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作者:蘇舜      更新:2020-07-08 00:59      字數:6032
  “嗯,他落得如此下場,我很意外,更有一絲內疚之感,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也不會……“崔九兒神情變得有些黯然。

  顏長傾輕歎一聲,將崔九兒攬至自己的胸前,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發上,口中安慰道:“九兒,這根本不關你的事,是明瑜他自己不能控製內心的欲望,任自放任泛濫,貪嗔癡,執念太深,以致釀成大禍。上次我潛入太子府時,便已見識到了他瘋狂殘忍的一麵,那時便已預料早晚他會有這麽一天。即使沒有燕羅軍突襲皇宮,他最終也會性情大變,以致癲狂的。“

  聽了顏長傾的話,崔九兒沉默了好久沒有說話,她忽然想起八歲那年與明瑜初次相見,那時他還是個沉靜灑脫的美少年,真想不到這才十年不到,自己與他之間竟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更想不到他最終會成為一個瘋癲之人。

  “夫子,佛說,貪嗔癡,世間三毒,那是不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隻是看各人的控製能力,一旦過頭走火入魔,便真正的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對不對?”崔九兒抬起頭,看著顏長傾問道。

  顏長傾點點頭,崔九兒見他眉眼清俊,一雙長眸內正閃爍著關切的光芒,她忽然心念一動,大著膽子就問道:“夫子,你有執念嗎?你的執念是什麽?你有想得卻又得不到的東西嗎?”

  崔九兒一連聲的相問,她雙眼緊鎖著他的長眸,眼內黑亮一片,直直地看向他的眼底,似是想要透過他的眼神看向他的心底。

  看著她黑亮的雙眼,似秋水般盈盈瀲灩,顏長傾心中一陣激蕩,他的眸光驀然轉成深沉,又帶著一絲迷離之色。他伸手抬起崔九兒小巧秀氣的下巴,深深回望進她的雙瞳。

  良久之後,顏長傾才幽幽開口道:“九兒,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執念是什麽嗎?我的執念比起明瑜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因對你執念過深以致癲狂,而我,為一個人,早已淪入萬劫不複之地……”

  顔長傾眸光閃動,眸內盛滿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帶著苦苦壓抑的浪潮,聲音低沉而沙啞,似痛苦又似帶著訴不盡的歡愉。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告白啦,撒花花.ヽ(。???。)ノ

  第76章 互撩滿室蜜

  看著他的眸光, 又聽得這樣如同表白一般的言語,崔九兒隻覺得一顆心跳得飛快, 快到讓她感覺有些發慌的地步, 渾身上下連同指尖也微微地顫抖起來。

  她感覺自己臉上開始發熱, 她頓時一窘,趕緊垂下眉眼, 低著頭哈哈笑了兩聲, 又裝作沒心沒肺的模樣道:“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如此魅力?竟讓我家夫子為她沉淪成此模樣!”

  她居然敢岔開話題打趣自己!顏長傾頓時一陣氣悶。他長眉一擰,口中冷哼了一聲,正待罵她一句“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可一低頭便見她一臉頑皮好笑之色, 他心念一轉, 心想,也罷, 你既是喜歡玩,我便陪你便是了!

  顏長傾忽然舒展眉眼,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他長眸迷離,櫻唇輕揚, 霎那間風情頓生,似一朵怒放的青蓮, 清冷姿意裏又帶著股令人無法阻抵擋接的魅惑。崔九兒頓時便看得呆了,微張著一張粉唇就愣在了那裏。

  “九兒日後萬不可再亂說話,我其實根本就不喜歡什麽姑娘,我隻愛像你這般的, 既俊俏又可人的小郎君。”

  顔長傾一邊說著,一邊還眨了下眼睛,拋出一個魅惑至極的眼神,然後趁著崔九兒發愣之間,飛快的在她微啟的粉唇上印下了一吻。

  他的氣息突然襲來,帶著如青蓮般的冷洌與清香,崔九兒隻覺得心跳得更快,心頭甜蜜滋生,便又更加地羞不可耐,隻好瞪著一雙眼睛,繼續胡言亂語道:“夫子,你這副魅惑模樣,足以顛倒眾生了!”

  顏長傾聽完,又是輕揚嘴角,露出了一個更加明麗惑人的笑容,他微低下頭,湊近崔九兒的耳旁,低啞著嗓子道:“我為何要顛倒眾生?我隻要顛倒你一人便夠了!”

  顏長傾說完,眸光到處,隻見她的耳垂小巧而又白皙透明,便又忍不住湊上去輕啄了一下。崔九兒這回徹底慌了神,她滿麵羞紅,渾身顫栗著從顏長傾懷裏站起來,逃也似的跳離至幾步之遠。

  “九兒,原來你竟是如此怕羞之人?”顏長傾歪著身子,以手支地,長眸鎖著崔九兒,臉上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口中揶揄道。

  “我哪裏是怕羞,我隻是,隻是想回我爹爹那裏去了。“崔九兒嘴硬道。

  “嗬嗬,還說不是羞,都嚇得要逃跑了!“顏長傾忍不住笑出了聲。

  崔九兒看著顏長傾一副笑得舒心得意的模樣,她忽然心中一動,多時不見的頑心便重現了出來。

  她收斂了笑意,背著手踱著步子又走回了幾步,待走到顏長傾身邊時,她彎下腰,伸出兩根素白纖細的指頭,一把托住顏長傾精致無暇的下巴來,然後雙眼看著他,口中一字一句道:“夫子,並不是我羞了想要逃走,實在是夫子這般秀色可餐,無人可抵,九兒也是怕自己一時把持不住,若是做出毀了夫子清白之身的事來,豈不是罪過大了?”

  她說什麽?她要毀了誰的清白之身?顏長傾萬萬沒想到她竟說出如此背經離道的話來,一時竟愣了神,憑由她托著自己的下巴,做足了登徒子調戲良家婦的風流姿態。

  “夫子,為了你的清白著想,我看我還是走了吧!”崔九兒眼見顏長傾半天回不過神來,她一雙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她直起腰,背起雙手,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了。

  “九兒,你回來,你敢對如此對夫子不敬,看我不打你戒尺!”顏長傾的聲音都有些氣極敗壞了。

  “夫子,你好生歇著,不可動怒,若是氣壞了身子,九兒可是會心疼的!”門口傳來崔九兒頑劣之極的聲音。

  聽得她的聲音輕鬆愉悅,帶著股惡作劇之後心滿意得,顏長傾終是忍不住展顏笑了起來。

  “她這般頑劣有趣,日後我再不用嫌這世間時日漫長,寂寥無趣了!”顏長傾低語一聲。

  崔九兒一麵哼著小曲兒一邊出了顏長傾的大帳,自崔府出事以來,她已多時不曾像今日這般頑劣胡鬧。想著夫子氣惱的模樣,她頓覺心情舒暢。誰讓你擺出那樣的姿態來魅惑我?崔九兒嘀咕道。

  不過,夫子那姿容確是風流自生,美豔無方,自己剛說把持不住倒也不全是胡說,隻可惜自己有賊心卻是沒賊膽,真正是可惜了!崔九兒思罷還搖搖頭,又輕歎了一口氣。

  門口的月汐見崔九兒出得帳外,先是滿麵喜色,而後低聲嘀咕,片刻後又是歎氣,不禁很是疑惑這小公子剛剛明明和主公手牽手入了大帳,為何現在急著要走還這副模樣?

  “九公子,您這是要回自己的營帳嗎?”月汐問道。

  “是啊!”崔九兒回了一聲正準備繼續往外走去,可她一抬眼,便發現月汐與鳳闕探頭朝大帳之內看了一眼,似是很好奇她的自家主公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月汐,鳳闕,你們過來,我有話和你們說。”見得他倆的八卦模樣,崔九兒忽然朝他們招招手道。

  月汐和鳳闕雖是滿心疑惑,可還是走近崔九兒幾點側耳傾聽。崔九兒附在他們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又背著手,很是開心地走了回去。

  月汐和鳳闕雖是聽得一頭霧水,可想想這崔公子說得這一本正經,主公又是那樣的看重他,還是依了他的吩咐才是。

  晚膳之時,月汐在大帳的案上擺下了幾碟菜肴之後,顏長傾正待提起筷子用些膳食。鳳闕突然叫住他道:“大王,且慢動筷。“

  顏長傾手一頓,抬眼看向鳳闕,一臉的疑問。鳳闕趕緊轉身又從食籃之內又端出一碗湯來,小心翼翼地遞至顏長傾麵前,然後指著那湯道:“大王,請先飲了此湯再行用膳。”

  顏長傾看一眼那湯,有些詫異地道:“陳皮湯?好好地讓我飲這湯做什麽?”

  “對,大王,這是陳皮湯,這是特地按照崔九公子的吩咐備下的。”鳳闕道。

  顏長傾一聽更加糊塗了,他眸光一閃看向鳳闕有些不可置信地道:“真的是她讓你們備下這陳皮湯讓我飲下的?”

  見得顏長傾眸光和質疑聲,鳳闕一向嘴笨心實,一時急了竟說不出話來,隻好將眼光看向了一旁的月汐。

  “是的,大王,鳳闕說得沒錯,確是九公兒讓我們備下的。他說大王今日動了怒,生了氣,這陳皮能順氣化淤的功效,最是能理氣順氣。所以讓我們備上一大碗讓大王飲了以免氣大傷身。”月汐趕緊解釋道。

  顏長傾一聽,頓時氣得頭都痛了,他冷哼一聲,手指著兩人,口中道:“你們倆個,枉稱燕羅精英,我的得力身邊人,竟是被她忽悠得團團轉。”

  第77章 雪夜憶當年

  看著顏長傾一臉氣極恨鐵不成鋼的的模樣, 月汐和鳳闕這才明白是上了崔九兒的當,被這小公子狠狠擺了一道。

  月汐一拍腦袋長歎道:“哎呀, 這小公子看著一臉無害, 說得一本正經, 卻不料是誑我們倆人的,著實可惡!”一旁的鳳闕也是跺腳長歎。

  “是你們自己糊塗, 哪裏怪得了人家”顏長傾冷哼一聲道。

  “是, 大王說得對,以後再不敢相信那小公子,再不聽他胡亂吩咐了。”鳳闕嗡氣道。

  “誰說以後都不聽她的吩咐了?”顏長傾又斥道。

  “啊?!”月汐和鳳闕一時蒙住了。

  “記住了, 以後她的吩咐便如同我的吩咐, 照辦便是。”顏長傾拿起筷子,一邊夾著碟子中的菜一邊淡然道。

  “主公, 是什麽都照辦?包括殺人放火?”鳳闕瞪大了雙眼問道。

  “你個鳳闕,真是缺心眼,殺人放火的哪用著九公子吩咐?自然是咱們大王替他先辦掉了!”月汐一邊擦上額上冒出的冷汗一邊埋怨鳳闕道。

  看著他們倆人一個愣頭愣腦,一個油嘴滑舌,顏長傾冷著臉靜靜的用餐, 眼光偶爾落到手旁那一大碗的陳皮湯,終還是忍不住揚起嘴角輕笑了起來。

  崔九兒回崔國公所在的營帳, 和他們說了林世子來訪一事,聞聽明瑜已瘋而明奕登基為帝的消息,崔國公及崔家公子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心知崔家的這場劫難是即將過去了。

  果然到了第三日, 明奕在太極殿與群臣相商,之後宣崔國公一門無罪,崔國公及各位崔府公子任居舊職。傍晚時分,林修遠又秘密來了一趟山中,通知崔國公一家明日便可下山返回國公府。

  消息即出,崔國公及崔家兄長們自是大喜過望,隻待天明下山回府去。崔九兒也是興奮得睡不著覺了,翻來覆去半天之後,幹脆披衣起身,打算去帳外轉上一圈之後才回來安歇。

  夜裏的山林內更是寂靜萬分,隻有偶爾一兩個巡邏的燕羅軍守衛走過。正值月半,天上的月兒倒是皎潔得很,照在雪地上更顯清冷。

  崔九兒緊緊了身上的大氅,準備沐著月光在雪地裏走上一圈。待轉過營帳,走至一處林木茂盛之地時,突然感覺樹木之後有人影一閃而過,崔九兒嚇了一跳,趕緊喝了一聲:”誰?是誰在那裏?“

  那身影聽得聲音突然頓住了,隻站在一顆樹後一動不動。崔九兒好奇心起,又是一聲低喝道:“快點出來,不然我就要喊人了,剛剛還有巡邏的護衛走過,我若是一吆喝你必然沒命了!“

  那人聽了,過了片刻便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九公子,是我。“那人聲音低啞,帶著絲磁性。

  那聲音好像在哪聽過?崔九兒心中微驚,趕緊抬眼看去,隻見正從林裏出來的那個人,紫色的衫衣拖曳在地,金色的頭發,膚色白皙嬌嫩,深目高鼻,一雙修長的眼睛,眼角微微勾起,藍色的瞳孔,裏麵正閃耀著璀璨的光芒,月光照耀下,宛如這林中突然走出來的精靈。

  “阿伽蘭,原來是你!”崔九兒驚叫道。

  阿伽蘭點點頭,牽起嘴角笑著道:“是,阿伽蘭聽說新帝登基已頒下旨意,九公子一門已是脫了災禍,阿伽蘭恭賀公子了。”

  崔九兒聞言也笑著道:“謝過阿伽蘭。隻是這幾天你去哪兒了?自皇宮出來我去營帳各處找過你,可都說沒看見你,你今晚怎麽在這附近出現了?”

  阿伽蘭聞言,低垂下眉眼沉默了片刻,然後才低聲道:“阿伽蘭卑微之身,能得公子相助從深宮脫離已是感激不盡,怎好再打擾公子?“

  “阿伽蘭,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在沉香殿舍身救我,我還沒好好謝你呢?你又何必和我客氣?明日我便要返回國公府,這樣好了,你和我一同回去,也好有個落腳之處。“崔九兒一向心思單純,眼見阿伽蘭臉落寞之像,便忍不住邀他隨自己回家。

  “阿伽蘭謝過九公子的一片赤誠之心,隻是阿伽蘭此行是來向公子告別的!“阿伽蘭忽然抬起頭道。

  “告別?你在這長安無親無故,你要去哪裏?“崔九兒驚問道。

  “九公子,我本是西域之人,離家已有十年之久,如今,總算脫離那人的魔掌重得自由之身,我想,我是時候該回到那生我養我之地了。“阿伽蘭道。

  崔九兒點點頭,過了半晌才道:“阿伽蘭,那你要好好保重,回去也好,忘掉長安的這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多謝九公子,阿伽蘭就此別過。”阿伽蘭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崔九兒作了一個長揖。

  “阿伽蘭,你等一下。”正當阿伽蘭起身正準備離去之時,崔九兒突然叫住了他。

  阿伽蘭抬頭看向崔九兒,隻見崔九兒急走了幾步至他的身邊,然後從袖中掏出一聲絲帕,指著那絲帕對阿伽蘭道:“阿伽蘭,這是上次你托我夫子帶給我的絲帕。可是,我真的想不起自己何時曾見過你,並給了你這塊絲帕的,你能告訴我嗎?”

  阿伽蘭眼光落到那絲帕之上,直直的看向很久才將眼光移開去,過了半晌才道:“九公子,你不記得嗎?當年在長安街頭,一個滿臉是血的西域奴仆跌倒在你的馬車之前,差點驚了你的馬,你不僅不讓家人嗬斥我,還下車來遞給了我這塊絲帕,臨走這前還讓人送了銀兩讓我治傷。”

  阿伽蘭的聲音有些顫抖,藍色的雙瞳之內也有了濕意。崔九兒這才模糊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隻是當時那西域少年滿臉是血,已是看不清本來麵目,她心生不忍,遞了他帕子又讓人送了銀兩,回去之後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是以後來就忘記了。

  原來阿伽蘭是那個受主子責罰的西域少年,真沒想到他後來落入了明瑜的手裏,沉香殿又想法救了自已,真是因緣際會,令人噓歎。

  “九公子,阿伽蘭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可否答應?”阿伽蘭突然又道。

  “阿伽蘭,你我也算是舊識了,你講吧。”崔九兒道。

  “公子可否將這塊帕子再送與阿伽蘭,日後,阿伽蘭千裏之外,也好看著這塊帕子想起公子的大恩。”阿伽蘭道。

  崔九兒點點頭,將那塊帕子遞至阿伽蘭手裏道:“給,阿伽蘭。”

  她轉念一想,又取下身上的一隻荷包對阿伽道:“這裏麵有一些碎銀子,此去西域,路途遙遠,你帶著路上花吧。”

  阿伽蘭接過帕子和荷包,伸手取下了耳上的一隻圓形耳環,遞著那耳環對崔九兒道:“公子高義,阿伽蘭大恩不言謝,若有有朝一日公子去西域,憑著這耳環至西域萬孚樓便可以找到我,到時阿伽蘭願為公子做任何事情。”

  “西域萬孚樓?”崔九兒重複了一遍。何伽蘭重重地點頭,然後又是一個長揖,再起身深深看了崔九兒一眼之後,便毅然轉身,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內。

  “阿伽蘭,一路保重。“崔九兒揚聲喊道,又朝前方的夜空揮了揮了手。

  眼見阿伽蘭身影消失,崔九兒這才驚覺自己外出已有好一陣子了,身上也凍得冰冷,她轉身正準備返回營帳,卻不斷在雪地裏站得久了,雙腿有些僵硬,這一轉身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崔九兒一驚正待和雪地來個親密接觸,就在這時,不遠處有道黑色的人影飛向撲來過來,一把抱住了崔九兒下墜的身體,可那人也被一股慣力給帶倒在地,那人索性雙手一攬,便抱住崔九兒坐倒了雪地上。

  崔九兒大吃一驚,正待大喝一聲,低眼一看,抱住自己的人眉似墨畫,麵若冠玉,一雙長眸波光瀲灩,正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夫子,您怎麽來這兒了?“崔九兒驚問道。

  “我若是再不來,怎麽能看到這麽一副情深款款的別離好戲?”顏長傾長眸一閃,一張俊臉繃得緊緊地,口氣也有些冷,隻是雙手卻是緊攬著她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