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王耀祖等人也不繼續住了，明天那個什麽‘黎振標’還要帶人去旅大那。他們得早點回去準備準備。

  時間緊，任務重，沒辦法，隻能再次包一架飛機了。

  再次坐上737，這次這幫緝毒警算是從容多了，畢竟是包過雞的人，要矜持，不能像是個土老帽一樣。

  張雷這會湊到王耀祖身邊，語氣裏慢慢都是疑惑地問道：“耀哥，你是怎麽發現那個黎振標有問題的？”

  這問題憋他心裏好幾個小時了，不問明白心裏實在是貓抓的一樣難受。

  他這一問，其他人紛紛看向這裏，包括蔡添明，他就納悶了，這把戲玩了好幾年了，從來就沒出過問題，今個怎麽就被發現了！

  “沒想明白？”王耀祖笑著看向張雷。

  張雷點點頭。

  王耀祖又看了周圍人一圈，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這才笑著說道：“既然都好奇，那就給你們說說。”

  “《孟子·盡心上》裏有這麽一句話，‘居移氣，養移體，大哉居乎！’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張雷等人一臉懵逼，不是，讓你說說怎麽看出這毒梟是假的，你這家咋一竿子給俺整孟子身上去了？

  這毒梟還跟孟子有啥關係還是咋地！？

  “意思就是，指地位和環境可以改變人一個人的氣質，能在一個位置做下去，必然會帶著這種氣勢。”王耀祖侃侃而談道：“就像你們，做警察，這時間一長身上就會帶著警察的味道，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就帶著審視的味道，讓人一下就能感覺出來你們是警察。”

  “就像是高官，常年身居高位發號施令，身上就肯定帶著官威，一舉一動都跟普通老百姓完全是兩個概念。”

  “不是說一定要官麵上的人才有氣勢，這些混黑的同樣，是不是毒犯，吸沒吸過毒，你們這些緝毒警一眼就能看出來。”

  “換成那些大佬也一樣。”

  “這些所謂的大佬，我見的簡直太多了，港島三大社團的掌舵人，我一個電話就能全都喊出來，而這個黎振標，嗬嗬，別看他演的挺像，可身上沒有那種常年發號施令，揮手就能掌控幾噸冰，張嘴就能決定上億買賣的氣勢。”

  “什麽都可能騙人，唯獨這氣勢不會騙人，那個黎振標，差太遠了。”

  王耀祖這麽一說，眾人瞬間恍然，可隨即就有些歎氣，氣勢這玩意太唯心了，他們是能看出來這人吸沒吸毒，是不是毒犯，可看一個人的大佬氣勢，這卻是強人鎖男了。

  他們見過的，經受過的最大的毒販就是，蔡添明了，可這家夥自從被王耀祖抓了之後就唯唯諾諾起來，哪裏有一點從容不迫的樣子。

  這導致王耀祖的經驗對他們根本沒用。

  “呐，我知道這有些難為你們了，那我再教你們一招，觀察！”王耀祖見眾人這副樣子便笑著說道：“那個黎振標耳朵裏帶了一個耳機，這明顯是要聽各種消息的。”

  “這沒什麽問題吧？”張雷有些納悶地說道：“下麵人得到消息肯定是要通知上麵大佬的，帶這個沒問題啊。”

  “你錯了，大佬從來不帶耳機，亂七八糟的信息太多，還談不談事情了，耳機都是身邊貼身小弟帶著，接受消息，分析，下達命令，隻有在貼身小弟覺得這消息足夠的時候才會過來打擾大佬，然後由大佬親自決定事情如何辦。”

  “這就相當於老板身邊有秘書，市長幹脆要有個秘書團隊一樣，大佬怎麽可能事事親為。”王耀祖伸手拍了拍張雷肩膀，“你們緝毒大隊所有事情都你自己處理嗎？”

  張雷搖頭，“不會，很多事情都是小貝在辦的。”

  “這就是了，所以嘛，正經人誰帶耳機啊？你帶耳機嗎？”

  “呃……不帶。”張雷搖頭失笑，他帶的都是對講機，畢竟是大隊長，要指揮的，帶個耳機幹什麽。

  “所以啦！”王耀祖攤攤手。

  旁邊的蔡添明恍然大悟，滿臉懊悔，他媽的，之前怎麽就沒想到，不過，想到也沒用，他們要遠程指揮黎振標，那就要給對方帶上耳機，不但要帶上耳機，還要帶上竊聽器，沒辦法，不能用對講機這種廣播係統。

  談完正事，又聊了聊後續計劃，飛機就差不多到津海了，是的，沒有直飛旅大，去旅大之前，他們還有很多東西要布置。

  其中首要問題就是幹掉哈哈，掌控港口。

  “蔡添明，你還在哪裏有製毒工廠，說吧，別想著隱瞞，狡兔三窟，沒有一個毒犯會隻有一個老巢。”臨下飛機之前，王耀祖忽然問道。

  “我……”蔡添明深吸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沒敢隱瞞，“湖北，鄂州還有一個，針對南方地區的。”

  眼見王耀祖還不說話就直勾勾看著而自己，蔡添明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耀哥，我真沒撒謊，就鄂州還有一個了，這東西不能太多的，越多越容易露餡。”

  “你看，我又沒說不信你，你跪下幹什麽，起來，起來。”王耀祖忽然一笑，拍了拍蔡添明肩膀，這才扭頭看向張雷問道：“張雷，蔡添明那個查封的製毒工廠，工具什麽的沒銷毀吧？”

  “啊，沒有啊。”張雷搖頭。

  “那行，回去你把工具都拿出來，帶幾個人跟蔡添明趕緊趕製一批冰出來，咱們連夜聯係哈哈做交易，直接人贓並獲了他，至於鄂州的工廠，回頭再說，太遠了，暫時沒工夫搭理他們，也省的打草驚蛇了。”

  “我們，製毒？”張雷一驚，伸手指了指自己。

  “不然那，你總不能讓我去吧，或者交易的時候帶著冰糖去吧？”王耀祖攤攤手。

  張雷翻了個白眼，行吧，還能怎麽辦，從未想過自己一個緝毒警有一天會去製毒……

  冰這玩意隻要有原材料，其實特別好製造，有‘廚房毒榀’之稱謂，蓋因有個高壓鍋就能開工。

  下了飛機，在王耀祖的麵前，蔡添明直接給哈哈打了電話過去，“今天晚上交易，地址你選。”

  “咦，不是說要見標叔嗎？”電話另一頭哈哈一愣，下意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