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姑娘，不是媽媽不憐惜你，實在是你的舞姿太美了，你可是咱們何仙坊的台柱子。”

  臉上肥肉橫陳的老鴇，模樣很醜，蘇蓉蓉下意識就蹙眉，想要停止自己的舞步，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這具身體不是她能夠控製的，而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

  終於，客人們歡宴散去，小蝶能停下腳步休息，可一天天的跳舞，讓她的雙腳已然不知該怎麽停下來，甚至腳上的傷也是好了又壞……

  “蝶兒，我喜歡你，我現在已經是舉人了，等我考中狀元就來贖你！”少年目光熾烈，他與別人喜愛小蝶的容色不同，他極愛看她跳舞……

  “媽媽不會放我離開的。”小蝶聲音沙啞，她像是許久不說話，偶爾開嗓還有些軟糯的稚嫩，讓人聞聽此音，便不知不覺的淪陷其中……

  “我會讓她答應的，你相信我。”少年的許諾真摯而美麗，令長期生活在被壓迫環境當中的小蝶開心的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如冬日冰雪過後，好不容易出現的一抹暖陽，讓人止不住的想要珍惜，想要記錄下她每一次笑容的弧度，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也甜進了人的心裏。

  “好，我相信你。”小蝶說出這話，那少年也開心的笑了，仿佛擁抱了全世界一般。

  他收整行囊，臨離開前並未來道別，因為他想等中了狀元再來找她，彼時會是他們的新開始。

  “小蝶，我想娶你。”又一次跳舞結束，小蝶下意識望向那人會在的地方，他已經一個月沒有過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考中狀元……

  麻木的小蝶心裏沒有希望，但還是忍不住去盼望，盼望他說的是真的，盼望他真的能夠來娶他，也盼望他能夠帶她脫離這如囚籠般的地獄……

  然而生活並沒有放過她，或者說她長得越來越美，名氣越來越大，媽媽更是把她當成搖錢樹，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終於，何仙坊裏迎來貴人，要買下她的初夜。

  “媽媽，你說過我們這裏就是個舞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會去的，我不會去的！”

  小蝶拚死也不答應，那一天向來對她和顏悅色的媽媽，終於冷了臉，嗤笑一聲道：“說什麽舞坊，不過是騙你的，這麽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咱們這裏是做什麽的？別那麽天真了！”

  小蝶被揪著頭發丟在地上——

  眼角磕出了一道血痕，仰起臉看向老鴇的時候，像是流出了血淚。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她恨！她不公……怨氣自心間橫生。

  驀的，她想起那個對她許下承諾的人……

  “你說過要來娶我的，為什麽不來？”

  小蝶被關在房間裏餓了三天，腦海中從瘋狂想念著那個人，最後歸於虛無。

  她妥協了，也聽媽媽的話，好好兒打扮，好好兒跳舞，讓貴人能夠喜歡，甚至給她一場好造化。

  “好，但我想安靜一下，媽媽能讓我獨處一會兒嗎？”

  她笑著，目光裏平靜，也像是充滿一潭死水，但媽媽不在意，隻要這人能好好兒的聽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