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作者:顏妧      更新:2020-07-07 20:42      字數:5795
  冬雨道:“是,奴婢覺著貴妃娘娘一向跟您作對,如今被禁足在長信宮不能出來礙娘娘你的眼了,也是貴妃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顏宛清說起貴妃,心裏又有了幾分氣,道:“貴妃雖生的一副好皮囊,不過蠢人就是蠢人,偏生皇上把貴妃當寶貝,壓了本宮這麽些年,遲早有一天,本宮一定要把沈梔嫿狠狠踩在腳下。對了,本宮讓你辦的那件事如何了?”

  冬雨神秘一笑道:“主兒,奴婢不負主兒的期望,總算從桃夭嘴裏得知,那日林美人是聽見了貴妃和賢妃二人的對話才如此花容失色的。”

  顏宛清來了興趣兒,問道:“貴妃和賢妃二人說了什麽?”

  冬雨環顧了寢殿四周,見無人區,才輕輕在顏宛清耳旁說道:“主兒,貴妃告訴賢妃說是,以前貴妃懷著三皇子的時候,屋裏被下了麝香,據貴妃所言,那麝香是皇後娘娘放在她屋裏的呢。”

  顏宛清眸光流轉,有幾分快意道:“三皇子都四歲了,本宮倒是小瞧貴妃了,竟然也能忍這麽久不對皇後發作。皇後也是隱藏得夠深,表麵寬和帶人,內心確是如此險惡的人,冬雨,你說,本宮是不是還得感謝皇後讓本宮生下辰兒呢?”

  第26章 輕煙冉冉絳初勻

  冬雨笑著道:“主兒自入了太子府後便對太子妃恭敬有加,基本上日日前去太子妃跟前侍奉,就連娘娘懷著二皇子的時候都不曾懈怠,太子妃見您如此懂事兒怎麽好意思害您肚子裏的皇子,倒是貴妃就愛使著性子,爭著太子爺的寵愛,搶著分走太子妃的寵愛,太子妃不記恨貴妃才怪,其實,貴妃肚裏的皇子被太子妃謀害,奴婢覺著,倒是貴妃自找的。”

  冬雨這番話說的有幾分惡毒,不過確實顏宛清愛聽的,顏宛清嘴角勾起詭秘的弧度,輕輕道:“冬雨,你說,要是皇後和貴妃兩人鬥個你死我活的話……這後宮會不會變天呐……”

  ·

  三日後,秋雨微朦,混雜著精細的雨水,皇宮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

  經過莊太醫的悉心救治,貞婉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如今已無大礙,隻是傷了腿腳,如今也隻有躺在床上。

  前日貞靜遞了拜帖,今日便是貞靜入宮拜見皇後的日子。

  坤寧宮守門的宮女知是貞靜大姑姑,便恭敬的把貞靜請進了坤寧宮的正殿。

  “娘娘,貞靜姐姐來了。”貞淑對著皇後道。

  “快請她進來。”葉嫤萱的喜悅自是不必言說的。貞靜跟她的時間最早,也是最明白她心思的玲瓏七竅的女子,比起貞德她們,她對貞靜多了一份欣賞和讚揚之情。

  貞靜是知州之妻,亦有六品安人的誥命在身,入宮覲見皇後自是打扮的端莊得體,符合宮規。

  隻見貞靜一身深藍色的宮裝,頭上是一套寶藍點翠珠的頭麵,黛眉嬌娥,妝容精致,由著小宮女帶入內殿。

  貞靜入了內殿,便行了跪拜之禮,:“奴婢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鳳安。”聲音裏夾雜的是激動的喜悅之情。

  葉嫤萱上前去親自扶起了貞靜,溫聲道:“來,快起來。讓本宮皇後看看你。”

  貞靜起身後,便才近距離的看到了心裏念著的娘娘。

  葉嫤萱自是好好打量起貞靜,貞靜比之三年前的俊俏的小女兒之態,先下倒是多了幾分婦人的溫婉和豐腴之態,臉色紅潤嬌麗,看來這些年在鄭州過得不錯。

  葉嫤萱欣慰的道:“本宮當年把你許給了李書哲,如今看來本宮也沒有亂點鴛鴦譜了,貞靜你過得好,本宮心裏也覺得放心和欣慰。”

  貞靜垂首道:“奴婢自是感激娘娘當年的栽培和提攜之恩,大人他待奴婢很好,也很感激娘娘您賜婚與奴婢和他。奴婢和娘娘三年未見,奴婢心裏想娘娘的緊,如今見娘娘一如三年前般鳳儀萬千,盛寵不衰,奴婢也放心了,也隻盼著娘娘日後越來越好。”

  葉嫤萱微微點頭,道:“你的心意本宮都知道了,來,咱們坐著說話。”葉嫤萱讓人搬來一個雕花圈椅,給貞靜賜了座。

  葉嫤萱又吩咐貞淑道:“貞淑,你去把小廚房準備的茉莉蜜茶端來,你貞靜姐姐喜歡這蜜汁般的茶,今早兒泡好的,讓你貞靜姐姐嚐個鮮。”

  貞淑應了一聲,便歡喜的去了小廚房。

  貞靜自是有幾分動容,道:“娘娘還記得奴婢喜歡和茉莉蜜茶,奴婢心裏暖暖的,也暗自覺著自個兒幸運,遇上娘娘這般好的主子。”

  葉嫤萱笑意盈盈的看著貞靜,打趣道:“你服侍本宮多年,本宮早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家人,怎會不知道不記得你的喜好,幸好貞靜你的喜好未變,不然貞靜你下次來,本宮都不知道準備什麽招待你了?”

  貞靜彎著眉眼道:“娘娘何談招待,娘娘賞奴婢什麽都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心裏都是喜歡的呐。”

  “本宮瞧著貞靜你,嫁人之後,這嘴也越發討巧了,素日裏怕沒抹了蜜似的跟李大人說知心話兒吧?”

  貞靜被皇後說得有幾分羞澀,嬌聲道:“娘娘別打趣奴婢了,奴婢哪有娘娘說得討巧了,奴婢說得都是心裏話呐……”

  貞淑手腳麻利的端了蜜茶上來,聽見貞靜姐姐吳儂軟語之態,也是有幾分驚訝,便道:“貞靜姐姐素來嫻靜,以前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嚴肅端莊的樣子,如今姐姐卻越發嬌俏宜人了,妹妹我看了真的起了幾分感歎,李大人可待姐姐真好。”

  貞靜經貞淑這般說,臉上愈發紅潤,也說不出什麽話兒來,隻嬌嗔了貞淑一眼。

  貞淑吐舌一笑,道:“好姐姐,快嚐嚐這茉莉蜜茶吧,這茉莉可是咱們坤寧宮的花兒,香氣宜人,清雅可口,姐姐看味道如何?”

  貞靜輕呷一口,道:“味道甜而不膩,淡雅清香,一如往昔奴婢在太子府和坤寧宮喝到的蜜茶一般。”

  葉嫤萱道:“貞靜你喜歡便好,這茶清香持久,一如貞靜你這嫻靜淡雅的性子,物是人是,倒也算是入了意。”

  貞靜頷首,眼中閃出幾分光亮,再抬頭時,正好對上了皇後略帶深意的鳳眼。

  葉嫤萱對著貞淑使了眼色,貞淑會意,便帶著殿內的宮女退了下去,走之前還刻意緊攏了門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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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先下貞婉如何了?奴婢這些天在宮外很是著急,也就是今天才找到機會來拜見娘娘。”待殿中隻有自己與皇後之後,貞靜才正了神色問道。

  葉嫤萱拍了拍貞靜的手,示意她別擔心,道:“貞婉經過莊太醫的治療,現如今已無大礙,貞靜,你無需太擔心。”

  貞靜點點頭,當時貞婉找到她時,傷的很是嚴重,她真的怕貞婉有什麽不測。

  貞靜歎了一口氣,有幾分心有餘悸的道:“貞婉那日帶著一位姑娘來的時候,她和那位姑娘都受著很重的傷,當時奴婢自然是嚇壞了,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奴婢也不敢擅自請大夫來,隻簡單的給貞婉包紮了一下,貞婉當時雖然快陷入昏迷了,卻還是清醒的讓奴婢先送她回宮,讓奴婢務必藏好那位姑娘,把她醫活,奴婢便立刻告知大人,讓大人差人把貞婉送回了坤寧宮,當時奴婢是想著請娘娘派太醫過來救治貞婉的,隻不過貞婉怕走漏風聲,執意暗自回宮,奴婢真的擔心貞婉在回宮的路上就……”

  貞靜說到這裏,有幾分後怕,聲音也顫抖起來,仿佛當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葉嫤萱也是心疼貞婉,心裏微微苦澀,見貞靜如此,便拿出手帕為貞靜拭去臉上的淚痕。

  貞靜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道:“幸而貞婉沒事,娘娘,不知道貞婉那日帶來的姑娘是何人?”

  葉嫤萱道:“她是查出幕後主使的一條重要的線索以及認證,本宮吩咐了貞婉務必保住她的性命。”

  貞靜已經遠離皇宮爭鬥三年,早已經不太熟悉後宮直接的勾心鬥角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道:“娘娘,什麽幕後主使?可是後宮發生了什麽事兒?”

  葉嫤萱輕輕撫平著帕子的褶皺,道:“今年開春以來,後宮風波不斷,皇上的龍子屢次遭遇謀害,前一次倒是隻敢謀害皇嗣,這次卻謀害的是一條性命,後宮暗波湧動,是非不斷,皇上便會分心朝政,如此,這背後的為禍之人真的是不得不除掉了。”

  聽皇後這樣說,貞靜想想那你死我活的場麵邊有些心驚,從前她陪著娘娘在太子府上時,都不過時爭風吃醋的小小較勁,如今卻上升到害人性命的這種程度,娘娘是六宮之主,後宮一日不寧,皇後娘娘的煩惱便也一日不斷,這可如何是好?貞靜現覺得自己真的是身外之人了,這三年她過得都是輕輕鬆鬆的無憂日子,夫君愛重,女兒承歡膝下的日子,可皇後娘娘雖然深居鳳位,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接受命婦的朝拜,可是,娘娘卻每日每夜的處在陰謀的漩渦裏麵,貞靜覺著無力,娘娘還不如一直當著端王妃,與皇上琴瑟和鳴,相扶一生的度過,畢竟在她看來,世間權勢皆為虛空,逍遙自在才若神仙眷侶。

  貞靜心疼麵前這個權勢在握的娘娘,道:“娘娘,如今奴婢也跟大人回京了,以後娘娘有用的上我們夫妻二人的事情,奴婢和大人都一定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方能報答娘娘大恩。”

  葉嫤萱道:“貞靜,本宮隻希望你可以離這陰謀重重的後宮遠遠的,不過,那位藏在你們府上終究是一個隱患,先下在你府上的那位如何了?”

  貞靜道:“她的傷勢還不算重,隻是病懨懨的,不願意說話。”

  葉嫤萱心裏冷笑,畢竟為別人辦了事,最後還被那人追著滅口,心裏自是寒心,且怨懟仇恨的,既然吉祥還活著,那麽,她的仇恨和怨毒便會一日日的增加,心裏想著念著的便是讓身後那人去死罷。

  葉嫤萱道:“等她身體養好了,行動自如了,貞靜你便幫她喬裝打扮來見坤寧宮見本宮罷。”

  第27章 故裁風雨及芳時

  今兒是關嬪的頭七,也是關嬪下葬的日子。

  關嬪被追封為婕妤,葬在了清河妃陵。清河妃陵自皇上登基便開始修建,算起來,關嬪第一個入清河妃陵的妃嬪。

  關嬪的靈堂設在冰泉宮的霽月殿,這是大夏朝為離世的妃嬪設靈堂的地方,一般停靈七日後方可撤去。

  今日便是關嬪停靈的最後一日了,紀殊詞由蓉兒陪著一大早就來到了霽月殿。

  霽月殿冷冷清清的,偌大的殿中隻有玫語一人跪在靈堂裏燒著冥紙。

  玫語的眼睛空洞無神,皮膚也幹燥的厲害,嘴唇早已經拖了皮,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行走在夜間的鬼魅一般,覺著有幾分滲人。

  聽見聲音,玫語才回頭看去,沙啞的喚了一句:“紀主兒,你來了,你是來送我們主兒的吧。”

  紀殊詞一身素色的衣裙,頭上隻插了一根銀色的簪子。

  紀殊詞由著蓉兒扶著跪坐到了玫語的旁邊,輕聲道:“是,我來送送盼兮妹妹。”紀殊詞想要流淚但眼淚早已經在這幾日便流完了,如今幹澀的隻剩烏青和腫脹。

  “盼兮妹妹,是姐姐害了你,要是你不和姐姐換了酒杯,如今……你還是好好的啊,盼兮妹妹啊,躺在這裏的人應該是我啊……”紀殊詞在盼兮的靈前說道,情緒有幾分波動。

  “主兒,莊太醫囑咐過了,您還懷著身孕,千萬不要大喜大悲,危及到腹中胎兒啊。”蓉兒勸慰道。這幾日主兒每每想到關主兒,便總是悲傷不已,情緒波動。她也隻有提到主兒腹中的皇子,主兒才能夠稍微控製自己的情緒,才能進一些吃食,她是真的怕主兒生產的時候有危險!

  玫語也啞著聲音道:“紀主兒,為了我們家主兒,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安安心心的生下腹中的小皇子。”

  紀殊詞握著玫語的手道:“玫語,你放心,我答應過盼兮妹妹,等這個孩子出生後,盼兮妹妹亦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我會教導他,讓他記住盼兮妹妹是為了救我們母子而去世的,我會讓他一輩子記住盼兮妹妹這個母親的。”

  玫語也握緊了紀嬪的手,道:“紀主兒,您能平安生下龍子便是我們主兒泉下最大的慰藉了,所以紀主兒您一定要好好的,至於……還我們主兒的人,奴婢一定要讓她們血債血償。”

  紀殊詞壓低了聲音道:“玫語,你是懷疑貴妃嗎麽?前幾日貴妃身邊的錦繡便被抓到慎刑司裏麵去了,錦繡承認了她是幕後的主使……”

  “紀主兒難道真的相信是錦繡做的,而不是貴妃拉錦繡幫自己頂罪,畢竟錦繡一個無權無勢的宮女哪裏就能有如此大的能耐了?”

  “玫語,你說的不錯,其實,我心裏也懷疑是貴妃做的,自打我有了身孕,每回遇到貴妃她便總要上前刺我幾句,且聽她那語氣,便是不想要我誕下皇嗣的,玫語,如果真的是貴妃做的話,我亦會讓貴妃血債血償,玫語,我不能讓你獨自為盼兮報仇,玫語,相信我,我與你一樣,恨不得她去死。”紀殊詞冷聲道,語氣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堅定,以及仇恨。

  突然蓉兒喊叫一聲:“是誰,誰在那裏?”

  玫語和紀嬪對視一眼,便回過頭看去。之間一個素色宮裝的玲瓏嬌小的女子從霽月殿大門走進來,女子有些怯怯的看了紀嬪一眼,才微微俯身道:“雙兒請紀嬪姐姐安。”

  紀嬪見是安寶林,心裏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是知道的,安寶林和盼兮一向交好,這安寶林素日裏也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喚著盼兮。如今盼兮走了,她也定是難過的吧。

  “雙兒來了,唉,快過來。”紀嬪輕聲叫安如雙過來。

  安如雙也挨著紀嬪跪坐下來,道:“聽到姐姐驟然離世的消息,雙兒難過不已,姐姐那麽善良的人,雙兒真的不知道是誰那麽狠心要置姐姐於死地,今天,是姐姐的頭七,雙兒想要送一送姐姐。”

  紀殊詞有幾分傷感的道:“這宮裏也隻有你和我能來送一送盼兮妹妹了。”

  安如雙看了玫語一眼道:“如今姐姐走了,玫語你在宮裏也無依無靠的,不如跟雙兒去合歡居,雙兒會代替姐姐好好照顧你的。”

  紀殊詞原是想讓玫語跟著她回華陽宮的,但想到她若把玫語留在了華陽宮,多少會讓身後之人有所警惕,倒不如讓玫語跟了雙兒,以後的事情她在和玫語從長計議。

  紀殊詞與玫語相視,皆是猜出了對方的心思,玫語便動容開口道:“多謝安主兒收留奴婢,奴婢感激不盡。”

  安如雙道:“能替姐姐照顧玫語你,雙兒想也是了卻了姐姐的一樁心事。”

  ·

  長信宮

  “貴妃娘娘,昭儀娘娘來了。”如意從寢殿外進來,對著貴妃稟道。

  沈梔嫿此時此刻正在對著窗外一株枯萎了的芙蓉花發呆。

  聽見如意說到昭儀,便想了顏宛清平日裏嬌俏玲瓏卻又惹人嫌的嘴臉,麵色便有幾分不虞,道:“皇後娘娘讓本宮在長信宮反省,她來做什麽,本宮這裏不歡迎她,叫她出去。”

  沈梔嫿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寢殿外傳來一陣嬌俏可人的聲音:“喲,妹妹我就是來看一下貴妃姐姐你,貴妃姐姐你何必生氣呐。”

  沈梔嫿瞪了如意一眼,道:“你怎麽把她放進來了。”

  如意有幾分委屈的道:“貴妃娘娘,是昭儀娘娘執意要闖進來的,奴婢也不敢攔著昭儀娘娘她。”

  沈梔嫿知道顏宛清這人刁鑽的很,如意這懦弱的樣子怎麽攔得住她?況且顏宛清身邊的冬雨念春逢春也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沈梔嫿便正了正身子,道:“昭儀來這裏有何貴幹?皇後娘娘罰本宮禁足,本宮記得皇後娘娘並沒有旨意讓後宮嬪妃可以踏足本宮的長信宮。”

  顏宛清有幾分輕蔑的道:“皇後娘娘是沒有旨意說妃嬪們可以踏足貴妃姐姐你的長信宮,但是娘娘也沒說不能進來,看看,貴妃姐姐,臣妾猜的不錯的話,臣妾還是自貴妃姐姐你禁足後第一個來看貴妃姐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