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紀下朝回來。

  還沒到自家院兒裏，就被老夫人的人喊去。

  在紫薇苑待了好半天，表明自己要收蓉蓉做義女的態度後，就不再理會身後人的嚎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二爺回來啦。”

  書蘭從房間裏出來，望向走來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但很快掩飾下去。

  “夫人心情不大好，您快去看看吧。”

  書蘭走近，要給封紀將披風解開，但被封紀蹙眉躲開。

  “不用，我自己來。”

  封紀將披風解下，遞給自己身後的小廝，看也沒看書蘭一眼，就回了房間。

  夫妻倆說話，似有爭執，但很快被封紀安撫下來。

  書蘭在房門外聽了一會兒，眼看小廝神色不善，便訕訕一笑，匆忙走開——

  “二爺，夫人，她離開了。”

  小廝是封紀的人，自然有些默契，說完這話就守在門口。

  “夫君，你老實說，我們家是不是惹上什麽麻煩啦？”

  扈霓姍不笨。

  從女兒到她身邊出現的這些個人，發生的這些個事情，自然有所推測。

  “小姍……”

  封紀不知該怎麽說，便喊了她的閨名。

  “若是朝堂上的事兒，我就不問了。”

  扈霓姍見他為難道：“但若是其他，你還得告知我一聲，讓我有心理準備。”

  “唉。”封紀為難，但張了張口，終究什麽也沒說。

  扈霓姍見狀，也不再難為他，隻心裏還是擔憂。

  “罷了，今天就當我沒問過，但咱們身邊這些人大約都不可靠。”

  扈霓姍道：“我倒還好，這些人可以不換，但靈兒身邊的人必須換。”

  若是他們家大動作，很有可能會引起幕後人的懷疑，所以她身邊這些人還得留著。

  “多謝夫人諒解。”封紀鬆了口氣。

  他其實也不確定，隻是心裏有所懷疑——

  “母親那邊，我已經說好了，過些天，等蓉蓉身體恢複，便開個宴會，將她記在夫人名下，你看如何？”真要認養女，也不能以他的名義，不然外人該如何看待他和他夫人？

  “好。”扈霓姍也是這麽想的。

  她知自家夫君沒有在外麵胡來，但外人若是看夫君收了蓉蓉在名下，必定會說三道四。

  但……

  “我同意是一方麵，有件事你得告訴我。”

  封紀約莫有所猜測，隻關於蓉蓉的身世，他還是不能說，所以舌尖抵住牙齒，愣是沒應下來。

  扈霓姍翻了個白眼道：“不讓你為難，我就是想知道，蓉蓉是你故人之女，那個故人是男是女。”

  封紀……

  封紀險些驚掉下巴。

  “你怎會如此想？”

  扈霓姍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咳——

  她才不會說，被書蘭那麽一提，她心裏是有些不舒服。

  “當然是男子，你莫要聽人胡說。”

  封紀哭笑不得，倒是沒想到自家夫人會問這樣的問題。

  但……

  “我與他相識許久，有過命之交，隻他身份敏感，不好說在明麵，不與你和靈兒交代，也是為了你們好，若有朝一日……”

  真的因為這件事而引來全族禍事，他也必定會保他們周全，獨自赴死。

  總是這般——

  士為知己者死。

  他不在了，家破人亡……

  隻剩這麽一個女兒，若還護不住，有朝一日黃泉相見，又有何臉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