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作者:川瀾      更新:2020-07-07 23:25      字數:3356
  鬧了幾天,最後#坐等深情夫婦離婚#一舉衝上熱門,壓過了各位大咖的新片官宣,流量曝光戀情以及某影帝找了個奇婊無比的小三。

  住院的幾天裏,霍雲深跟言卿把病房過成蜜月房,除了某項霍總蠢蠢欲動的活動被老婆勒令禁止外,他滿足到不真實,沒有時間去關注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吵鬧。

  閔敬也很有分寸,隻日常來找霍總簽些重要的文件,其他的絕對不去汙染哥嫂的耳朵。

  出院當天,言卿幫霍雲深穿衣服,因為腿傷未愈,給他選了寬鬆的運動褲。

  言卿站在他麵前,先給他把衣領扣好,手指若有若無在他凸起的喉結上來回輕拂,她看著它在緩慢地上下滑動,弧線清晰誘人。

  她臉不覺有點熱,避開視線,雙手從他胸前劃下,撫平不存在的褶皺,在他緊實堅硬的小腹肌理上停了停,繼續往下,替他整理腰間的抽繩。

  “卿卿,你在我口袋裏放了什麽。”

  言卿聽著他莫名轉暗的聲線,鼻息有些燙地鬆開手:“把你手機放進去了,不舒服?太大了嗎?”

  “嗯……”他低低應著,喉間摻了沙沙的粗糲。

  言卿忙把手伸進他褲子口袋,打算把手機拿出來,左邊沒有,又換右邊……

  還是沒有?!

  她恍然記起,就是因為怕他難受,所以她改變主意,順手裝進包裏了,那他怎麽……

  言卿的手還在柔軟的布料裏放著,想抽出來,但將抽未抽時,她放在深處的指尖意外觸到了某個輪廓。

  碩大炙硬,強勢對她宣示著存在。

  她手上溫度飆升,緊張地咽了咽,仰臉看向騙她的這位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一雙眼又黑又暗,專注盯著她,真誠無辜地重複她之前親口問出來的話:“老婆,你說得對,太大了,不舒服。”

  第74章

  霍雲深雙手規規矩矩地從未亂動過,語氣和眼神也坦蕩深沉,沒泄露多少旖旎,偏偏身體堅硬灼燙,看似隨口說的兩句話能把言卿給原地烤熟。

  傷那麽重,腿還不能走,就惦記那件事!

  他醒後也不是第一回惦記了,自打傷勢明顯好轉,精神狀態恢複過來,他沒少抱著她動念頭,但並不會提太過度的要求讓她多擔心,每每難忍,他就箍著她不準動,自己闔眼平複。

  今天眼看著要回家,到底還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言卿耳朵沁著血色,手放在兜裏不輕不重按了他一下,小聲說:“老實點。”

  霍雲深沒有拿拐杖,被她碰得脊柱微麻,他啞聲笑了笑,放任自己往她身上倒:“我沒說錯,老婆還虐待我,按得太重了,我可是病人。”

  言卿張開懷抱接住他,臉紅地攬住他的腰順了順。

  “你還知道自己是病人……”

  “知道,”他理所當然,“所以需要安撫,想和你更近點。”

  近到負距離,占有著索取著。

  言卿乖乖趴在他胸口上,聽他砰砰的心跳聲。

  她能懂。

  情感堆積太厚重太強烈的時候,很想要身體的親密去宣泄和傾訴,尤其對於霍雲深來說,他總是不安的,即便她記憶恢複了很多天,可他熬過的苦難太多,還是會患得患失,住院的日子裏,他經常攥緊她不肯鬆手,即使她隻是去病房外幾分鍾就回來,他眼睛裏也有驚惶。

  掩飾得再好,她依然能感覺到。

  霍雲深的世界很小,小到變成了她的形狀。

  除了她,他一無所有,連他自己也幾乎不存在,一切喜怒哀樂都交給她操控。

  言卿心底又軟又疼,他向來不愛自己,但她愛。

  她迫不及待要把最好最溫柔的都給他,把他層層疊疊的傷口一點點撫平治愈,給他家。

  閔敬在門外試探地出聲:“深哥,可以走了。”

  言卿偷眼往下瞄了瞄,霍先生某個耀武揚威的地方已經很配合地安分下去,她獎勵地吻了吻他下巴,一本正經清清嗓子,搖晃他的手:“深深,咱們先回家,我想家了。”

  想那個……她還沒有用完整的記憶感受過的,跟他兩個人的家。

  -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天色暗了,一路上車水馬龍,夜色被燈火映得生動斑斕。

  言卿好起來以後這還是第一次出了病房到街上,重新去看在她記憶裏被割裂開,又融合在一起的海城。

  她跟霍雲深在海城長大,所有年少熾烈的愛意都燃燒在這裏,後來她也在海城用新的身份認識他,嫁給他。

  醫院在江南,回霍宅別墅要去江北,中間經過那架跨江大橋。

  晚上起了風,呼呼地刮著車窗,跟重逢的那個深夜很像。

  車剛剛平穩駛上橋頭,言卿的心跳就在加劇,等經過橋中央,霍雲深曾經站過,差一點跳下去的欄杆邊時,言卿指甲不自覺掐進手心裏,心髒一陣陣的抽縮。

  不能想。

  稍微回憶當時的畫麵,她就怕得發冷。

  男人孤絕無望地要葬身在這片冰寒江水裏,如果她再慢半步,他的人生就中止在用死亡去尋找她的悲戚願望中,無休無止地漂泊下去,永遠找不到那條通向她的路。

  而她一無所知過完這一生,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被誰當命那樣瘋狂地愛著。

  他變成一縷魂,還是會固執地找她等她。

  也許要花很久才能飄到她的身邊,卻連擁抱她也做不到,她沒辦法感知到他,跟別的人在一起,或笑或吵,都與他無關。

  霍雲深偏執又狠戾,唯獨手捧著她。

  發現她忘了他,他也不會舍不得拖她去地獄,恐怕隻肯默默跟著,又唯恐自己沒有溫度的手會冰到她。

  言卿扭頭盯著車窗外,不敢回頭讓霍雲深發現她在哭。

  她最近哭得好多。

  一隻火熱手掌忽然撫上她的後頸,半強迫地把她轉過來,抬著她的臉,給她擦掉眼角的水痕。

  言卿視野模糊,男人的五官如夢似幻。

  她忍不住抱緊他:“深深……”

  霍雲深著迷地親她:“別哭,我活著,你趕回來救我了。”

  “要是我晚了一步……”

  “你晚了,那我就變成鬼纏著你,”他有些凶地咬她,“天天晚上進你夢裏,把你綁到床上。”

  言卿打了個小小的哭嗝。

  好吧怪她,是她想得太傷感了。

  她家深深真要做了鬼,沒了時間限製,更會陪她天荒地老。

  車接近別墅,言卿離老遠就看到窗口有成片的光點在閃,霍雲深交代司機不走車庫,直接停在庭院的正門。

  言卿下車抬頭,和她領結婚證的晚上一樣,落地窗上掛滿了閃爍的暖色小燈,這次還要過份點,小燈拚成了形狀圓潤的一大排字。

  “老婆,歡迎回家。”

  好傻,也把她的心戳成篩子。

  上次他說時,她還別扭地就知道躲。

  現在隻想原地起跳,衝上樓盡情在屬於她的家裏放肆。

  “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知道我還能親手把你牽回來的那一刻。”

  言卿到家以後第一件事,先照顧腿腳不便的老公坐好,接著摩拳擦掌:“等我三分鍾!”

  她翻箱倒櫃,把當初簽的婚前協議給找出來,鄭重其事擺到霍雲深眼前,當著他的麵,幹脆地撕成兩半。

  “這個必須毀掉,不算數。”

  霍雲深目光鎖著她:“那我要一個算數的。”

  言卿拖鞋掉地,細白的腿半跪在沙發上,壓過碎紙挪到他腿邊,綿軟捧起他的臉。

  “一個算什麽,給你好多個。”

  她先是親他眉心,男人的睫毛在顫。

  “卿卿一輩子是你的妻子,沒有終點。”

  接著親他眼簾,他鼻息加重。

  “每天愛你一萬遍。”

  “太少。”他反駁。

  言卿笑,也不嫌他幼稚,掐掐他臉頰:“我會考慮酌情增加。”

  她又親他鼻尖:“還要做霍先生最乖的卿卿貓。”

  男人唇上溫度在變熱,烤著她。

  她對準了吻上去,含糊說:“黏你,需要你,想你……”

  霍雲深忍無可忍把她提起來放到完好的左腿上,壓過去加深了吻,盡情輾轉廝磨,等她軟在懷裏時,含著她耳垂問:“表現合格麽?卿卿貓今天能不能酌情……愛我一萬零一遍,多給一點獎勵?”

  言卿在霍先生的攻勢下從無還手之力,心裏清楚他的欲求,但他傷勢恢複得還不夠好,不能隨便放縱。

  她有別的辦法表達。

  隨著身體在好轉,爆炸的風波逐漸平息,林苑這個經紀人的工作也走回正軌。

  出院前一天林苑還在提醒她,每年年中的各大歌壇獎項眼看著要啟動,別家都虎視眈眈,她不應該錯過,早點把個人專輯整理出來,盡快上市發行,能搶到獎項的末班車。

  專輯的原創歌她一直在準備,原就定了九首,別的都完成,隻剩下最後一首主打,同時也是專輯同名歌還是半成品。

  原因……是她之前沒找到缺失的那部分靈魂。

  言卿在家裏照顧難得病中示弱的老公,滿足他層出不窮的要親要抱要安慰,趁他有工作忙時,偷偷地潛在工作室裏寫歌。

  在《夜夜笙歌》被爆炸中斷的那期節目再次啟動錄製前,言卿打磨完了這首歌的每個音符,她拾起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了歌名和專輯名。

  《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