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美人點點頭，可不是嗎。

  要是她也是一樣，再是不喜爭鬥，為了孩子，也不敢鬆懈一點的。

  送走了容美人，沈初柳叫人將姚寶林叫來了。

  “你來坐，我叫膳房送來的點心就快來了。”沈初柳招手。

  姚寶林坐下來笑了笑：“那臣妾有口福了。”

  “我叫你來坐坐，說說話，也是想問問你，原先在府裏時候。寧充儀和宋昭儀的事。”

  姚寶林點頭：“這宋昭儀倒是沒什麽說的，原先是個承徽，一直不怎麽得寵，不過人是真的老實，皇上也照顧一二。其他人爭鬥時候，倒也不牽連她。進了宮這才在九嬪裏有了一個宋修容的位份。後來便是昭儀了。”

  “這寧充儀過去因為家世的緣故，隻是個昭訓，不過因為生的不錯，又詩書好，皇上很是寵愛了些時候。那時候，最得寵的就是意妃，怡充媛，以及她。不過她是比不過前兩個人的。不過這都這麽些年了，加上府裏到宮裏，十來年了，意妃去了，怡充媛想必也不得再晉位了，可寧充儀還是一直有寵，想來日後還能晉位的。”姚寶林分析。

  “你也覺得？我看也是。方才容美人說的是九嬪的位份，我看著，如今這妃位上人也不多。意妃去後，這二品妃位上倒是沒有人。看皇上以前的做法，隻怕是這一回，二品妃位上要加人了。”

  “這……要是加，那宋昭儀是不是有資格了？熬出來的資格。可要是貞婕妤一躍成了妃位……”姚寶林蹙眉：“那可不好。”

  “那倒是不能。依我看，皇上不會叫貞婕妤爬那麽高。且要在九嬪上掙紮幾年呢。倒是依我看啊，寧充儀說不得就上去了。雖然如今她在我之下，可我雖然有子嗣，但是她潛邸出來的，老人了，這就不容易。”

  “那倒也可能，寧充儀的話，畢竟無所出，上去了也不礙事。便是爭鬥，也是有限的。”姚寶林道。

  “是啊，我總是覺得，下毒這件事還得有後續，不過皇上幾日後就起程了。”沈初柳見紫珠幾個進來就沒繼續說了。

  她們端來了點心，有膳房新做的雪花酥和牛軋糖，還有各色小點心。

  沈初柳倒不是怕紫珠她們聽到。隻是當著姚寶林，還是要注意的，畢竟姚寶林與紫珠她們沒那麽好。

  於是便不說這個了，隻是吃東西閑話起來。

  齊懌修是八月二十六那一日出發的。

  一路北上，主要是視察今年的收成，也不過是走走，皇帝親自去，往往看不到真相。

  本以為這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卻沒想到幾日後就傳來消息，皇上在康南府遇刺了。

  後宮一時也是大驚，皇上遇刺，這可是大事，李太後當時就暈過去了。

  懷著孩子的貞婕妤也是嚇得不輕。

  好在亂了三日之後終於有了消息，皇上無礙，隻是輕傷。如今就已經返程了。

  眾人便開始翹首以盼，終於在九月十四這一天，等到了聖駕。

  本來大家是卯足了勁兒要侍疾的，侍疾有功可是好事。

  可隨著皇上回宮，還有一道聖旨下來，冊封皇城步兵副統領錢大人的獨女為馨妃，並次了錢家一等伯。

  眾人此時才知道，錢大人替皇上擋了一劍，人當時就去了。

  他一兒一女，如今都被皇上照顧了起來，那未及弱冠，才十四歲的年輕一等伯，以及馬上要進宮的馨妃娘娘，算是支撐起錢家的門戶來了。

  不過，救命的恩典，又是當時就身亡，皇上這樣做，無可厚非。

  先前還說二品妃位上人少，這就多了一個。

  說著錢家的女孩子樣貌極好，又年紀不大，才十七。又是救命恩人的女兒，隻怕是皇上會很寵些時候了。

  眾人在皇後這裏聽到聖旨，都是麵麵相覷，心裏暗歎，這可是天降勁敵啊。

  不過眾人還是要先去給皇帝侍疾的。

  皇帝卻不見，隻是叫皇後留下就是了。

  寢宮中，皇帝道：“辛苦皇後了，馨妃的住處，就皇後定吧。”

  “那永寧宮如何？臣妾看著不錯。”皇後道。

  “嗯，好，就那裏。朕也是才知道，錢家沒有主母，如今他們父親這一去，竟就隻剩下姐弟兩個了，進來朕也好照顧一二。”齊懌修道。

  “是，臣妾也會善待她。”皇後笑了笑：“皇上放心。”

  “也別太特殊了，隻照顧照顧就是了。朕也跟你說實話，朕沒什麽傷勢，隻是對外這麽說。如今刺客的身份不明，全部都是死士，朕不得不防。”

  “多謝皇上告訴臣妾，沒有受傷就是最好。眾位嬪妃都擔心呢。”皇後道。

  “也不必擔心，朕明日照舊早朝就是了。朕這就去太後處，皇後一道去吧。”

  皇後點頭，帝後便一起去看兩宮太後了。

  刺客是哪裏來的，皇帝心裏隱約有數，不過也不確定，還要時間來查。

  其實就算是錢大人不舍身，他也不會出事，可畢竟是救命之恩，不能不記得。

  所以也追封了侯爵。

  不管怎麽樣，錢家以前是排不上號的，如今竟也抖起來了。

  回翠雲軒的時候，沈初柳忽然一笑：“皇上這真是感激錢氏？”

  姚寶林一滯，也跟著笑了：“哎，何苦呢？”

  是啊，真的感激，就給指婚個好人家不好麽？這上位者的感激方式真是奇特。

  回去之後，紫珠輕聲：“在皇上眼裏，這天底下的女人，能嫁給皇上，難道不是獨一份的好麽？”

  沈初柳失笑起來：“我竟是沒想到，你說很是。確實啊。”

  確實啊，皇帝眼裏，這世上的男人還有比他好的？能嫁給他，能陪王伴駕還有什麽比這個好呢？

  紫珠靦腆一笑：“隻是這宮中多了個對皇上有恩的馨妃，又不知要鬧成什麽樣呢。”

  “愛什麽樣什麽樣去吧。有沒有馨妃都是一樣的鬧，隻是日後我請安時候又多了一個人罷了。”

  沈初柳搖頭。

  沈初柳心裏清楚，她和麗充容今年就算晉位，也絕不可能出了九嬪外頭的。

  一早就把四皇子六皇子捧起來，日後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