚道：“容先生，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詢問一下尊夫人，畢竟她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人……”

  容與薄唇動了動，冷聲道：“你們認為她是凶手？”

  “沒有沒有！”

  對方連連搖頭，雖然現在傅暖是有嫌疑，可沒有決定性證據的情況下，誰敢給她安莫須有的罪名？

  “容先生，警方還在調查中，請容太太來，是協助我們調查的……”

  “我要見她。”

  男人神色如寒霜凜人，不容置疑的口吻，顯然不是在商量。

  另一邊，審訊室內——

  “就是這樣……他想要糾纏，後來司機來接我了，我就上車回家了，那時候江聿城還好好的，沒出什麽事。”

  “那時是幾點？”

  警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詳細詢問具體時間。

  傅暖回想一番，搖頭，“不記得了，我到家的時間大概是十點半，所以離開學校的時間……應該是在十點左右。”

  警員蹙眉，法醫鑒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夜裏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是否有人能夠證明你說的話？”

  傅暖想了想，說：“司機李叔可以證明，我離開的時候江聿城還好好的。家裏所有的傭人和我的丈夫都可以證明我到家的時間，以及我回家之後並沒有出去過。”

  警察聽後，點了點頭，第一次詢問就到這裏結束了。

  “我們之後會去求證，不過親屬的證詞不具有法律效益，還有別人可以證明嗎？”

  別人……

  傅暖腦海中劃過一個身影。

  不過，把那人牽扯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審訊室外。

  一名警員趕來，找到負責人，說道：“有位女士聲稱是昨晚的目擊證人，也許對案件有所幫助。”

  聞言，容與轉頭看去。

  葉清瑄鎮定自若地走進來，不經意瞥向他。

  “我想我也許能幫上點忙。”

  審訊室裏的問詢進行得差不多了，傅暖出來後，臉上露出一絲疲倦，見到容與的時候，她緊繃的情緒放鬆不少。

  可注意到葉清瑄也在，她怔了怔，不明所以。

  一名警員進去說明情況後，葉清瑄進到審訊室。

  ……

  “請你詳細說明昨晚的經過。”

  葉清瑄正色道：“昨晚我跟傅教授一起加班到很晚，大約快十點的時候，我們從教學樓走出來。本來我準備去停車場取車，但臨時接到朋友電話，不方便開車，就去了校門口想要打車……但剛到那裏，就看到傅教授跟那個男人，不，跟死者似乎起了什麽爭執，兩人糾纏在一起。”

  警察點頭，這話跟傅暖提供的證詞不謀而合，不過……

  “然後呢？你是親眼看到兩人分開的？”

  葉清瑄頓了頓，實話實說：“沒有，我打車走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至於後麵的事……我也不清楚。”

  這麽說來，她的證詞並不能證明傅暖與江聿城的死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