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道歉：“對不起大爺。不對，不是大爺……我……我我我……”

  婁傑鋒不由得為她著急，喊一聲叔叔很困難嗎？

  “算了。”不想再糾結稱呼問題，大爺就大爺吧。

  夜色中的巴黎，沒有特別璀璨的燈火，沒有高聳雲端的現代高樓，沒有閃亮的鐳射燈，古老的城市猶如不施粉黛的貴美人兒安靜的沐浴在一片月光中。

  邁巴赫獨有的華麗線條突然闖入視線，疾馳的速度令人咂舌。

  刹車、熄火。

  在這之前，薑小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比如流落街頭、睡公園……等等，想了很多很多，可她絕對沒想過他能再回來。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銳的臉。

  “上車！”

  盛氣淩人的口吻，讓人十分反感。

  不等薑小米開口，婁傑鋒把頭探出去高喊：“能不能拐個彎到旁邊去，我車子出不來了。”

  兔崽子，有這麽停車的嗎？直接橫在他車頭麵前。

  婁天欽把頭往旁邊一扭，假裝沒有聽到。

  “跟你說話聽見沒有？”激動地直拍車門。

  薑小米看的咂舌，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父子……

  “老爺，要不要下去跟少爺說一聲。”司機覺得靠喊的似乎沒什麽用。

  “臭小子……那個誰，你下去跟他講，把車子挪一下，我趕時間要先走。”

  被指到的薑小米有一瞬間的呆怔，前方的司機立刻明白，連忙按了車門開關，剪刀門緩緩上升，方便她下車。

  “哦，好的。”

  她鑽出去，滴溜溜的小跑，來到婁天欽車窗位置：“你爸叫你把車挪一下。”

  婁天欽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鬱結在內心火隨著一聲嗤笑熄滅。

  老狐狸哪裏是真的要他挪車。

  ……

  司機載著婁傑鋒穿梭在巴黎的夜色中。

  從警察局離開開始，他的臉上表情就十分微妙，似在期待著什麽，雙手搭在膝蓋上輕輕敲打，嘴角微翹。

  這副表情讓人想到四個字——心情愉悅。

  “老爺……”司機從後視鏡打量他。

  男人正在閉目養神，他的威嚴並沒有因為年齡而遞減，相反，歲月沉澱了許多，猶如打磨過的老玉，溫潤沁涼。

  “怎麽了？”

  司機跟隨婁傑鋒多年，算是心腹之一，雖然喊婁天欽少爺，可是心裏卻拿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

  “少爺如果今晚不來，你會不會真的把那個女孩趕下去？”

  婁傑鋒笑了，伸腿踹了一下：“老家夥。”

  司機仿佛明白了：“老爺，您算的真準。”

  “切……我是他爸爸，一撅屁股我就曉得他要放什麽屁。”

  形容雖然惡心，卻十分貼合。

  當時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在擔心，如果少爺不回來，那個女孩豈不是要流落街頭，兩人都是言出必行的人，對他們的話從未抱有懷疑。

  沒想到少爺竟真的回來了。

  一高興，車子也開的飛快。

  “回去一定要告訴夫人。”

  後背又挨了一腳：“輪得著你多管閑事嗎？開你的車。”

  這種事應該他來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