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 兩個人格的爭鬥
作者:
妙算先生 更新:2020-07-08 13:20 字數:2213
李湘君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之後,跪倒在地。 他抱著頭,眼睛裏麵一片血紅。 “啊…” “香蘭,爸爸在家等你,你快回家,快回家啊…”此時,李湘君的臉上,是慈愛。 “不,不,香蘭已經死了,她死了,是那些可惡的魔鬼殺死她的。我要把那些人,全部殺掉!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好人,全是壞人,全是魔鬼…”下一秒,李湘君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 可瞬間,他的臉色又變了,變得慈愛起來,“香蘭,香蘭,你真乖,又拿了獎狀回家…爸爸真是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才有你這麽一個又乖又聰明的女兒。” 然而,那慈愛的表情,隻存在他臉上幾秒鍾,片刻之後,便又重新變換,變得無比猙獰恐怖:“香蘭,你在地獄會孤單嗎?爸爸多殺幾個人,來陪你!!” “啊…頭好痛。” “小醜…小醜,你這個魔鬼,不…” “不要,我不要成為魔鬼。” “香蘭,我要香蘭活過來。” “我要看到香蘭…” “好,隻要能看到香蘭,成為魔鬼又如何…” “……” 這一刻的李湘君,似乎瘋了。 他的兩個人格,都在胡言亂言。說著一些連他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他一直在述說著,述說著那些誰也聽不懂的語言。 “香蘭,這是布偶,是你最喜歡的布偶,爸爸一直留著。”李湘君抱著一隻布偶,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一旁的紅菱,看到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明明麵前這個人,我一隻手都打贏他,為什麽,我卻會對他產生恐懼呢?”紅菱嘀咕了一句,“人類,真是可怕。” 而此時,李湘君一直看著祭壇之中的那具屍骨。 “香蘭,爸爸等了你十幾年了,你都不回家。爸爸不等了,爸爸去陪你,咱們去地獄好不好。去地獄,你還做我女兒好不好?地獄裏,應該沒有那些魔鬼吧?”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李湘君說那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慈愛的表情。那應該是他原本的人格。 那是一個飽經滄桑,對女兒充滿了父愛的父親! “不,你不能死。你忘了害死了你女兒的那些魔鬼了嗎?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還有人活著,殺了他,殺了他…這個世上的人,都是壞人,都是壞人。”李湘君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猙獰恐怖,像是‘魔鬼’一般。 不,比魔鬼還要可怕。那是一個內心絕對黑暗的人,內心裏麵,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他認為,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壞人,都是魔鬼。 那個內心,滿目瘡痍,徹底黑暗,徹底扭曲… “不,我不想做魔鬼,我不想殺人了,我不想殺人了。我不想一直活在黑暗裏,我不想做魔鬼啊。我隻要香蘭,我隻想去陪她。”李湘君又變成了另外一具人格。 這個人格,抱著懷裏的木偶,看向了一旁角落裏,一把生鏽了的剪刀。 他想死,他想死後,去地獄裏陪他女兒… “不,不能死,你不能死。我們的仇還沒報,我們的仇還沒報!!”另外一個人格,繼續扭曲的嘶吼。 可是此刻,似乎是‘父親’的人格,占據了他這具身體。 他慢慢的在黑暗裏行走,走到了那更加黑暗的牆角。 牆角裏陰森幽冷,旁邊有一張堆滿灰塵的破舊桌子,上麵,放在一把生鏽的剪刀,那剪刀上麵,還沾染著幹涸許久的血液。 那些血液,凝固了歲月,凝固了過往的罪孽。 裏麵,似乎有12個亡魂,在哭泣,在懺悔。 血,是誰的血? 罪孽,又是誰的罪孽? 李湘君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 看著懷抱裏的那隻木偶,充滿了慈愛。 他最後深情的看了一眼背後祭壇中的那具屍骨,緩緩開口:“香蘭,爸爸不好,早該讓你入土。” 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 李湘君說完最後一句話,終於走到了牆角,把那一把生鏽了的剪刀,拿了起來。 然後,在手腕之上,剪開了自己的動脈。 鮮血在緩緩的流,似乎,在洗刷著剪刀上的罪孽。 他癱軟在牆角,任憑手腕上的鮮血流淌,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抱著懷裏的木偶。思緒紛飛,他想到了那一個個等待著女兒的傍晚。 想著女兒,背著書包,穿著一雙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踏著小白鞋,每次回家時候的微笑。 “香蘭,我來地獄陪你了…” 一旁的紅菱,看著眼前這一幕,皺了皺鼻子。 她有些看不懂,剛才還要殺人的人,怎麽突然間,就好像瘋了一樣,自己和自己說話呢? 現在,更是直接自殺了? “人類,真是奇怪。他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是當他的眼神,看向我的時候,我卻會感到恐懼!他明明想殺人,現在,卻又自殺?我真想不通,感覺人類好複雜啊…” 紅菱嘀咕了一句,然後吐了吐舌頭。 之後,她走到我麵前,用手指頭彈了彈我的額頭:“閻川哥哥,今天我又救了你一命噢。” 說完這話,她的身影再次慢慢的化作了一道紅色的霧氣,飄入了我脖頸上掛著的海螺裏。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從黑暗裏蘇醒過來。 旋即,我便看到自己躺在冰涼的地麵上。 一旁的暴力女,也躺在地上,綁在我們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 而連接我們血管的小導管,也被拿掉了,傷口那裏,鮮血已經凝固。 “暴力女…”我朝她呼喊了一聲,並沒有回應。 我趕緊爬起來,摸了摸她那傲人的左胸。 “呼~~~”我鬆了一口氣,“還有心跳,隻是昏迷了。” 狠狠的在她胸口上占了一下便宜,發現這暴力女真有料。 隨後,我看向了一旁的祭壇,以及那牆角。 我發現,牆角裏,李湘君手上的動脈割破,鮮血不斷的從裏麵流淌,他靜靜癱軟在牆角的血泊中,臉色蒼白如雪,眼睛半眯著,似乎,快要徹底死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這李湘君,不是要放了我和暴力女的鮮血,來‘複活’她女兒的亡魂嗎?現在,怎麽把自己的血給放了?” 我心裏古怪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