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幾天，王鶯鶯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的時候，也是嚇的夠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替曹景輝生兒育女。

  在這之前，她一直認為曹景輝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因為曹景輝的院子裏，燕瘦環肥的各色美人，可是應有盡有。可是那些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沒有一個有孕的。

  雖然，背地裏也有人偷偷的議論曹景輝到現在還沒有子嗣，是曹家人太缺德了，所以老天爺才讓曹家斷子絕孫。

  可是這些話，那基本都是背地說的，沒人敢當著曹家人的麵說。

  這幾年因為這事兒，曹大滿和王氏也挺著急的，明裏暗裏也請了不少郎中給曹景輝診脈。可是也奇怪了，那些郎中都說曹景輝的身子並沒有問題。

  所以這事兒，曹家人都覺得蹊蹺。

  ………

  自從曉得自己有了身孕之後，王鶯鶯也抑鬱了好幾天。後來總算是想出來一個不太聰明的法子，她打算趁曹景輝不備，給自己買點墮胎藥吃。

  可是這墮胎藥還沒等買來，曹家就是出事了。她一想到王家人就在她的不遠處關押著，她的心情就大好。她沒有能力做到的事，謝縣令幫她做到了，她心裏很感激。

  這也算是命吧！她認了。隻要能瞧見王家人也被砍頭，就是死了她也願意。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認命的時候，曹景輝給她來這一出。而她這位從沒有正眼瞧過她的姑母，也不知道抽什麽風，居然把自己私藏的銀票給了她。讓她覺得，日頭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

  王氏半臥在地上，背對著曹家那些悲悲切切的女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鶯鶯的肚子。那眼神，就仿佛真的瞧見了她的大孫子一樣。

  鶯鶯偷偷的瞄了王氏一眼，就被她的眼神兒嚇的不清。心道：她啥時候對我這樣慈祥過？

  想想，釋然了。

  人家慈祥和藹的，是她肚子裏還沒有成型的那塊肉。

  ……憋屈。

  就在鶯鶯坐立不寧的當口，就見有衙役隨牢頭走了進來。

  “哪個是王鶯鶯？”

  王鶯鶯聽到衙役喊她的名字，就瞟了曹景輝一眼，答道：“回官爺，民…。”王鶯鶯不知道自己該自稱是：民婦，還是民女？就含糊的說了一句：“是王鶯鶯。”

  “你是王鶯鶯，就出來跟我走。”

  “是官爺。”王鶯鶯站起身來抱緊自己懷裏的那個小包裹，被牢頭放出了柵欄門，才與那個衙役陪著小心說道：“官爺，我能帶走我的丫鬟嗎？”王鶯鶯見那個衙役不解的看著她，就有些緊張的接著說道：“小蓮也不是曹家的人，她是我爹娘從小買來給我做伴的。”

  那個衙役想到他剛剛過來的時候，大人隻吩咐讓帶王鶯鶯，就開口道：“你說的這件事我做不得主，要回了大人，請大人定奪。”

  “那就謝謝這位官爺。”

  “請你現在跟我去見縣令大人。”

  “是。”王鶯鶯應了一聲，就要跟那名衙役去見縣令大人。

  “鶯鶯，算姑母求你了。”王氏兩隻手抓住木柵欄，口齒不是很清晰的哀求道。

  聽到王氏的聲音，鶯鶯停頓了一下步子，卻沒有回頭就繼續往前走。直到她出了牢門，還聽見牢房裏傳來王氏嗚嗚咽咽的哀求聲。

  謝文安坐在公堂之上，看著下麵下跪的年輕女子。一拍驚堂木，“來人可是王鶯鶯？”

  “正是…民女。”王鶯鶯說完，放下手裏的小包裹，恭恭敬敬的給謝縣令磕了三個響頭。“民女謝大縣令人為民女的爹娘報仇。”鶯鶯說完，又畢恭畢敬的給謝大人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才低垂著眼瞼，有些局促不安的請求道：“縣令大人，民女的侍女小蓮，也不是曹家的人。大人能把小蓮放了嗎？”

  謝文安看了一眼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就一揮手。“本官允了。”

  “謝縣令大人。”

  “唉！”謝文安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想到以後兩個小姑娘相依為命也是難。就不禁多問了一句：“王姑娘以後的生計可有安排？”

  王鶯鶯根本就無處可去，可是她想到了曹景輝給她買下來的小宅子，就有些心虛的說了謊：“民女，想去營州投靠姨母。”

  “嗯。”謝文安聽到她們有長輩可投靠就點點頭。

  鶯鶯見縣令大人，就像是一位和善的長者，一點都不像曹大滿那樣的瘮人，忐忑的一顆心總算是平複了很多。

  被帶過來的小丫鬟，瞧見自家姑娘跪在大堂上，也跟著戰戰兢兢的跑過來，跪在自家姑娘身邊。

  “姑娘～”

  “小蓮。”

  “姑娘，小蓮以為再也見不到姑娘了。”

  小蓮一直和曹家的下人關在一起，從關進大牢的那一刻起，就被嚇傻了。剛剛有衙役去提她，她還以為自己要被殺頭了，更是嚇的都忘了怎麽哭。

  這會兒，見到自家姑娘，小蓮才哭出聲來。

  “小蓮，莫哭，縣令大人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咱們謝過縣令大人，就可以出去了。”

  小蓮聽見姑娘說：她們可以出去了，就哭唧唧的問道：“姑娘，咱們真的能出去？不用殺頭？”

  昨晚上，她一直聽見關在對麵的曹家下人說，曹家有很多人都得被殺頭。她當時怕極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殺頭。

  鶯鶯幫小蓮擦掉眼中不停流出來的淚水，安慰道：“咱們不是曹家的人，縣令大人放了咱們。”

  小蓮聽見自家姑娘說，她們不是曹家的人，就愣了一下，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她還是哭一會兒的好。

  “小蓮，咱們給縣令大人磕頭，然後咱們就可以走了。”

  “嗯，小蓮磕頭。”小丫鬟知道自己能活命，不會被殺頭。就顧不得擦去眼中又流出來的淚水，就“咚、咚、咚。”的給縣令大人磕了三個響頭。她一邊磕頭，嘴裏還一邊的叨叨著：“小蓮謝縣令大人不殺之恩。”

  等小蓮再抬頭時，就見她額頭上一片紅痕，就曉得她剛剛磕頭有多用力。

  在小蓮看來，隻要不被殺頭，用再大的力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