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愧是朕(7)
作者:幺鯨      更新:2020-07-08 13:27      字數:2424
  沒有。

  沒有人不想反朕。

  所有人的想要了朕的狗命

  姒灼看著眼前被自己一鎮紙砸死的刺客,他是在禦書房伺候了將近一年的筆墨太監。

  卻在方才,趁她認真批閱奏折的時候,抽出一把匕首朝她刺來。

  安公公大驚失色,臉上滿是關切和焦急,“陛下可有傷著龍體?奴才真是罪該萬死,竟然沒發現這小太監有異心……”

  姒灼冷冷地看著他,這人在她麵前表現得忠心耿耿,臉上的情緒又有幾分真?

  滿朝文武都在她麵前裝,天子駕到大呼萬歲,五體投地,要多恭順有多恭順,轉個臉就可能在密謀怎麽弄死她。

  “暗算朕,無人能得手。”

  姒灼淡淡地道了一句,語氣輕飄而篤定,透著漫不經心的殺伐。

  她說完便接著處理奏折,好似完全沒被這一場鬧劇影響。

  安公公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往日的刺殺行徑數不勝數,女帝向來是雷霆震怒,下令徹查,這一查便是伏屍百萬。

  可是這一次,平靜的詭異。

  卻也無端端的讓安公公感受到,這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伺候了半輩子,他平生第一次,半點都猜不透她所想。

  安公公戰戰兢兢地讓人清理殿中狼藉。

  姒灼的目光落在奏折上,腦海中卻是掠過文武百官的名字,上至三公九卿、王侯將相,下至九品芝麻官兒。

  哪些是可能試圖造反的人?

  雖然說幾乎是所有人都想她倒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動手,大多數還是心裏紮她小人,真讓他們做卻是不敢。

  切片殘暴威名遠播,而且武藝高強,刺殺還真一次都沒成功過,全是來送死了。

  久而久之,就有人歇了這份心,改成咒她短命。

  不過總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是誰呢?

  “帝影十七,查。”姒灼漫不經心地開口。

  帝影是切片暗中培養的一隻暗衛,絕對忠誠女帝,她不想大張旗鼓地擺到明麵上查,而是放到暗中。

  “是。”

  空氣中有一陣波動,轉瞬消失。

  姒灼緩緩勾起一抹寒涼的笑意,無聲無息的令人膽寒,仿佛是從深淵爬出來的。

  “別笑,怪滲人的。”

  天秀瞥她一眼,搓了搓自己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你當個明君,想你死的人就少了。”

  隻是少了,不是沒有。

  “不,朕覺得,當暴君昏君更劃算。”姒灼看著案上幾乎要將她埋了的奏折說到,當明君太累了。

  “……”

  “朕的後宮到底有多少人?”

  這次真不是她沒動腦子回憶,而是切片自己都不記得了。

  姒灼已經連連看到幾十本奏折,問完她的安之後,就問她後宮嬪妃的安,一個個都表示思念兒子。

  姒灼看了,隻覺得切片真是個敗家娘們兒。

  不行,必須尋個機會把人丟出去。

  “陛下,虞太傅等人求見。”

  安公公進來通報道,小心地觀察姒灼的神色。

  “又是來討兒子的?”

  “……”

  —

  可能會被討的兒子,也就是虞少攸,此時還在禦花園等著自己好友。

  “阿陵為何還未歸來?”虞少攸蹙眉。

  按理說,雲陵離去的這段時間,都夠彈好幾隻曲兒、跳好幾支舞了。

  “不若去打聽打聽?”沈華道。

  虞少攸點頭,朝紫微宮走去,沈華左右無事也與他同行,未曾想走到半路就碰上了來喚虞少攸的小太監。

  “哎呦喂,虞美人,陛下正傳你呢!”

  虞少攸默了默,快大半年了,他還是有點不適應“虞美人”這個稱呼。

  當初女帝瞧上他的時候,就說了一句“果真是個多得的美人”,然後不知道被誤會了什麽,他的品級就是美人了。

  “公公,陛下喚我何事?”

  虞少攸的隨從向小太監塞了幾片金葉子,小太監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虞美人不必擔憂,是虞太傅的求見陛下,想必是和雲大將軍一樣,是想帶您回去的。”

  “什麽?”

  虞少攸有點錯愕,什麽雲大將軍,“雲大將軍已經帶雲公子回去了?”

  “正是。”

  “……”

  虧他還擔心好友被抹脖子了。

  話說女帝今兒個怎麽了,怎麽突然良心發現,要送他們回去?

  莫不是看膩了他們,想弄新的花瓶進來,又嫌他們占位置?

  —

  “你兒子馬上到。”

  姒灼還不待虞太傅開口,便如是說到,見還有一堆人看著,便又問,“你們的兒子是哪些?”

  “……”

  虞太傅和一群大臣齊齊噎住,醞釀了一肚子的話頓時憋了回去,一個個都很懵逼。

  什麽兒子?

  他們又不是來找兒子的。

  雖然莫名其妙被打亂計劃,但思來想去,虞太傅覺得不能就這樣算了,咬咬牙開口道:“陛下,臣等並非來尋子的,而是……”

  “什麽?你們不要兒子了?”

  姒灼急了。

  這怎麽可以?!

  朕怎麽能一直幫別人養兒子?!

  “……”

  虞太傅的話又被堵了回去,憋了半天終於吐出來一個字,“……要。”

  “那就好。”

  “……”

  就這樣,姒灼讓人把現場大臣們的兒子都喚來過來,塞他們手裏,揮揮手道:“退下吧。”

  “……”

  虞太傅看了麵前大半年沒見的兒子,此時心中並沒有喜悅,隻有懵逼。

  他和眾臣麵麵相覷,齊齊撒手把兒子丟開。

  想用兒子打消他們的主意?

  不可能!

  兒子們:“……”宛如被親爹拋棄。

  虞太傅和眾臣齊齊跪地,“陛下!此時國內春旱多發,農耕不利,百姓苦不堪言,而且北夷侵擾,內憂外患,國庫空虛,實在不宜大興土木,勞民傷財……”

  下麵呼啦啦跪了一片,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把姒灼說得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麽?”

  “……”

  眾臣一窒,險些憋死。

  “陛下!臣等鬥膽懇求陛下,收回修建行宮的旨意!”虞太傅叩首而呼,其他大臣也趴下了。

  “……”

  姒灼動用自己尊貴的頭顱回憶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又是朕的切片亂敗朕的銀子。

  切片想修建一座夏日避暑的行宮,還得在這北方仿照南方的亭台水榭,花草假山,又要從南方運木頭,又要運太湖石,還要收羅全國各地的奇珍異草。

  敗家,太敗家了。

  朕的切片腦子有毛病吧?!

  偌大個皇宮都不夠她住?!

  幸好看這樣子還沒開始修,隻是在規劃中,朕當然要阻止朕的切片亂花朕的銀子。

  “準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