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壓倒台上人13
作者:幺鯨      更新:2020-07-08 13:28      字數:2376
  “……”

  虞華與宮隆麵麵相覷,名為“尷尬”的氣體擴散開來,讓他們有點窒息。

  宮隆無聊的時候,沒別的喜好,就喜歡裝妹子撩漢,由於長得雌雄莫辯,還為了當間諜啥的,練過一點偽聲,化妝也是一級溜。

  看著比真姑娘還真。

  至少比她表姐姒灼像姑娘。

  不知怎麽的養成這麽個愛好,覺得撩到了之後,賊有成就感,最後毫不留情自爆身份,渣了不少人。

  屢試不爽,無往不利。

  沒想到這次一不小心給暴露了。

  不過就算沒暴露,他也不敢繼續了,要是一不小心撬鬆了姒灼的牆角……

  她估計會把他“切”成真姑娘。

  宮隆為了緩解尷尬,咳嗽了一下。

  由於剛剛驚嚇過度,動作幅度有點大,宮隆的“饅頭”差點掉了,他下意識捂住。

  然後看著虞華。

  “……”

  額,已經穿幫了。

  這胸器還要不要裝回去呢?

  宮隆弄也不是不弄也不是,虞華已經沒眼看了,轉身就走,神情還是很平靜的,隻是步伐匆匆。

  仿佛隻要他走得快,尷尬就追不上他。

  人形“尷尬”宮隆這回沒有追上他的打算了,隻想他趕緊走,然後自己也回去把衣服換了。

  好像脫衣服能把如影隨形的尷尬脫掉。

  另外,他可不想讓姒灼知道。

  自己差點撬她的牆腳。

  、、、、、、

  虞華選擇性遺忘了宮隆。

  也著重遺忘了他某句脫口而出的話。

  似乎把尷尬也遺忘了。

  “我可以出府麽?”

  虞華見過剛剛那件事,也沒什麽閑情逸致看書了,隻想給自己努力找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

  正在泡茶的下人一愣。

  見虞華看向自己,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

  “這……小的去問問?”

  虞華點頭,垂眸看著手中的一枚銅元,唇畔忽而綻開一抹淺笑,給他原本清冷的麵容徒增了幾分豔色,隻是這笑毫無溫度。

  隻有若有若無的嘲諷。

  他要這麽個戲院,有什麽用呢?

  他將銅元隨意拋在桌上。

  銅元與桌子清脆碰撞,而後打了幾個轉兒,很快便靜靜地平躺在桌子上。

  姒灼在前院招待客人,自然沒有親自過來,下人回來將話帶給了虞華:

  目前,可以。

  虞華笑了,意味不明。

  他拾起那枚銅元,準備出府,去戲院一趟,兩名士兵自覺的跟上了他。

  美名其曰保護。

  到底是監視更多,還是保護更多。

  虞華一時也無法分辨。

  戲院管事兒的人換了,李師父不知去了哪裏,虞華表明身份之後,對方便恭恭敬敬給他遞賬簿。

  虞華懶得看,推拒了。

  “那虞老板自便,有事盡管叫小的。”管事的說道,虞華淡淡點頭。

  他站在二樓扶欄出,垂眸看著樓下的戲台。

  鑼鼓嘈雜,絲竹聲聲,台上戲子咿咿呀呀地唱著《霸王別姬》中,再也不屬於他的唱詞。

  虞華對唱戲倒也沒有執念。

  隻是此時站在這裏。

  從台上人到台下人的身份轉換。

  讓他有些恍然隔世。

  此後虞華每日上午,隻要有閑暇時間,都會來戲院坐一坐。

  他的閑的時候就是姒灼不閑的時候。

  他也算個前輩了,有時候還會指導一下戲院的新人,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到也還輕鬆。

  除了要被姒灼“壓迫”的時候。

  不過,這樣的寧靜。

  隻是表麵而已。

  說不定街頭拐角剛從吉普車探出頭來,就被一槍崩死了,或者飲茶止渴的時候,中個毒死得悄無聲息。

  很幸運,以上的事情都還沒發生。

  虞華尚且還能淡定地,將小二送來的茶麵不改色地送入口中,靜靜地看著樓下台上的天真爛漫的“趙五娘”。

  此時正在唱《琵琶記》,扮“趙五娘”的是位新來的小花旦,是個聲音婉轉活潑的小姑娘。

  據說是父親病死了。

  家裏連葬父的棺材本兒都沒有。

  為了安葬自己父親,這小花旦便賣身於戲院,憑著努力與天賦,小紅了一把。

  虞華曾指導過她。

  一曲唱罷,花旦下台,虞華見天色漸沉,也準備離開了,恰巧在過道上遇見了她。

  她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向他福了一禮,“還未多謝虞老板的指點……”

  虞華右手虛扶了她一把。

  淡淡敷衍幾句便錯身離開。

  他一直將右手微抬,橫至腹部,神色平靜地回到府中,進入房門,遣走下人之後。

  他才將右手放下來。

  一隻鴛鴦戲水的香囊從衣袖中滑出,看著像少女懷春的隱喻,虞華看了臉色一冷。

  香囊繡得很精致,暗香浮動。

  虞華卻直接拿剪刀,將香囊拆了,香料和一張卷起的紙,一起倒了出來。

  “來了……”

  他笑得冰冷而嘲諷。

  信,不必多想,是章作嗣來的。

  那個花旦,是章作嗣安插的樁子,大抵就是知曉了虞華固定行程,伺機而動。

  上一次刺殺,是試探。

  試探試探他在姒灼心裏有幾斤幾兩。

  試探的結果,想必很是令章作嗣滿意,殺了可惜,不如勾搭過來為己用。

  而且很自信,覺得沒人發現是他刺殺的。

  信裏提及了虞華的身份。

  噓寒問暖。

  似乎有認親的意思。

  顯然,章作嗣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虞華是章永忌的私生子,卻不知道,虞華與姓章的有血海深仇。

  這便是當初姒灼為何會問他,“章作嗣知道,你目睹了這件事兒麽?”的原因。

  章作嗣如果知道。

  虞華與他有血海深仇。

  估計戲院裏那個小花旦,塞的就不是香囊,而是刀子或者子彈了。

  章作嗣抒發子虛烏有的兄弟情誼的話,虞華直接掠過,看最後的重點內容。

  重點自然是,收買他。

  “三成章永忌的遺產,倒是舍得開口……”

  虞華看著信冷笑輕嘲,章作嗣抒情完之後,便說同為兄弟,章永忌的遺產本就有虞華的一份,願意讓出三成,真是“情真意切”。

  這可是章永忌的遺產啊。

  三成足以撐死他這個戲子了。

  若是沒那血海深仇,虞華倒是可能會有幾分心動,可是如今隻覺得可笑至極。

  虞華眉眼含霜,壓抑著濃烈的恨意,最後化作一個笑容,透著幾分詭異的妖冶。

  “章永忌已入土為安,作為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畜生……”

  “合該陪著一起下黃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