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擊俱樂部

  魏少雍明顯感覺樸世勳跟往常不一樣，揮拳如風，每一次出擊都像是要跟人搏命。

  若不是魏少雍底子厚，真是招架不住。

  打完拳，魏少雍一邊解掌心的繃帶，一邊揶揄：“剛吃完火鍋？”

  樸世勳低頭繼續解繃帶，意興闌珊：“是啊，到現在還撐著呢。”

  魏少雍笑起來：“我看你不像是被火鍋撐的，反倒像被誰給氣著了，拿我撒氣呢。”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樸世勳原本心情就不太好，再經魏少雍挖苦，那股無名火又上來了。

  “再打一局！”

  魏少雍一驚：“哎？不是說好去喝一杯的嗎？”

  “打完再喝！今天我請客。”樸世勳說完，不顧魏少雍的抗議，直接拎著領子就把人往擂台上拽。

  魏少雍：“誰要你請客……別拽！”

  樸世勳停下拖拽的姿勢：“要我抱你上去嗎？”

  魏少雍：“……放手，我自己走。”

  ……

  蓮花酒屋

  抱著吉他的歌手在台上淺唱低吟，樸世勳一動不動的盯著駐場歌手，表情宛如速凍住了一樣，看不出什麽情緒。

  魏少雍順著樸世勳看的方向，扭頭勾了一眼：“有興趣？”

  歌手長得不錯，長發披肩，皮質小短裙，馬丁靴，很時尚也很叛逆，但她的嗓音卻仿佛曆經滄桑，帶著點煙嗓的沙啞。

  樸世勳收回視線：“你腦子裏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魏少雍笑道：“說實話，我都替你著急。”

  樸世勳喝了一口酒：“著什麽急？”

  魏少雍語重心長道：“趁著自己有點姿色，把終身大事解決一下。不然，越到後麵越麻煩。”

  魏少雍說完這些的時候，也把自己嚇了一跳。

  他怎麽感覺自己被他老爸附體了。

  樸世勳挑了一下眉頭：“怎麽？你家老爺子又不叫你跟我玩了？”

  魏少雍麵露尷尬。開始，樸世勳並不知道他曾被他爸嫌棄過，有一次喝酒，魏少雍便把這件事當成笑料跟他說，沒料到這家夥居然還記得。

  “不至於。”魏少雍如實道：“最近我爸看我順眼，連帶著看你也順眼了。還講呢，過年邀請你去吃團圓飯。”

  “有了姑娘就是不一樣。”樸世勳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

  魏少雍又把話題扯到了他的身上：“你真打算一個過一輩子？”

  從他認識樸世勳那天開始，就沒見過他身邊有女人，魏少雍不是沒懷疑過樸世勳的性取向問題，可經過他的觀察，樸世勳不管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麵對追求者，他也能遊刃有餘的避開，或者在不傷害對方尊嚴的情況下拒絕。

  這一係列的怪異舉動，魏少雍能想到的結果隻有一個。

  ——他心裏有人。

  “誰規定，一個人不能過一輩子？”樸世勳反問。

  魏少雍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是想提醒你，不要因為那點執念，耽誤了大把的時光，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樸世勳看了看他：“按照你這樣說的話，你現在就應該替茶茶辦休學，先叫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魏少雍擰眉：“關茶茶什麽事。”

  樸世勳道：“你說的嗎，不要耽誤大把的時光，有給她上學的時間，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不是嗎？”

  魏少雍白了他一眼：“說的倒簡單，不是你老婆，你當然不心疼了。”

  “所以呀。”樸世勳重新開了一瓶酒，望著上升的泡沫，他平靜道：“你也不是我，怎麽曉得我不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呢。”

  魏少雍奪過酒瓶：“你跟我講，讓你魂牽夢縈的姑娘是誰。”

  樸世勳：“你要幹嘛？”

  魏少雍骨子裏的掠奪因子蠢蠢欲動：“隻要你肯告訴我她是誰，三天之內，我讓她乖乖地躺在你身邊。嗯？要不要試試。”

  樸世勳：“人家已經結婚了。”

  魏少雍立刻馬後炮拍起來：“我就知道是這樣，如果是單身，以你的本事，怎麽可能混到這個地步？結婚了也沒影響。喜歡搶過來。”

  樸世勳：“要是能搶的過來，早這麽做了。”

  魏少雍看著都著急：“什麽人呐？嗯？哪路神仙？這樣，我給我一個準信，你想不想要。”

  樸世勳感覺逗魏少雍玩也挺有意思：“你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幹淨，為了這點事兒，不至於啊。”

  魏少雍：“你放心，殺人越貨我不幹，我去跟她老公講道理。”

  這兩人也不知道誰逗誰。

  樸世勳含笑不語的看著他，魏少雍難得有這樣濃厚的好奇心，樸世勳越藏的緊，魏少雍就越想知道她是誰。

  “你別光笑，倒是說句話，是不是信不過我？”

  “不是！”

  魏少雍也顧不得什麽穩重不穩重了，拎著酒瓶跟樸世勳並排坐，兩人身高都差不多，魏少雍一過來，沙發卡座立刻就變得擁擠了。

  “跟哥說，哥替你想辦法，這樣下去不行，會把人給憋壞的。”

  “能不跟我靠那麽近嗎？”

  魏少雍嘖了一聲：“我跟你說正經的。”

  樸世勳打量著他：“我跟你到底誰不正經？”

  魏少雍：“你嫌棄我？”

  “當然不是了。”魏少雍什麽德行，樸世勳不是沒有耳聞，但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交往，樸世勳拿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但你也請你尊重一下我行嗎？你覺得結婚是主旋律，但我並不這麽認為，有些東西可遇不可求，你不能一味地要求我跟你一樣吧？”

  “我沒叫你跟我一樣，我是想幫你。”魏少雍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見實在挖不出東西，魏少雍又換了一個話題：“那你跟我說說，今天怎麽了？誰給你氣受了。”

  樸世勳不知是無意，還是內心正渴望找一個傾述的對象，在魏少雍多次追問過後，他坦然承認：“婁天欽跟薑小米要結婚，說要請我當伴郎。”

  魏少雍對那對夫婦是半分好感都沒有的，尤其是薑小米，一聽到她名字，魏少雍頭都大了。

  那場煙火盛宴過後，這幾天報紙頭條都在刊登婁天欽要重新迎娶蔣家外孫女的事。

  不過魏少雍也能理解，樸世勳是蔣老爺子欽點的貴人，想要徹底撇清關係是行不通的。

  魏少雍摟著樸世勳的肩膀施加壓力：“不行，你的第一次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