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作者:困高高      更新:2020-07-07 20:51      字數:4055
  “老頭子!讓我來讓我來!”徐靜秋看著自家女兒去廚房忙活了,電腦前出現的是小默便開心地湊了過來,然後又換來了許毅的一臉不屑。

  “小默在美國過的好嗎?”

  “和媽媽一起每天都很開心,過得開心,嘻嘻。”許默開心地搓了搓手。

  “有沒有想外婆?”

  “有的,我還很想外公。”

  許默的一句話立馬換得徐靜秋一旁繃著臉的許毅喜笑顏開,“還是小默有良心。”

  “外婆,小默今天去學校了!”

  “現在才八月份就要上學嗎?”

  “小默說不來,反正就是去學校了。”

  “好吧,好玩嗎?”

  “不是很好玩,也還好,不過今天我和一個金黃色頭發的老師用英語對話啦,她誇我說得好,我就和她說是外婆教的,我外婆可厲害了。”小孩子健忘得很,不記仇。一下便忘了不開心的事,專挑開心的和老人家們說。

  “小默虛心好學,外婆一教就會,比外婆其他學生都聰明,比你媽媽也聰明!”徐靜秋和許默一聊便停不下來,特別是從小教小默說英語,小默一直是她的驕傲。

  許毅感覺自己又被冷落了,隻得默默地看著屏幕那頭小默軟軟糯糯、可愛的樣子。

  “對了,外公外婆,我今天終於看到爸爸了,爸爸可厲害啦!爸爸!爸爸!”

  聽到這,徐靜秋和許毅突然不說話了,對視了一眼,然後許毅開口說道:“是嗎?那外公和爸爸說幾句話,小默去看看媽媽好吃的做得怎麽樣了。”

  “好啊,我已經叫爸爸來了,小默一會兒就回來。”

  許毅把徐靜秋也趕走了,看著屏幕前的男人便又想起了那天深沉落寞的他。

  “小默知道了?”

  “嗯。”

  “和小星有進展?”

  “算是。”

  “那就繼續努力,我女兒過的不幸福唯你是問。”

  “好。”

  “……”

  “……”

  廖凡敘看著黑了的屏幕,就想起身回客廳。女婿和嶽父一定是前世的情敵,話聊半句多。

  “爸爸,你怎麽掛了!”小默開開心心從外麵跑了回來,便看到屏幕黑了。

  “你外公掛了,說要睡了。”

  “啊?”廖凡敘聞到飯菜的香味了,尋著味便出去了,徒留小默一人在書房思考人生。

  而此時被“睡了”的許老律師正受著徐大教授的晨間慰問。

  “你還我外孫!”

  第11章 早有企圖

  “那個案子我親自接了,你和負責跟進案子的人說一下。”

  “可是這案子根本不需要您親自出馬,遠達手機零部件生產公司沒有任何投資價值,隻需要團隊裏任何一個人做一份投資風險與收益分析表給布萊特公司,直觀說明一下問題就可以了。”

  “隻是想讓有些說錯話的人付出代價而已。”

  “您這麽做是為了許小姐嗎?”

  “不想讓她白費了力氣,至少拿某些人的醫療費作為補償吧。”

  “……”您的意思是連醫療費都不給人留吧。

  “另外也告訴布萊特交接的人是我,還有給他推薦一個人,Jerry律所商業訴訟組A組組長,遠達不僅僅是財務危機如此簡單了,我斷定他們偷稅漏稅,這次尋求合作是惡意欺詐,填補漏洞。”

  趙由其實抱著看戲的心態看自家大boss怒發衝冠為紅顏,但現在發現遠達內裏可能真的不是幹淨的。

  “還有,給小默再找一所學校吧,不用很出眾,但是是正經教育人的。”

  廖凡敘想起昨天的那一幕就害怕,不知道如果他晚了一步會怎麽樣,她真的能保護得了自己和小默嗎?她有再大的能力在他眼裏總不是應該頂天立地的人。

  “好,我這就去辦。晚點給您學校的資料。”

  趙由看著老板捏了捏眉心,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

  “我決定追加讚助了,我覺得致英學校是個潛力股,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去麵試那些可愛的小朋友。”

  許晨星聽到這話,往倚在門邊的傑遜看了一眼,放下了正在攪拌咖啡的湯匙,拿起了調料簍裏的綠色調味劑,冷漠地往杯裏擠了擠,又執起湯匙攪了攪。

  “喏,給。”

  “謝謝。”

  傑遜看著許晨星一臉笑意地端著咖啡過來,被她的熱情燒的瘮得慌。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人向來不懂得待客之道,來她家做客能有一杯水就都要滿足了。

  “一點不要客氣。”

  “噗,oh my god! What‘s this!”

  “加的那幾滴醋呢,是想刺激你麻木的神經,告訴你你誤入歧途了,居然被外表蒙騙,沒有看出致英學校腐敗的內在,還想謀害我兒子;後來放的芥末呢,是想提醒你迷途不知返,還一心勇往直前。”

  許晨星端坐在傑遜麵前撐著下巴,微笑著看他跑進了洗手間。

  “說說吧,怎麽會追加投資?”

  剛漱完口的傑遜一臉怨念地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不知道這個大律師哪來那麽多對他深深的恨,但是他就是不敢發作,老實交代著。

  “他們學校負責投資這一塊的負責人說的是有家讚助商資金周轉不過來,停了下一學年的讚助,問我能不能多讚助,我想是教育事業培養人才,當然欣然接受。”

  “那您真是偉大高尚,無私奉獻。”

  “叔叔,讚助是爸爸撤的,而你是致英學校迫切要找的冤大頭。”

  小默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一眼傑遜叔叔才走。

  “爸爸?”傑遜一下子便抓住了關鍵詞,完全不顧自己被當成冤大頭一事。

  “誒。”許晨星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小默知道了?”也不顧剛剛許晨星占了他的便宜,傑遜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又遭到了一個白眼。

  “嗯。”許晨星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看到了我那本結婚證。”

  “你沒藏好?”

  “小默和我說乘飛機回美國的時候,他醒了我還睡著,結婚證落在了座位上。他一時好奇就夠到了,他看過我爸媽的結婚證,知道那個紅本本意味著什麽。看完之後他幫我塞回了包裏,所以我什麽都沒發現。”

  “你真的還沒小默清醒!”傑遜平複了心情才坐下,一臉不讚同地教育許晨星。

  許晨星不知回答些什麽,傑遜說的是事實,她疲憊地陷進了沙發裏。

  她連小默已經發現了結婚證都不知道,好在小默樂於接受。而現在可笑的是不清醒的她又把結婚證搞丟了,張姨打電話給她說沒找到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走以後的路。

  一直被自己“珍藏”的東西就這樣不翼而飛了,一時半會兒“有夫之婦”的名號也摘不掉了,比起煩躁許晨星反而覺得莫名害怕。不知道如何再去提離婚,也不知道如何去告訴結婚證上他身旁的男人,結婚證被她搞丟了,要不要先去辦回來再離婚。

  她莫名害怕看到那個男人知道這件事後的表情,一如昨日,雖隻是一眼,卻感受到了那緊鎖的眉目下無邊的怒意。

  昨日繼小默那一聲“爸爸”,她心下一驚,還未回頭便已覺一人已來到她的身旁,她隻是偏頭一眼便陷入了黑暗,卻記住了黑暗前那張多日未見的臉。

  隨後眼睛便有了溫熱的感覺,他像她護著小默那樣護著她,溫熱的大手輕輕覆上他的眼睛。“我來晚了”,就是以讓她忽略了接下來所有的慘叫聲以及小默的喝彩,她不住想睜眼,換來的卻是他那一句“別眨了,很癢。”

  許晨星當時想推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攥在手心裏,他說:“夫人長得好看,現在已經是罪過了,以後還是藏著的好,免得別人嫉妒便詆毀你。”

  他換了另一種解釋,化解了她心底那一絲委屈。她無意爭吵,卻換來他人惡意中傷。她並不是經曆過多的人,多少受不了那個胖女人的謾罵,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在小默麵前她要維持一份堅強。

  他好像懂她,收拾了兩個想動手的人,便將她和小默護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不再讓她參與。

  她看到一人一直在他身後狗腿模樣,之前那個油膩男人也笑著上前攀談寒暄,他一並忽略了。一直臉色冷淡向趙由交代著什麽,當時小默旁吵著:“媽媽,真的是爸爸!那個紅本子裏走出來的,是真的!”聽了小默的話,許晨星便覺得頭疼。

  他好像說完了,便又溫柔笑著來牽她的手,帶她和小默回家。他說:“你臉色不好,我們先回家吧。”

  許晨星知道昨天就是一個爛攤子,她沒有心情再去處理些什麽,她感謝他帶她離開了,她不知道當時他交代的是什麽,但他們走之前那個狗腿模樣的人又湊了上來,一臉賠笑說著“廖總,讚助你不能說撤就撤了啊,這下一學年馬上開始了,你要我們怎麽辦?”

  許晨星看他隻是淡淡瞥了那人一眼,便牽著她往外走,力氣大得她掙不開,她覺得他生氣了。後來到家許晨星看到手機裏的短信,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他昨晚走之前對她說:“小默上學的事情我會安排,你不用擔心。以後受了委屈不要再講道理了,隻要以你解氣的方式去做就好,你永遠不會錯。而我會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護你和小默不受一點欺負。”

  “還有,下次我牽你手的時候不要再掙了,就當給我留點麵子,那麽多人看著,現在你還是我的廖太太。”

  許晨星當時看著他的背影怔怔的,她覺得他和她的想法是有些不同。

  他們兩個人,一個隻是敷衍,另一個卻更像是一個圓謊者。

  許晨星回過神來時,拋出了一個問題,“我認真地問你,廖凡敘為什麽會出現在婚禮上?”

  傑遜本以為許晨星被自己罵蒙了,在思考過錯,沒想到又突如其來殺他個個措手不及,她一定是察覺到了些什麽。

  “呃……呃……呃……,讓我想想。”

  “那就好好想想。”許晨星假笑著,傑遜看著又覺得瘮得慌。

  還好和那個臭商人對過口供,容他想想那個奸商怎麽交代的。

  “嗯,這好像要從兩年前說起了,你要聽?”

  “你說不說!”許晨星又笑著揚了揚拳頭。

  “說!說!”傑遜一臉哀怨,怎麽就攤上這個表裏不一的人。“兩年前他恰巧找我喝茶,就進了我的辦公室,我在忙,讓他先等著。他晃悠著晃悠著,便看到我辦公桌上你的照片了。”

  “你把我照片放你桌上幹嘛?”

  “你們中國不是會把關二爺貼門上,把財神爺供起來嗎?我是把你當我的幸運神才將你的照片放桌上的,想借你的好運。”

  “那這又和他出現在婚禮上有什麽關係?你躲那麽遠幹嘛!”許晨星第一次聽到她被人供起來了,供她的人還躲得遠遠的。

  傑遜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許晨星,怕她動手,離得遠遠的。看她沒有那個意思,又神秘兮兮湊了回來。

  “我和你說,我懷疑那時候他便對你圖謀不軌,一有機會便拐著彎兒問我關於你的信息,終於前些日子他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突然忙得抽不開身去幫你圓謊。我發牢騷說忙的時候恰巧被他聽到了,他自動請纓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