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見盒子都拆開了，才走到桌子前，笑著說道：“咱們現在開始分東西了。”

  劉氏：“分什麽東西？”

  依晴：“當然是分這些東西了。”

  依晴說完，就把兩支金簪和一對兒金鐲子，一分為二。一份放到劉氏麵前，一份推到佟氏麵前。

  “這兩份是給我奶和我姥的，我姥那份，我娘先替我姥拿著。”

  劉氏聽了晴姐兒話，當即就反駁道：“晴姐兒，這可不成，這些首飾可都是實打實的金子做的，你可要留下來，將來添到嫁妝裏，也沒人敢看低。”

  依晴心道：除非她不嫁給某人，不然，她要是敢把程家賠禮的東西放入嫁妝裏，那人都敢跟她撂臉子。

  佟氏：“晴姐兒，你奶說的對。”佟氏和婆婆的想法，是一樣的。

  依晴：“我讓你們拿著，你們就拿著。”依晴說完，又拿起來那支金釵，插在了娘的發髻上。“我娘戴這支釵真好看。”

  依晴說完，又把兩支珠釵分別放在二嬸和婉姐兒手裏。

  春桃：“晴姐兒？”

  婉姐兒瞧見，那支漂亮的珠釵放在她手裏，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些料子，也一人挑一匹，剩下的讓我娘收起來。”

  劉氏：“晴姐兒，你這是幹啥呀？好好的東西，你咋都給咱們分了？你自己咋不留著。”

  在劉氏眼裏，這些首飾可都是金子的，那可都是好東西，是多少小門小戶的人家，一輩子都置辦不起的。“晴姐兒，有多少人家的姑娘出嫁，隻為有一件金首飾，而炫耀一輩子的。”

  “奶，我知道。可是今天這些東西，我讓您拿著，您就拿著。”

  劉氏：總感覺大孫女兒這話裏有話，可是……她有覺得這麽好的東西都禍敗了，有點兒對不起大孫女兒。

  依晴：“奶，就像您說的，這些東西都不錯。既然我不能用，家裏人就用唄！不然多浪費。”依晴隻好又說的直白點兒。

  劉氏：晴姐兒不能用？一個念頭在劉氏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似乎明白了，大孫女兒的意思。

  佟氏這會兒，也聽明白了，晴姐兒是不能隨便用外男送的東西。想明白之後，佟氏就改變了態度，讓大家快點兒選料子。

  婉姐兒瞧見那匹大紅色的綢布，就是不好意思下手。依晴就隨手搬起來，放進她的手裏。

  “婉姐兒定親了，這匹大紅色正合適。”晴姐兒說完，又把一匹水粉色遞給她。“這匹也不錯。”

  婉姐兒：見晴姐拿送給她最中意的兩匹綢布，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依晴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張羅要去小睡一會兒。

  見大孫女兒出去了，劉氏才自豪的說道：“也就我大孫女兒，不把這些黃白之物放在眼裏，這要是換成是我，都大方不起來。”

  春桃：“是呀！咱們晴姐兒就是大氣。”

  晴姐兒這一出手，她可就得了二三十兩銀子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是自己不用，換銀子也是好的。

  想一想，在鄉下，這二三十兩銀子，省著點兒用，夠一家人花用個十年八年的。

  晴姐兒卻不管長輩們怎麽想的，她交代完了，就不管了。

  入夜，一霖早已經做著美夢睡的正酣，依晴卻睡不著，她有一種感覺，某人會不請自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依晴就聽見了房門處傳來細微的聲音，要不是她醒著，她很難發現有人在弄門。

  然後，門開了，就見某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複又關上門。

  等某人坐在她的床邊，貼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你醒著。”

  聽了某人的話，依晴長大了嘴巴。半晌之後，才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睡覺？”

  “呼吸的聲音，出賣了你。”

  依晴：這也行？

  “你醒著，見我來了，呼吸就會不穩，所以，我就斷定，你醒著。”

  依晴暗戳戳的想著，你能不能給旁人留條路。

  “怎麽不說話？”沈謙見依晴不說話，就偷偷的戳了戳依晴的小臉兒。“手感真好。”

  “你幹嘛？”依晴坐起身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退到牆角。

  “以前，我隻戳過侄子和侄女兒的小臉蛋兒，感覺肉嘟嘟的挺好玩的。可是我娘瞧見了，就不讓我戳了。我娘說：那樣小孩子會淌口水。”

  依晴：老人們好像有這個說法。

  “怎麽又不說話了？”

  “你怎麽又半夜三更的過來了？”

  “當然是想你了，還有……”

  聽見沈謙口無遮攔的話，依晴當即就說道：“明天你不當值。”依晴想說，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登門。

  “明天是能上門，卻不這樣正大光明的坐在你身邊。”

  夜色中，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看不見彼此臉紅。

  這會兒，兩個人就像商量好了，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傾聽著彼此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依晴先沉不住氣了。

  “小四，太晚了，你該回去了。”

  沈謙“嗯”了一聲，卻沒有動。

  依晴：“……。”

  沈謙為了多留下一會兒，翻遍了所有的記憶，想起來一件事。

  “程家的賠禮，可還誠懇。”

  “應該算很誠懇了。”依晴就把程家送來的東西，很詳細的和沈謙說了一遍。

  聽了晴姐兒的話，沈謙心裏有一點點不舒服。可是他沒有說出來，隻是悶聲問了一句：“你喜歡程家送的東西？”

  “我沒仔細看，不過我奶和我娘她們都很高興。”

  “奶和嬸嬸高興？”

  “是呀！我把程家送來的賠禮，都分送給我奶，我娘，還有我二嬸和婉姐兒，她們都挺開心的。”

  聽見晴姐兒說：她把程家的賠禮都送給了家裏人，沈謙的心情登時就豁然開朗。

  “我就知道，晴姐兒不會用那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依晴：沈小四這話說的有毛病，難道她的家人，就能用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沈謙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口誤，忙改口道：“我就知道，晴姐兒不會用程家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