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果！

  沒錯，趙婉從衛蛟懷中取出的盒子中所裝的，正是他從天蒼山脈深處尋找到的百靈果。

  衛蛟有些急了，這百靈果可是救治雪瀾帝國皇帝韓非的唯一東西。

  “這就是百靈果吧？”

  趙婉打開盒子看了看，頓時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靈氣彌漫開來，隻不過卻並沒有太多在意。

  這次楚軒他們從修真界歸來帶回了不少的靈果，每一種都要比這所謂的百靈果中蘊含的靈氣更多！

  “你打算用這個給韓非驅毒？”

  趙婉重新合上盒子，又問道。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衛蛟瞪眼怒斥道。

  “我？”

  趙婉聞言一笑，而後將裝有百靈果的盒子遞到了韓瑩手中，輕笑道，“小瑩，這東西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

  韓瑩抿了抿唇，悲哀的看向衛蛟，苦澀道，“師父，我真的是靖雪王之女嗎？”

  聲音雖輕，但卻蘊含著極其複雜的感情！

  悲痛……哀傷……難以置信……

  “……是！”

  衛蛟此時已經無法狡辯，神色也變得頹然了一些，黯然點頭。

  “是你帶人殺了他們？”

  “是！”

  “那你為什麽要將我帶回來，還把我撫養長大？”

  “這，我……”

  衛蛟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實在的，他也並非沒有感情的人，二十年的相處下來，他還真的有將韓瑩當成自己親生女兒看待，此次之所以下令夜靈滅殺韓瑩，究其原因其實也是中毒韓非親自下令，他不得不遵從罷了。

  或許，這也是為了雪瀾帝國的穩定。

  畢竟現在的韓瑩已是聖武，結合從小到大學習的各種暗殺手段，一旦讓知道了真相的韓瑩活著回來，必定會給雪瀾帝國帶來極大的震蕩。

  這，絕不是衛蛟現在願意看到的。

  “我為什麽又成了父皇的女兒？是他想要利用我？”

  看著麵色複雜的衛蛟，韓瑩又問道。

  “大人，事到如今，你又何必繼續隱瞞？”

  雖說剛才已經決定脫離暗夜薔薇，但夜靈也在一旁勸說著。畢竟不管怎麽說，衛蛟對她也的確有著極大的恩情，至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且有如今聖法的實力，衛蛟是功不可沒。

  那一聲大人，也的確出自真心。

  “衛蛟！”

  趙婉緩緩開口，淡言道，“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我也不是威脅你，就算你是神武那又如何？這件事，即便你不說，難道你以為我就查不清楚？”

  “……好吧，我說！”

  衛蛟苦笑了一下，在三雙目光的注視中，緩聲言道，“二十年前，我奉命帶人滅了靖雪王滿門，當時的小瑩不過才剛剛滿月不久，尚在繈褓之中！我心生不忍，便將小瑩帶了回去，本想要找個普通人家收養，可卻不曾想到陛下忽然親臨，要我將小瑩親自撫養成人，將其培養成殺手！”

  “我本不願答應，可陛下的旨意，我又如何能夠拒絕？”

  “我萬萬沒想到，陛下竟然會說小瑩是他的女兒，甚至給了一個隱公主的封號！”

  衛蛟的話讓大家嗟歎不已，尤其韓瑩的眼中更流露出了無比的悲哀，她這幾年來豈不一直都在認賊作父？

  原本以為是父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滅門仇人！

  雖然之前已經從楚軒的口中知道一二，但如今聽到衛蛟親自承認，卻還是讓韓瑩難以接受，眼眶中已經沁出了無數的淚花兒。

  “韓非滅掉靖雪王一家，真的隻是因為靖雪王功高蓋主嗎？”

  趙婉忽然問道，語氣顯出幾分森冷。

  這個原因，聽起來似乎理由十足，可實際上轉念一想，卻仿佛又不是那麽的恰當。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陛下給我的理由的確是這個！當時，王爺在民間的威望已經要超過陛下本人，一旦靖雪王真有反叛之心，振臂一揮的情況下，陛下的帝位還真的有可能保不住！所以，陛下可能是在未雨綢繆吧！”衛蛟回道。

  “未雨綢繆？我看是卸磨殺驢才對吧？”

  趙婉不屑的嗤笑道。

  “婉兒，你覺得，真的會有其他原因嗎？”韓瑩忽然朝趙婉問道。

  “我……”

  趙婉眯了眯眼，沉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可能那麽簡單！”

  “現在想那麽多做什麽？”

  隨即，趙婉輕笑著拍了拍手，又道，“是否還有其他緣由，直接去問問韓非本人不就行了？小瑩，別告訴我說你沒打算去見見你那個所謂的父皇？”

  聽到這話，還沒等韓瑩說什麽，那衛蛟卻是麵色大變。

  撇開韓瑩不提，一旦讓趙婉這個青雲帝國的明月公主見到韓非，那豈不會十分危險？

  連衛蛟這個神武都敗在了趙婉手中，可想而知，若是趙婉真的鐵了心要殺韓非的話，豈不連絲毫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也是！”

  而韓瑩卻輕輕點頭。

  “三……三妹，我陪你一起去吧！”

  夜靈咬了咬唇，旋即又當著韓瑩的麵，將當初靖雪王一飯之恩的事情說了一遍，讓韓瑩頓時對夜靈改觀不少。

  說實在的，因為之前的襲殺，韓瑩本是想著回來與夜靈算賬的，可卻沒想到這其中有那麽多複雜的事兒……

  不得不說，夜靈如今也能算是自己人了。

  “……好！”

  韓瑩勉強笑著點頭。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趙婉貌似想到了什麽，忽然又道，“衛蛟，你究竟是何身份？又與雪瀾帝國的皇室有什麽關係？”

  聲音落下，韓瑩與夜靈兩女也是紛紛看向了衛蛟，充滿好奇。

  其實，她們之前在暗夜薔薇中的時候，也同樣問過類似的問題，不過當時的衛蛟卻並未多做解釋，隻是讓她們聽令行動。

  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也別多問！

  衛蛟沉默著低下了頭，顯得極為猶豫。

  “其實……我不叫衛蛟，我的本名叫做韓衛！”

  衛蛟，哦不，韓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韓衛！！”

  趙婉正在微怔之際，那夜靈和韓瑩二人卻是當即驚呼出聲，兩人的表情都是那麽的驚愕。

  “小瑩，這有什麽不對嗎？”趙婉錯愕的問道，很驚異於兩人的神色。

  “衛王韓衛，是我們雪瀾帝國最為神秘的王爺！”

  韓瑩苦澀的說道，“據說，衛王從小便因為身體孱弱而被送出皇宮，自此不知生死！卻從沒有人想過，竟然會是這樣！”

  “恐怕，現在雪瀾帝國的許多人，哪怕是朝中官員，都不一定記得衛王的存在了！”

  夜靈也繼續說道。

  “那這麽說，衛蛟你……哦不，韓衛你和韓非之間……”趙婉愕然道。

  “陛下是我的親生弟弟！”

  既然說破了一切，韓衛也不再猶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我三歲的時候便被送出皇宮，直至二十六歲成就聖武，得以回歸！但為了我皇族一脈的安全，我化名衛蛟創建了暗夜薔薇！”

  “原來如此……”

  趙婉輕輕點了點頭，旋即又笑道，“你既然是韓非的哥哥，那也就意味著，如果你在的話，皇位應該是你的！難道你一直以來，就沒有任何抱怨嗎？”

  “本來是有，不過早就看開了！”

  韓衛淡然一笑，“我的命運便是如此！而且，陛下從小在宮中接受各方麵的教導，他顯然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所以我並不在意！隻要是我韓家的人，誰當皇帝不一樣麽？”

  聽韓衛這話，趙婉也不免暗暗點頭，對他的胸懷也生出了絲絲佩服。

  至於韓瑩和夜靈到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很快，為了以防萬一，趙婉便親自出手，封住了韓衛的丹田，而後與韓瑩，夜靈一同回去雪瀾城。

  當然，韓衛也是一起帶上。

  畢竟雖然封住了丹田，可也要防止他會有什麽其他的手段。

  至於這個幽魂穀的掃尾事情，回到雪瀾城後的韓瑩，便讓張環去處理。

  在帝都中，她還是有幾個一直培養起來的絕對心腹。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小瑩？”

  在一間較為隱蔽的院落房間中，趙婉輕聲問道。

  “今晚就進宮！”

  韓瑩深吸口氣，沉聲道，“雖然我對我的父母並沒有什麽印象，但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不管怎樣，我要給他們報仇！”

  “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直說！”趙婉說道。

  “嗯！”

  韓瑩默默點頭，旋即問道，“那婉兒你呢？你已經殺了暗皇，也滅了幽魂穀，算是給白燁報仇了吧？”

  “暗皇隻是一把刀而已！”

  趙婉歎了歎，眯著眼道，“我要找的是拿刀的人！”

  “你也要進宮？”

  韓瑩怎麽可能不明白趙婉的意思，當即便是有些色變。

  無疑，韓非其實才是真正的幕後凶手！

  說起來，韓衛也應該被殺來著，不過趙婉卻並沒有動手，正如他之前所說，是要將韓衛留給韓瑩去處理的。

  至於韓非這位雪瀾帝國的皇帝陛下，那就要看今晚了。

  “二姐……”

  韓瑩頓了頓，道，“麻煩你辛苦一下，將暗夜薔薇分散的人都聚集一下吧！到現在，暗夜薔薇其實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聽到這話，趙婉和夜靈皆是一怔，尤其夜靈更神色瞬變，難道韓瑩要滅掉暗夜薔薇的其他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