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太荒謬了
作者:唐醉      更新:2020-02-29 14:46      字數:2129
  等到傅清野出了臥室門以後,薑漫雪連忙開始換衣服。她看到傅清野準備的衣服裏連內衣褲都有時,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燒得自己都覺得又是發燒了。她拚命拋卻自己腦子裏那些不靠譜的想法,麵紅耳赤的將衣服換好,然後跑到盥洗室去洗漱。

  一邊刷著牙,心裏一邊有些期盼。

  錢立人誒,國內最有名的畫家了,同樣也是……顧以瞳的老師。

  她和顧以瞳高中時候是在畫室認識的,彼此誌趣相投,一來二去頓時就成了要好的閨蜜,她雖然不能畫畫了,可是顧以瞳卻是一直堅持了下來,而且還師從了錢立人。

  錢立人也是她喜歡的大師,她的夢想也是去看一次錢立人的畫展,可是錢立人很少在國內開畫展,性格又很孤僻,基本都在國外旅居,連顧以瞳都很少見到他,時常還跟她抱怨,說錢立人其實不喜歡她這個徒弟,不明白為什麽當初還要收她。

  後來,她自己家裏的事情便是越發的多了,想去看錢立人畫展這樣的念頭便越來越壓在心底了,再也沒有提起了。

  沒想到,錢立人竟然在關城開畫展了。

  薑漫雪刷著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想到待會兒就能看到錢立人的畫展,頓時心裏充滿了喜悅,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一般。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傅清野的藥膏是真好用,臉頰上的腫脹竟然是沒有多少了,看起來已經近乎完好的模樣了。

  等到薑漫雪收拾後好,傅清野便帶她去餐廳喝了兩碗粥,番茄牛腩粥,熬得很糯的粥既有牛腩的香味還有番茄的微酸,既開胃又好喝,薑漫雪忍不住喝了兩大碗。

  “好喝?”傅清野輕聲問道。

  薑漫雪點點頭,“嗯,好喝。”

  傅清野朝著一旁的吳媽說道:“明早上繼續熬這個吧。”

  吳媽笑著點頭,“好。”

  薑漫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吳媽,小聲的開口,“謝謝。”

  吳媽一臉慈祥,搖著頭,“不用不用,您喜歡就好。”

  薑漫雪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有些不太習慣一個老人家對自己有敬稱,可是看著傅清野一臉淡然的模樣,頓時又不好開口說什麽。

  隻能安慰自己,這是別人家,不是自己家,別人家的規矩總是很複雜的。

  將自己的小肚子吃得滾滾圓之後,傅清野便開車帶著薑漫雪去了畫展。

  傅家的司機難得被放了假,隻能讚歎道,戀愛好啊,戀愛妙啊,都能讓自己帶薪休假啊……

  錢立人的畫展開在市中心,一個黃金地段的位置,慕名而來的人不少,但是每天也限了名額,因此畫廊裏也顯得井井有條。

  傅清野帶著薑漫雪進了畫廊,薑漫雪一進去眼眸就驟然亮了起來,“天哪,好多啊。”

  傅清野看著她一臉生動的模樣,總算是有些滿意了,心想著趙雙尋的藥膏挺好用的,下次多

  備一點在家裏,“我去樓上談事,你跟我一起去嗎?”

  薑漫雪當然搖頭,“不不,我就想在這裏安靜的呆著,我要好好看一下錢大師的畫。”

  她一進了這畫廊,心思早就飛了,如同魚入大海,哪裏還顧得上傅清野啊。

  傅清野眼裏有些無奈,“行吧,你慢慢玩,我待會兒下來找你。”

  薑漫雪點點頭,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嗯嗯嗯,你快點去吧。”

  傅清野失笑,“沒心沒肺的。”

  他說完便徑自去坐了電梯,薑漫雪一臉開心的東跑西跑,研究著那些畫的色彩和寓意還有背後的故事。

  她現在雖然不能畫畫了,但是這畢竟曾經是她刻入骨髓的東西啊,讓她無法割舍的東西,因此看得依舊津津有味。

  直到她看到了一幅畫。

  在二樓的走廊盡頭,很多人都在駐足圍觀。

  這一幅畫色彩非常明豔,和錢立人的畫風完全不一樣,錢立人的畫畫的色彩習慣用灰色係的,水墨古韻一般的,有種古老的韻味,因此總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可是這幅畫卻不同。

  明黃色的,像是盛開的火焰一般,看在別人的眼裏仿佛都能灼燒到自己,那樣濃烈的勃勃生機。

  是向日葵,是一簇在陽光下的向日葵。

  它們綻放著,像是在燃燒一般的綻放著,給人以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染力。

  薑漫雪愣在了那裏。

  很多人對著這幅畫拍照,一邊拍一邊竊竊私語著,“呀,這幅畫不是錢大師畫的吧?風格不一樣。”

  “當然不是了,好像是錢大師的徒弟畫得吧,要我說這錢大師也是真的很疼徒弟了,自己的畫展都要拉上徒弟一把呢,讓徒弟的畫作也跟著展出。”

  “再好的師傅,也要能有扶得起來的阿鬥嘛,這畫很不錯啊,你看它上麵的介紹寫著獲得過金獎誒,還是什麽法國大賽的金獎。”

  “這畫是該獲獎,真的很有感染力,我看著這向日葵啊,都感覺生活充滿了希望呢。”

  “……”

  薑漫雪聽著周圍人的話語,一雙茶褐色的眼瞳愣愣的看著那幅畫,仿佛已經呆了,有種空茫的呆,還有不可置信。

  她轉頭,有些機械般的開口問著身旁的人,“你們說的這幅畫的作者,錢大師的徒弟,是哪個?”

  一旁人的指了指畫作旁邊的介紹,“上麵不是有寫嗎,就是那個小瞳啊,錢大師這幾年來唯一收得一個女徒弟,聽說是關門弟子呢。”

  薑漫雪的眼眸轉回到畫作一旁的介紹上,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可笑,有些荒謬。

  荒謬,太荒謬了。

  小瞳,錢大師唯一的女徒弟。她的真名叫顧以瞳,是薑漫雪中學時代就認識的女孩兒,可以說是從小到大的閨蜜。

  可是這幅畫,這幅向日葵,這幅燃燒的向日葵,明明是她的。

  她當初在畫室裏畫完以後,卻莫名其妙丟失,再

  也找不到的一幅畫。

  嗬,多可笑啊。

  她是出現幻覺了吧,不可能吧……明明是她早就丟失的畫,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呢?

  “這幅畫……明明是我畫的……”

  薑漫雪喃喃自語著,“明明就是我畫的。”

  是她十六歲那年,才和陸斯辰確定關係的那一天,陸斯辰才吻了她的那一天,她抑製不住心裏的羞臊和開心,躲在畫室裏畫下了這樣一幅畫。

  這是代表她當時的心情啊,無比熱烈的,飛揚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