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作者:
川瀾 更新:2020-07-07 23:25 字數:3325
垂眸見到手上並未仔細處理的傷口,他又強忍地收回去。
卿卿害怕他。
每一次提醒自己這個事實,霍雲深都像被淩遲。
他不敢去想等卿卿醒過來,會怎麽看待他,這一晚上,別人驚異忌憚的眼神,他已經得到太多了。
霍雲深一動不動坐著,想在她的香氣裏多留一小會兒。
言卿可受不了了,他這是幹嘛呢,人都來了,不摸不抱不親不趁機上床躺一起,就這麽幹巴巴一坐,一點聲息都沒有?!
又憋了幾秒,言卿實在忍無可忍一睜眼,本來一肚子話,卻意外迎上他沉寂空洞的眼睛。
好像所有囉嗦都失去了價值。
言卿湧動的心潮再也克製不了,泛濫成災。
她眼角沁出濕意,什麽廢話都不想說了,直接對霍雲深伸出雙臂,哽咽說:“抱抱。”
霍雲深愣了下,眸底跳出火光,生怕她反悔,一把將她撈起來,拚命摟緊。
言卿骨頭要斷了,但懸空的心一下子就落到實處。
霍雲深隻顧抱著,可言卿發現自己還在蠢蠢欲動,想要他更多的撫慰。
她怕是也瘋了,瘋就瘋吧,嫁誰隨誰。
言卿掏空了勇氣,伏在他肩上輕聲暗示:“……我可以預支給你五十個積分。”
空氣凝固一瞬。
霍雲深猛地把她放開,微顫的手指捏住她下巴抬起,狠狠吻上去,一刻也不能等,蝕咬她的唇舌,勾纏著日思夜想的甜熱,放肆侵略。
言卿腦袋一亂,再多以為可以控製的分寸都成了漿糊。
她坐不穩,酸軟地往後倒,霍雲深緊跟著覆蓋下來,火熱地壓在她身上。
天際有了薄薄的亮度,拂過他淩厲的輪廓和深濃眉眼。
他的溫度燙手,灼得人呼吸加速。
霍雲深吮著她的舌尖,癡迷地廝磨,言卿心快要撞出胸口,忽然感覺到他手指的粗糙。
她冷靜了一絲,把他手抓過來看,全是破口,有的玻璃居然還在裏麵。
言卿頓時炸了毛,不管不顧把霍雲深推起來,怒道:“你們霍氏的人都幹什麽的!老板傷成這樣不知道送醫院嗎!”
霍雲深薄唇濕潤,急促地低喘著:“我不想去。”
言卿把別的都拋腦後,掀被下床,衝到牆邊拉開箱子,找出她習慣帶的小型藥箱,打開台燈照著霍雲深的手,蹲在他腿邊,一點點仔細清理。
“太任性了!疼就說!”
霍雲深嗓子幹涸,極力壓抑著欲望:“……不疼。”
他低頭,卿卿正一臉嚴肅地托著他手背,耐心處理著血跡,會疼,但每疼一下,就強烈刺激著他,想把她壓回床上,盡情占為己有。
言卿快速處理好,仰起臉想怨他兩句,可又舍不得,糾結地瞪他。
霍雲深胸中翻攪,問:“你不怕我麽?這次沒人離間,你親眼看到了我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言卿一怔,恍然懂了他失魂落魄的原因。
她眼眶忍不住發酸,回答:“怕。”
霍雲深牙關咬緊,肌肉繃得堅硬。
言卿抱住他的雙腿,臉頰貼在他膝蓋上,顫聲說:“我怕你被連累,怕你有危險,怕你真的失控打死他,會傷害到自己,不然呢?難道怕你不顧危險來救我嗎?”
霍雲深把她提到腿上,箍著她的腰。
言卿碰了碰他擰死的眉心:“不管別人怎麽想,我都知道你的好,不會把你當異類,所以別皺眉,總這麽皺著,像片烏雲了。”
霍雲深拉她到懷裏,用盡氣力裹著。
過去也好現在也好,他的卿卿從不嫌他。
他黑不見底的世界,隻要她一句話就可以徹底點燃。
“我像烏雲,你像什麽。”
“我……”
霍雲深喉嚨哽著:“你像棉花糖。”
言卿紅著臉貼在他頸邊,他聲線暗啞:“烏雲想吃棉花糖。”
她呆了,傻兮兮問:“……怎麽……吃。”
霍雲深被她親手挑起的渴望無法抑製,明知她不許,仍是咬著她耳垂,沉沉說:“老婆,想做。”
第39章
室溫很適宜,但言卿的感官在他簡潔的幾個字裏炸開,熱得臉色緋紅,連腰窩都在出汗。
烏雲想吃棉花糖。
是用身體來吃……
她的反應非常直接,一下沒坐好,軟綿綿從霍雲深腿上滑了下去。
霍雲深及時接住,把她困到胸前,烘人的體溫放肆籠罩她:“沒有逗弄你,不止這一次想,很早以前就在想,今天敢說,是因為你在撩撥我。”
言卿身上要冒煙,心底汩汩湧著滾燙的氣泡。
這都什麽虎狼之詞!
“……我沒!”
她眼睛睜大,試圖用無辜臉掩飾罪行,雙手撐在他肩上,誓死抵抗。
當初合同裏寫得很清楚,她跟他的關係,絕對不包括上床。
讓他抱讓他親,她尚且能用心疼和慰藉去麻痹自己,可一旦突破最後一步,有了夫妻之實,她算什麽,她的心該放在哪……
霍雲深想要得到的那個人,也根本不是她。
可氣氛太曖昧,他懷裏太暖,她為他所動的也實在太多,多到她不知所措。
骨子裏渴求他的親近,但等到他變本加厲,她卻怕得退縮。
言卿急顫的睫毛上沾了一點潮氣,慌忙說:“你……你別強詞奪理,為你見不得人的過分要求找借口,還誣賴我!”
霍雲深向前傾身,她努力往後躲。
他問:“我想跟我婚姻合法的老婆做親密的事,哪裏見不得人。”
言卿咬唇。
他狹長的眼漆黑幽深:“今晚你準我抱,允許我吻你,我壓著你倒下的時候,你臉是紅的,還不算撩撥?”
言卿啞口無言,鼻尖有一絲泛粉。
好像是這麽回事,她撩的,還默默畫了刻度線,他一超過,她就反過來說人家流氓。
她怎麽婊婊的!
言卿憋了半天,眼眶越來越酸,走投無路地指指窗外天色:“……五點多天都快亮了!七點我就要起床收拾,八點半有采訪!你……你確定這個時間要亂來嗎!”
霍雲深環著她的背,她向後仰一點,他跟著追一點,火熱吐息逼著她:“你是在試探老公的持久度麽?”
言卿一怔。
說啥也沒用了,說啥都是坑!
她的腰下到極限,再也沒處能躲,講又講不通,莫名的難過委屈泛濫,她眼角一濕,有水跡滑了出來。
霍雲深定定看著她的淚,立刻將她扣回懷裏,手掌不斷撫摸她的頭:“不哭,是我不好,我不嚇你了。”
他一溫柔,言卿更抵不住,一晚上受到的驚嚇不安悉數找上來,她無措地摟住他脖頸,眼淚蹭上他的衣服,嗚咽說:“別人都欺負我了,你不能再欺負我。”
霍雲深心髒被她揉皺,再多煎熬都能忍下去,他啞聲哄:“不欺負,烏雲陪棉花糖睡覺。”
言卿有氣無力拍他。
他任她打,親親她耳側:“隻是睡覺,我讓采訪推遲到中午,等你醒了再去,私生的事也不用擔心,我都會解決。”
他這麽說,她便乖乖地相信。
霍雲深把遮光的窗簾拉嚴,合衣擁著言卿躺下,她抓住各種機會往床邊溜,遠離他的重點關鍵部位,生怕貼上。
他把她逮回來,手裏握著一圈細細的金屬環,套在她纖瘦的腕上。
“聖誕禮物,”他低低說,“本來準備在十七樓的房間布置很多,可惜都實現不了了,隻能把這個給你。”
言卿沒等看過癮,左手就被他牽過去,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無名指根。
“知道你戴婚戒不方便,手鐲加上吻,是雙重印記,”霍雲深磨蹭著她手上細嫩的皮膚,“不管你在哪,都是我的。”
言卿像掉進暖熱的棉花團裏,心被填滿,頭重腳輕。
霍雲深不講理,說什麽她撩撥他,明明是反過來了才對。
言卿其實很想問問霍雲深過去的事,他受過的傷害,那些傳言,還有他會精神狀態極端的原因,但被他抱著太舒服,她又累極,沒用多久就睡熟。
睡著以後她也老實了,本能往霍雲深臂彎裏拱,腿也橫在人家腰上,橫完了不算,還踹他,戲腔十足地朝他咕噥:“你——就是饞我的身子——”
霍雲深刷微博見過這個梗,從她嘴裏一出,他笑清醒了,捏捏她臉:“說錯了,心和身,我都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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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卿睡到十點,狀態基本恢複,難得見霍雲深還沒醒,在他身邊放縱地賴了一會兒,愛不釋手地摸摸手鐲,又手欠地去戳他垂落的睫毛。
剛碰一下,就被霍雲深反手攥住,他掀起眼簾,靜靜問:“老婆,你睡著時候踹我了,賠麽?”
言卿怕他要肉償,趕緊爬起來去做正事,等被一群人圍著梳妝打扮完,她又變回水潤嬌俏小仙女。
媒體群訪開始之前,安瀾把言卿摟到一邊,跟她說了警方那邊給出的反饋。
潛入房間的私生是個慣犯,曾經尾隨騷擾過多個女星,專挑出道時間短,剛紅的新人,仗著這個時期藝人對粉絲的重視程度來伺機接近。
他從節目第一期開播就盯上了言卿,找到節目拍攝地,已經在附近徘徊了不短時間,但因為沒有混入的渠道,才一直等到她們外出參加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