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屎的問候中，Camille一口咖啡噴了個稀裏嘩啦，修長大腿，性感的小吊帶已經超短裙上都是灰褐色痕跡，就連頭發絲上都沾上了咖啡。

  顧沅詫異地看著狼狽的Camille，突然慶幸，自己坐在她側對麵，沒有被波及。

  她納悶地上去關心：“Camille，你沒事吧？”

  說著，趕緊遞上了紙巾。

  Camille一向是優雅性感從容的，哪裏在人前這麽狼狽過，低頭看看自己這淒慘樣子，再看看氣定神閑關心自己的顧沅，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算是什麽婊，白蓮婊還是綠茶婊？

  壞事讓她做了，壞話讓她說了，她Camille一向打敗天下無敵手，沒想到竟然陰溝裏翻船！

  Camille咬牙切齒，冷哼一聲：“顧小姐，我並沒有得罪你，也沒有冒犯你，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顧沅好無辜好無奈：“……我怎麽了？”

  她說她喜歡貓屎，順便問問狗屎喜歡嗎，這有錯嗎？

  Camille顫抖的手指，指著顧沅：“你太有心機了！你就裝吧！”

  說完，帶著那一身狼狽，氣急敗壞地跑回房去了。

  一上樓，恰好季震天和季祈森從樓上書房下來，Camille的狼狽自然撞入了父子兩個人眼中。

  季祈森倒是麵無表情，事實上他對於爸爸身邊的這些女人完全不清楚，長什麽樣也不關心，反正這個月可能是這個，下個月可能是那個，在他眼裏Camille隻是一個頭頂上打著“爸爸女朋友”flag的紙片人。

  至於這個紙片人如何，和他有什麽關係？

  而季震天自然是意外，他這個女朋友一向優雅得體，怎麽這麽失態？

  Camille心裏委屈哪，難受哪，本來她丟人現眼了還想趕緊溜回房間收拾一番自己才跑去想辦法報仇雪恨，可現在看到了季震天，心裏的委屈一下子壓不住，忍不住捂著嘴嗚嗚嗚哭起來。

  美人兒哭起來嫵媚橫生可憐兮兮，她拽著季震天的袖子：“震天，我，我心裏好難受，我，我竟然被人這樣羞辱……”

  季震天換女友的周期其實一般是三個月，三個月經曆“熱切—摯愛—平淡—無趣—分手”的過程，現在他和Camille認識才一個月，正處於“熱切”和“摯愛的”中間階段，情到濃時，當然很是憐惜這Camille，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忙問：“Camille，怎麽了，誰敢羞辱你？”

  Camille眨著眼睛，故意讓淚水自睫毛上落下來，身為選美冠軍的她當然明白自己哪個角度最美最惹人憐愛，這個鏡頭絕對讓季震天心疼不已。

  果然，Camille欲言又止的模樣惹得季震天心生憐惜，聲音也低沉溫柔起來：“Camille，到底怎麽了？”

  Camille小心地瞥了一眼旁邊冷漠到石頭一樣的季祈森，低下頭，擦了擦眼淚，卻是綻開一個故作灑脫的笑：“沒什麽，其實沒什麽，也怪我自己了……”

  季震天果然上當，沉聲問道：“到底怎麽了，說！是誰敢在我季震天的地盤欺負我的女人！”

  到底是AK集團創始人，叱吒商場多年，這話說得霸氣側漏。

  Camille微驚，無奈地道：“其實，其實——”

  說著間，再也撐不住，委屈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她把剛才顧沅的行徑控訴了一番，最後才哭著說：“我本來也是想著她是祈森的母親，我，我是希望和她處好關係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說我？竟然用這麽粗俗的話來羞辱我？”

  季震天也是意外，所以，欺負了自己女朋友的，竟然是顧沅？

  Camille拽著季震天的胳膊撒嬌：“震天，顧小姐一定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說這種話說習慣了，才下意識這麽說了——”

  嗯哼，趁機黑一把，季震天會喜歡一個把狗屎放在嘴邊的女人嗎？

  敢這麽羞辱我，顧沅你走遠了！

  季震天皺眉，麵目冷沉。

  季祈森本來都準備離開免得傷了眼睛，不過現在不走了，挑挑眉，淡定地站在那裏，好像這件事完全和他沒關係一樣。

  Camille暗搓搓地看著這樣的季震天，滿心期待。

  沉默片刻，季震天終於望向自己的女朋友，憐惜地拉著Camille的手，溫聲哄道：“Camille，你受委屈了。”

  Camille頓時心花怒放，看來季震天果然要為自己出氣了？

  她高興地摟著季震天的胳膊，滿心甜蜜。

  而就在這甜蜜之中，她聽到季震天說：“不過她並不是故意的，這也不是她的錯，你就當沒這回事吧。”

  Camille當場石化。

  什麽什麽什麽？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季震天拍拍Camille的肩膀，眼眸是深情的，動作是溫柔的，不過語氣是堅定的：“一件小事，值得你在這裏叨叨，還不回屋換衣服去？”

  Camille不敢置信，委屈。

  季震天不耐煩了：“還不去？”

  Camille悲憤了：“她欺負我，憑什麽你吼我？你憑什麽吼我？我是你女朋友還是她是你女朋友？你到底向著誰？”

  季震天：“當然你是我女朋友。”

  Camille指控季震天：“那你得向著我，你怎麽可以不幫我？”

  季震天冷笑：“可那是我兒子的媽！女人如衣服，兒子的媽隻有一個！”

  Camille呆了一呆，紅著臉悲憤地回屋去了，回去後，氣得把所有衣服都給扔在地板上！

  果然，果然季震天心裏是有那個女人的，季震天向著那個女人！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奪得季震天的心，把那個女人趕出去。

  ……

  而這個時候，顧沅也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來，恰好迎麵碰到了季震天父子兩個。

  猝不及防碰到了自家兒子的爸爸，顧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那個……剛才Camille人呢？她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剛剛氣跑了自己女朋友的季震天打量著匆匆趕來的顧沅，他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出言羞辱Camille，這讓他會有一種奇異的錯覺——盡管這種錯覺毫無理由，畢竟，不可能嘛。

  但是，想想好像也有可能的，雖然有些年齡差，可自己才四十五歲，還是很帥氣很有魅力的，不是前一段才評為全球最受矚目的十大鑽石王老五之一嗎？

  情場老手季震天想到這種可能，竟然莫名老臉一紅，忙咳了聲，嚴肅地道：“沒什麽，她矯情事多，不用在意。”

  顧沅更加納悶了，她求助地看向兒子：“她到底怎麽了？”

  季祈森感覺到了自己父親的異樣，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父親，之後才問顧沅：“媽媽，你和Camille都聊了什麽？”

  顧沅正想把自己的困惑說給兒子聽，見兒子問起，忙說起了這件事，最後道：“她好好一個人，竟然喜歡吃貓屎，我實在是不明白了，就問她狗屎喜歡吃嗎，結果她——”

  她攤手：“她就突然變臉了，咖啡噴出來弄了自己一身，然後就跑回來了。”

  本來她還想搞一搞關係，請教下對方怎麽成選美大賽冠軍的，沒想到友誼的小船就這麽翻了。

  季祈森看她那困惑迷惑的樣子，眸中難得泛起一絲笑意：“媽媽，跟我來。”

  貓屎咖啡對於二十五年前的人來說，確實是很不可思議的。

  他有必要再給她多上點課，教一教那些她不懂的事情。

  而看著顧沅愉快地跟著自家兒子離開卻連多餘的眼神都不給自己一個的樣子，季震天怔了片刻後，搖了搖頭。

  虧得他剛才已經開始琢磨，如果小姑娘真得有意自己，自己要不要舍棄美麗性感的女朋友克服巨大的年齡差和她在一起領證結婚步入婚姻殿堂。

  沒辦法，當爸的，一切為了兒子嘛！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

  在兒子一番科普後，顧沅終於明白了貓屎咖啡是什麽。

  雖然依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顧沅至少明白自己從貓屎提到狗屎是多麽的不禮貌和莽撞。

  她想到Camille當時氣憤的樣子就有些後悔：“她一定以為我故意的，不行，我得去和她道歉，我確實不知道。”

  季祈森：“隨您，如果您覺得道歉會讓您心裏好受的話。”

  其實在季祈森眼裏，如果別人做錯了事，那當然就是錯了，可如果是媽媽做錯了事，那她一定是不小心的，是無辜單純導致的，一定不是故意的。

  既然這樣，那為什麽要道歉呢？

  總之，媽媽是不需要向人道歉的。

  但是她自己想去，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