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作者:顏妧      更新:2020-07-07 20:42      字數:5965
  顧辭淵看碎了一地瓷片和掉了一地的糕點,又看皇後被茶水濺濕的披風,便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顧辭淵站起來,輕輕撫摸著皇後衣裳上的濕處,已經沒了那時尚且存有的餘溫,道:“都怨朕不小心,差點傷到你,披風濕了,快些脫下來罷,琮兒出生後,朕便差人精細的照顧著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沒了大病小病的,可不要再著涼了。”

  顧辭淵說完便上前替嫤萱解開了身前披風的帶子,月白色的雪狐披風便緩緩從嫤萱的身上滑落,顧辭淵把披風放在玫瑰圈椅上後,便解了自己暗黑色的上麵繡著金龍的外袍給嫤萱圍上。

  驟然暖和的嫤萱能感受到外袍上麵有著皇上的餘溫,入殿這麽久,原來衣裳上的丁香味已經被驅散殆盡了,如今這袍上的便全是殿內燃起的檀香味道。

  顧辭淵備至的關懷,讓葉嫤萱的心裏暖暖的,但想到蘭貴人腹中的胎兒,葉嫤萱又有幾分不虞,對著顧辭淵道:“皇上,今日殿裏之所以隻有貞淑服侍,貞婉和貞德俱不見身影,便是為著蘭貴人一事,臣妾吩咐她們出去辦事了。”

  顧辭淵了然,平日裏他專心國事,對後宮的事心有餘而力不足,一直靠皇後打理管製著妃嬪,他除了本身懷疑蘭貴人之外,還出於皇後從來不隱瞞他任何事,也不欺瞞與她,他便是無條件的相信皇後的。

  顧辭淵“嗯”了一聲,示意皇後繼續說下去。

  葉嫤萱便接著道:“臣妾吩咐貞婉散布蘭貴人懷有不祥之胎的言論,明個兒便會傳遍整個後宮,不祥之胎的言論必定會使蘭貴人自亂陣腳,至於,貞德,臣妾派她去給鎮國公修書一封,明個兒皇上亦會聽到欽天監的夜觀星象緊急諫言,西六宮最西邊有妖胎即將降世的定論,皇上,臣妾如此安排,到底是有些幹預朝政了,還請皇上恕罪。”

  葉嫤萱把自己的安排全部和盤托出,不過,她心裏是有些怕皇上怪罪她動用母族關係來插手朝臣一事。畢竟,自古帝王便都有猜忌之心,“後宮不得幹政”乃是千古的遺訓和警示。

  顧辭淵讚賞的看著葉嫤萱,瞧出了她臉上有幾分不安,笑著道:“嫤萱為朕找想,采用迂回的方法替朕掃除障礙,你有天大的罪,朕也得恕。此方法甚好,嫤萱盡管安排,朕自當好好配合你,至於建章宮裏的那個賤婦,朕目前是真的不想看到她了,更不要讓朕對著賤婦和賤婦的孩子柔情蜜意,朕恨不得一杯毒酒三尺白綾賜死她。”

  葉嫤萱深切的感受到皇上對林氏的厭惡至極,說起憎恨林氏,她又何嚐不是呢?對於皇上不喜歡的女人,厭惡的女人,她自當把她們連根拔起,讓她們永無翻身的機會。

  葉嫤萱會意道:“臣妾明白皇上心之所想,臣妾會以“靜心養胎,避過流言”的由頭把林氏困在宮裏,”想到了賢妃,便又道:“皇上,今天您便是指派了賢妃照料林氏的胎兒,未免賢妃受到牽連,臣妾便尋了由頭不讓林氏搬到昭陽宮去了,讓賢妃去建章宮“照料”林氏。”

  顧辭淵點頭,道:“這樣也好,賢妃是個謹慎細心的人,皇後,具體始末不必詳細告知賢妃,讓賢妃好好在建章宮監視著林氏,便說是朕的意思。”

  葉嫤萱心想賢妃確實如皇上所說心細如塵,此事有她參與也好辦許多,不過,這麽一年以來,賢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增長不少。

  葉嫤萱道:“是,臣妾會吩咐賢妃在建章宮監視著林氏。臣妾會讓賢妃事無巨細的稟告林氏的一舉一動。”

  顧辭淵微微歎道,沒有了適才的憤怒和天威,道:“本著今天朕要好好陪皇後守歲的,卻被這個賤婦的事情煩擾著,現下朕與嫤萱不說這些個糟心事兒了,讓宮女把地上的碎渣掃了,朕與嫤萱要好好說些兒知心話,心意相通的一起度過這年的最後一天。”

  葉嫤萱見皇上語氣輕快了不少,便喚了貞淑她們進來。

  ·

  貞淑,劉德全進來的時候便發現了地上的狼狽以及皇上手上醒目的紗帶,隱隱的還聞到淡淡的藥酒味。

  劉德全自是擔憂的問道:“皇上,娘娘,這是怎麽回事兒,皇上您的手怎麽受傷了要是太後娘娘和各宮娘娘問起來奴才該怎麽交代呐?”

  葉嫤萱道:“這是適才皇上與本宮飲茶時,不小心打碎劃傷了手,若太後和各宮主子問起來,劉德全你邊說皇上無大礙便可,其餘的點到為止,不必多說。”

  劉德全聽皇後如此說,語氣裏還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警告之意,劉德全伺候皇上多年,對早年便嫁於皇上的皇後脾性也很是了解去,不論皇上怎麽弄傷了手,皇後的意思便是讓自己隱瞞著實情,甚至混淆後宮諸人的眼睛。

  劉德全遂恭敬道:“是,娘娘的吩咐奴才明白了。”

  葉嫤萱又對著貞淑道:“貞淑,差人來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掃幹淨吧。”

  ·

  夜漸漸地更深黑起來,像一張黑色的簾幕遮住了巍峨富麗堂皇的皇宮內苑。

  葉嫤萱和顧辭淵二人坐在暖和的炕椅上,桌上擺著冒著淡煙的青梅酒,珍珠翡翠湯圓、雞蛋羹、梅花香餅、香薷飲、玫瑰酥、七巧點心等一些吃食。

  顧辭淵用右手端起青梅酒,輕輕的呷了一口,讚道:“萱兒這手藝還真的未曾變過,春日裏的味道和這冬日裏的味道讓朕喝了之後便仿佛感受到萱兒對朕的心意,和萱兒在一起,朕真是暢快至極!”

  葉嫤萱已是習慣皇上時不時冒出來的蜜語,玩笑道:“皇上非得喝了臣妾煮的熱酒才感受得到臣妾對您的心意,那平日了萱兒真心以待皇上便感受不到了?倒讓萱兒有幾分委屈了?”

  顧辭淵爽朗一笑,捏了捏葉嫤萱的臉蛋,問道:“萱兒的幾分委屈是多少?朕看你那臉上寫著對朕的不滿,偏生這委屈的表情讓朕憐愛不已。”顧辭淵說著,便拿起桌上的梅花香餅湊到嫤萱的嘴邊。

  葉嫤萱的臉微微泛紅,有幾分羞怯的道:“皇上……”

  顧辭淵便趁著這個空閑,把精巧的梅花餅喂進了嫤萱的嘴裏,嫤萱有幾分怔愣的吞下了餅,嘴角還留下幾分屑末。

  平日裏葉嫤萱很是注重自己的儀態,一言一行,吃飯做事都是儀態萬千,優雅大方,何曾讓碎末渣滓殘留在嘴角,也隻有與皇上獨處的時候,皇上便會不經意之間的玩笑於她,她每每便不知道拿皇上如何辦才好。

  顧辭淵看嫤萱有幾分羞惱的模樣,便笑著給她拭去嘴角的屑末,道:“來,萱兒,做朕身邊來。”

  葉嫤萱和顧辭淵中間是隔了一張炕桌的,原本一人坐在一張炕椅上便是有餘,若兩人坐在一張炕椅上卻便有些擠了。

  顧辭淵沒等葉嫤萱斟酌,便微微用了巧勁兒,用右手把嫤萱帶到懷中,葉嫤萱慌亂之中便趴在了顧辭淵的懷中,額頭撞到顧辭淵的胸膛上,雙腳離地,整個人便是坐在了顧辭淵的膝上,腦袋枕在了顧辭淵的懷裏。

  葉嫤萱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安穩的在顧辭淵的膝上坐著了,如此看來,便還有幾分小女兒家的嬌小依人之感。

  葉嫤萱羞惱道:“皇上這是作甚,臣妾可不是皇上的什麽嬌美的寵妃,如此……”葉嫤萱掙紮著要從顧辭淵的膝上下來。

  不過顧辭淵用著巧勁圈住了她的腰身,倒讓嫤萱的反抗毫無作用,反而像在與夫君撒嬌的嬌妻一般。

  顧辭淵輕笑,挑起嫤萱的下巴,道:“朕記得以前在端王府,朕與萱兒獨處,你便坐在朕的膝上對著朕說著知心話兒,撒個小嬌,如今怎麽不行了?還冤枉朕的膝上坐著什麽個嬌美寵妃,若怎麽說也罷,皇後便也是朕的愛妻了。”

  葉嫤萱聽他說起以前,確實響起了以前在端王府他們琴瑟和鳴,心意相通的快活日子,那時候沒有貴妃,沒有賢妃,也沒有顏昭儀,沒有葉榮華,隻有他們二人的王府,隻有她們二人的日子。

  葉嫤萱便也柔順的把身子靠在顧辭淵的懷中,顧辭淵大手放在嫤萱的胸口旁邊,道:“來,讓朕好好感受一下皇後的心意,看皇後這心裏裝有多少委屈?”

  葉嫤萱道:“隻要皇上真誠以待,對臣妾不離不棄,臣妾怎堪談委屈二字?”

  第39章 卷舒開合任天真

  顧辭淵輕笑,挑起嫤萱的下巴,嫤萱眼中的柔意自是如水光盈盈一般展現在他的眼裏。

  所有的情意便化作一個深情的熱吻,冰涼的嘴唇眷戀的觸碰在一起,在空氣中砸開朵朵盛美的熱花下來。

  顧辭淵輕啄嫤萱的耳垂,柔情開口:“朕定不負如來不負卿。”

  ·

  大年初一的早晨,大雪已停,和煦的冬陽慢慢劃開銀裝素裹,梅花上的雪化作點點珍珠,在細膩的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耀耀生輝。

  顧辭淵用牡丹玉質梳輕柔細致的給嫤萱梳著身後如同瀑布一般的秀發。

  秀發上散發的是嫤萱慣用的玫瑰精油的氣味兒,不簪一釵的發梢,更添幾分清麗動人。

  “皇上,讓貞淑來替臣妾梳發吧,您的手還傷著呢。”嫤萱柔聲開口道。

  顧辭淵唇角微鉤:“朕傷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不用擔心,如今朕也不用上朝,替萱兒梳發也是朕的一大樂事。”

  嫤萱眉眼含笑,姣美的臉上有著幾分柔媚,細聲開口道:“皇上,一會兒還要去給母後請安,如今時辰也是不早了,皇上,不如……”

  顧辭淵的食指輕點嫤萱的嬌唇,有些安撫的道:“放心,朕很快的。”

  顧辭淵說完便熟練的綰了一個飛天髻,比起貞淑的手藝也不差多少。

  緊接著用頭油為零落的碎發固型,華貴的珠釵插入發間,牡丹琉璃逐月步搖流蘇墜於耳間,娥眉輕掃,朱唇微點,鏡中便是一個雍容美豔的人兒了。

  顧辭淵笑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朕的皇後十年日一日的美麗,在朕看來,放眼整個後宮,朕的無人能及皇後的妝顏。”

  葉嫤萱嬌嗔他一眼,道:“皇上想說自個兒手藝精湛,便是拐著彎的誇臣妾了。”

  顧辭淵道:“朕說得便是實話了,哪裏又什麽拐著彎了,你一天的腦袋裏麵盡是裝著些什麽了。”

  葉嫤萱玩笑道:“皇上妃妾眾多,臣妾哪裏知道皇上這誇人的話說了多少遍了。臣妾亦是有自知之明,自也是不敢高估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顧辭淵撥弄著嫤萱耳畔的流蘇道:“不敢高估?那皇後,朕便與你找個時間教你好好高估高估?”顧辭淵咬著聲音靠近嫤萱,清熱的氣息噴灑在嫤萱的臉上。

  葉嫤萱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皇上,咱們還是快去聖寧宮拜見母後罷,別讓她等久了,再說了,皇上和臣妾不是還有好戲要看,還有好戲要演麽?”

  顧辭淵淡笑點頭,微微正了神色,不在玩笑於嫤萱。道:“皇後說的是,如此,劉德全便擺駕聖寧宮罷。”

  ·

  大年初一的早晨,按照大夏朝習俗,便是晚輩給長輩拜年的日子。

  太後居宮中之長尊,大年初一帝後以及妃嬪皇子公主們便是要來先給太後拜年。

  皇後居於太後之下,為六宮之主,初二是妃嬪領著皇子公主給皇後拜年,以彰妃德和感念嫡母之恩。

  待到初三便陸陸續續的王爺王妃進宮拜見皇上太後之後去給太妃們拜年,妃嬪等親眷亦可以向中宮遞呈拜帖,前去請安探望諸妃。

  **

  帝後下了鑾駕之後,便相攜走進了聖寧宮。

  較之昨個兒的聖寧宮,倒是多了幾盆君子蘭,多了幾分彩意。

  顧辭淵牽著嫤萱走入內殿,內殿裏麵燒著紅蘿炭,暖洋洋的,諸妃已經坐在殿中陪太後說著話兒了。

  幾位年紀小的皇子公主也都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著糕點,偏生四皇子金貴著,被太後緊緊護在懷中,成了殿裏的中心。

  殷蘭福身笑道:“太後娘娘,皇上和皇後娘娘來了。”

  太後已經和妃嬪們喝了不久的茶了,說了不少話了,見帝後終於來了,心情才微微舒緩了一些,心裏想到皇帝皇後難得同時來自己的聖寧宮請安,且這段日子,將近年關,皇帝忙著前朝的事兒,皇後忙著後宮的事兒,夫妻兩個也許久沒有說過知心話了,她便對兩人晚到之事不加計較,畢竟,帝後和睦才是國之大幸。

  “兒臣給母後拜年,祝母後身體康健,萬福金安!”皇帝和皇後便恭順的給太後行了大禮。

  起了身了,妃嬪皇子們又行了萬福禮,眾人才又都坐下來。

  ·

  葉嫤萱微微看了太後一眼,太後眉頭緊鎖,有幾分倦意,賢妃黛眉也是微蹙,似乎心裏也藏著事兒,蘭貴人就更不必說了,臉色蒼白,看來昨晚便真的是一夜未睡了,葉嫤萱便想到昨日讓貞婉散布的言論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

  太後在這裏等著帝後,便是想到要與帝後商量蘭貴人的事情。

  顏宛清今天一大早便聽到宮裏穿著蘭貴人懷著不祥之胎的言論了,心下奇怪也不免竊喜,想到可以借此事讓皇上好好疑心蘭貴人腹中的胎兒才是,說不定,一不小心,這蘭貴人的孩子什麽時候就沒了呢?

  顏宛清朝皇上那裏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皇上溫柔似水的握著皇後的手,低著頭像是在和皇後說著什麽私密話,皇後不似平日裏的端莊持重,麵色微微染霞,看起來很是溫婉可人。

  顏宛清按捺住內心潛滋暗長的嫉妒心,道:“皇上,今早臣妾聽了一傳聞,很是奇怪,說什麽皇宮西邊宮殿裏天降不祥之胎,欲滅大夏基業的傳聞,臣妾自是氣憤,想要看看是哪個愛嚼舌根的宮女太監,竟想不到天降符紙,臣妾看了,便也顧不得捉住嚼舌根的人了,想到會不會……真的是什麽不好的征兆?”

  顧辭淵對著顏宛清問道:“什麽不祥之胎?朕為何從未聽說過,昭儀,你繼續說。”

  顏宛清看皇上有幾分在意和好奇的樣子,腦中便有謀算著東西,繼續開口道:“臣妾今早來太後的聖寧宮拜年,原想稟告太後娘娘此事,結果竟不想太後娘娘與諸位姐妹們都已經得知了。”

  這邊是顏宛清另一個覺著此事像是有備而來一般,蘭貴人剛剛懷孕,這什麽不祥之胎的言論便衝著她來了,她想不通一向不受寵愛的蘭貴人她能得罪什麽人?但這不是她應該去想的事兒,她應該想的應該做的便是推波助瀾,能讓蘭貴人的孩子在這場陰謀算計當中沒了才是最好不過的。

  陸嵐也道:“臣妾也奇怪著呢,臣妾沒有像昭儀姐姐一般見著什麽符紙,但臣妾從昭陽宮一路到聖寧宮,也是聽到不少關於不祥之胎的謠言呐,臣妾很是不解,這謠言到底指的是什麽呐?”

  沈梔嫿微嗤,道:“本宮看你們一個二個的打著啞謎似的說話兒,平時見著挺聰慧的,這宮裏懷有身孕的便是紀嬪和蘭貴人,紀嬪住在皇後娘娘的坤寧宮,屬中宮,自不是什麽西六宮,至於西六宮,不祥之胎指的是什麽,本宮想,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顏宛清一向不喜歡貴妃與她爭奪皇上的寵愛,如今貴妃把她按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了,先下顏宛清再看沈梔嫿,也覺得順眼不少,心裏暗道:蠢人還是有蠢人的妙處的。

  顏宛清原本要開口的,竟不想江璿先她一步道:“難道這不祥之胎說的便是蘭貴人腹中的胎兒麽?”

  江璿故作為難之狀,看著顧辭淵道。

  顏宛清觀察著皇上的神色,臉上夾雜著隱忍的怒氣,也有懷疑之態,顏宛清笑道:“妹妹可別亂說,雖然這不祥之胎指的是蘭貴人腹中的胎兒,但是這傳言也未必是真的啊!”

  蘭貴人有些楚楚可憐的看向皇上,但皇上自顧著思慮顏宛清和江璿的話,並未朝她看來,心裏有些失落,又氣憤江璿和顏宛清二人,遂幽怨的看著顏宛清和江璿。

  若不是皇上太後在這裏,顏宛清真的想翻個白眼給江璿,這麽看著自己作甚,在幾位皇子還尚未成年的時候肚子裏揣著寶不是存心遭人嫉妒麽?顏宛清心裏嘲弄,不知道這林雪蘭得罪的是皇後還是貴妃了?

  太後也知道矛頭是指向蘭貴人的,但無論怎麽說,蘭貴人還懷著皇上的孩子,總不可能因為空穴來風的言論就把蘭貴人肚子裏的孩子扼殺掉吧?

  太後這番想著,便聽的宮人來報:“欽天監秦大人求見。”

  顧辭淵下意識的看了嫤萱一眼,葉嫤萱便輕輕眨了一下眼睛,旁人或許看不出什麽,但顧辭淵確實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