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作者:龍墨瑄      更新:2020-07-07 18:58      字數:4668
  何芷晴站在衣櫃的鏡子前搔首弄姿,覺得自己怎麽穿都好看,拿著手機在鏡子前自拍了兩張。

  “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何芷晴美滋滋地感歎著,轉頭看見蘇源湛已經在靠在床頭看睡前五分鍾的書籍了,她也不能再耽誤時間孤芳自賞了。

  何芷晴小碎步跑到床邊,邁腿從床邊的蘇源湛身上跨了過去。雪白纖細的兩條腿在自己眼前晃過,再加上她那纖細的黑色小吊帶,蘇源湛看得太陽穴直突突。

  從床的另一邊也可以上來,她偏偏要從他身上跨過去。

  何芷晴往床上一趴,翹著小腿悠閑地晃著腿,在床上玩手機。

  把剛才拍的兩張照片用美顏工具簡單修了一下,因為自拍的時候手機是擋在臉上的,隻能從鏡子裏看見何芷晴的吊帶短裙和光滑的肌膚。黑色的裙子襯得肌膚雪白耀眼,吊帶是低/胸的V領設計,下擺又短,玲瓏的身材被裙子襯托得淋漓盡致。

  真好看,嘻嘻。何芷晴快被自己迷死了。

  把修好的圖發到了朋友圈,但設定了分組,隻有蘇源湛可見。

  圖片的文字:我這麽可愛的撒手就沒/可愛

  何芷晴繼續刷了一會兒微博,餘光瞥見身邊的男人放下了書,似乎是準備睡覺了。

  他不睡前看看手機的嗎……

  何芷晴有些急了,趕緊打開微信給蘇源湛發了一個“晚安”。

  蘇源湛的手機有微信提示音,聽見聲音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消息。

  何芷晴故作淡定地躺下,把被子往身上拉了一點,背對著蘇源湛,假裝睡覺。

  男人看見微信裏的那句“晚安”,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身邊側臥著的何芷晴一眼,又無聲地放下了手機,抬手關掉床頭的臥室燈總控開關。

  房間裏突然暗了下來,何芷晴睜開眼睛確認了一下,把手抱在胸前睡覺。

  今天床上沒有抱枕,懷裏空空的。何芷晴的嘴又變成了不開心的波浪線。

  在靜默的黑暗中,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很輕的無可奈何的歎息。然後那雙熟悉有力的手臂將她摟入了溫暖的胸膛。

  他的手臂在她的腰肢上摟得很緊,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會逃走一樣。她的後背被迫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裏,隔著兩層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

  何芷晴默不作聲,繼續裝睡。

  身後的人也就這樣安靜地摟著他,手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平穩的呼吸仿佛睡著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幾分鍾,何芷晴被腰上那雙手臂勒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實在演不下去了。

  “叫獸,你是想勒死我嗎。”她拍了拍腰上的那雙手,聲音幽怨。

  蘇源湛的手臂鬆了一點:“晴晴這麽可愛的,我怕撒手就沒。”

  何芷晴心裏還有些不自在,酸溜溜地說道:“我不會撒手就沒,畢竟我也沒有那麽多小姑娘覬覦我啊。”

  大學裏的研究所的還有醫院的,原本以為趙雪是個例,一次次買金芭克咖啡又告白的,但醫院裏她不知道的肯定還有很多。

  一想到開學後,蘇源湛又要回學校和研究所工作,到時候會有好多年輕漂亮的小姐姐一口一個“蘇老師”圍著教授轉,還有醫院也會有小護士親切地叫他“蘇教授”……何芷晴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占/有欲。

  蘇源湛唇角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嗯……可覬覦歸覬覦,教授歸晴晴。”

  何芷晴被他這句話逗笑了,一下午的不高興都如過眼雲煙消失得一幹二淨。

  “那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誰妥協,明明別人的覬覦隻是覬覦,又不是他的錯。

  他的手從她的睡裙衣擺滑了進來,拇指緩慢地在她腰上摩挲著:“晴晴什麽時候把朋友圈的照片刪掉?”

  腰上是她的敏/感點,他這樣若有若無地撫/摸,像是有小動作在用尾巴一下一下地掃著她。她按住那隻作亂的手,聲音軟下來:“分組隻有你可見。”

  他的手像是一隻遊魚,在她剛按住後,又徑直地鑽進了她的上衣裏,溫柔地揉/捏著他熟悉的地方。

  何芷晴的背貼在他的胸膛上,下意識地想往前躲卻被胸/前的那隻手給按住了。

  “寶貝,剛才這麽撩逗我,是不是應該補償一下?”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邊,越來越近,最後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

  何芷晴在半推半就中遂了他的意,也不知今夜自己大膽到什麽程度,黑暗中跨/坐在他的身上,兩隻手無力地扶在他的腹/肌上,忍耐地輕聲喘/息著。

  房間裏的空調像是在自動升溫一樣,從最開始適宜的二十五度,慢慢地升高。

  窗簾緊閉,臥室的門也緊閉著,明明偌大的臥室,他們卻像是被拘束在了一個狹小而密不透風的空間。

  “晴晴,不要忍著……”他的手把她的腰/身往下按,另一隻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愛憐地放在唇邊輕吻。

  可身上的人依舊努力地保持著,一切聲音都像是湮滅了。隻能偶爾聽見她微弱幾不可聞的聲音,像是夜間行走慵懶而迷人的小野/貓。

  -

  早上起來是被鄭澤的奪命call給叫醒的,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手機放到了枕邊,鈴聲響起的時候就像是有一個大喇叭在她耳邊播放著音樂。

  鄭澤的話題和很久之前一樣,趕稿交稿、趕稿交稿。鄭澤就是一個行走的催稿機器。

  何芷晴睡意朦朧,敷衍了幾句掛下電話,但緊迫的交稿時間讓她不得不馬上起床開工。

  抱著溫暖的被子一分鍾後,打起精神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床的另一邊空空如也,她抓了抓頭發趿拉上拖鞋,把床上皺巴巴的睡裙隨意地套在身上往外走。

  打開臥室門,看見蘇源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神情淡淡,深邃好看的眸瞳隻專注於眼前的那份醫學報紙。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柔和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臨春時節冰雪消融的柏樹。

  聞聲抬起頭,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臥室的門口。長發隨意披散著,原本的齊劉海也有一點淩亂,身上的睡裙皺巴巴地像是從哪裏逃荒過來的。若不是精致甜美係的麵容和盛雪的光潔肌膚,倒真讓人覺得她是遭遇過什麽不測……

  何芷晴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睡裙,再看看穿著整齊、似乎已經整裝待發的蘇源湛,一時間有些自慚形穢。

  明天她一定要比他起得早,要在他之前把自己從上到下都打理好!絕對不能再讓叫獸看見她這麽邋遢的一麵!

  “早上好,”蘇源湛放下手中的報紙,站起身向她走過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手腕上係著一隻粉色的頭繩,摘下來幫她把頭發簡單地攏起來,“昨晚睡得怎麽樣?”

  何芷晴有些怔怔的,似乎剛起床,大腦還沒開始正常的運轉。

  “還、還好……”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之前還有一更

  第77章 新婚祝日(3)

  何芷晴昨天晚上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自食其力”。自從有了“自食其力”的體驗, 她覺得不如做一個菟絲花來得輕鬆。

  更何況何芷晴是跑八百米都堅持不下來的選手, 讓她這個體力差勁的人處於主導地位, 想要解決問題還需要蘇源湛的指導和幫助。

  之前都是蘇源湛一點一點引領著她, 像是探索新大陸一樣,而何芷晴屬於無證駕駛的瘋狂飆車,關鍵時刻還要蘇源湛來控製方向盤和踩刹車。

  下次還是乖乖地躺平吧,太主動了她吃不消。

  何芷晴跑進浴室關上門, 看著鏡子裏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和淩亂的頭發, 有一種想把自己丟進洗衣機裏好好“改造”的衝動。

  這才新婚幾天就已經開始放飛自己了, 就算蘇源湛不嫌棄她, 何芷晴都有點嫌棄自己。

  為什麽不能做到像他那樣工作按照計劃完成呢, 無論多晚入睡都會在早上六點起床,每周固定三次去健身房,把學生的作業郵件一一回複後還有時間去看書。

  和一個極其有自製力的人在一起是什麽體驗?

  她忽然有些懷念自己的鹹魚生活。

  -

  昨天蘇母打電話問她在哪裏過年, 其實蘇源湛完全尊重她的意見,她當時正在削蘋果,隨口一說在這裏好了。蘇母也沒有強求他們一定回父母家的意思,畢竟新婚燕爾, 兩個人高高興興才是最重要的。

  何芷晴其實挺想回去和父母一起跨年的, 何詮工作的原因這麽多年回來一次也不容易。但既然昨天都說了在這裏過年, 她總不好再拉著蘇源湛回何家過年。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研究所家屬這個小區的住戶太少了,冷冷清清的一點年味都沒有。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就是無論什麽時候都很安靜, 不會被街坊鄰居打擾到。

  何芷晴白天不敢再貪玩耽誤時間,因為鄭澤給她的交稿日期就是除夕之前,她可不想把年前的稿子拖到年後再交,四舍五入是拖了一年。

  在太陽落山之前總算把抱枕的高清圖交上去了,鄭澤沒有立即回複消息,估計是忙於處理公司的事務。

  在電腦桌前連續坐了兩天,除了吃飯去洗手間睡覺,幾乎沒怎麽挪過地方。睜開眼睛就是畫畫,閉上眼睛做夢也能想到自己要畫的圖,瘋狂趕稿的兩天終於過去了。

  晚上蘇源湛做的咖喱牛肉飯,何芷晴是第一次吃他做的咖喱飯,牛肉燉得軟爛吸收了咖喱的湯汁,咖喱中帶有微微的辛辣。土豆和胡蘿卜都切成小塊,在湯汁的燉煮中十分入味。

  何芷晴吃飯比較慢,再加上趕完稿心情比較好,晚飯過後已經快八點鍾了。

  “晴晴,今晚臨夏街的夜市開了,廣場還有冰燈展,你想去看嗎?”蘇源湛坐在她旁邊的椅子,等她慢吞吞地吃完飯才和她說道。

  臨夏街的夜市和廣場的冰燈展?

  想想自己好像有幾天沒出門了,悶在家裏都不知道外麵什麽樣子了。正好吃完飯去散步消消食,還能放鬆一下心情。

  “想看!”何芷晴拿紙巾擦了擦嘴,跑進臥室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紅色的兔絨外套和紅色方格圖案的小裙子,穿了一層厚厚的淺色打底/褲,整個人的打扮看起來非常有過年的氣息。何芷晴站在臥室的更衣鏡前看了看,滿足地挽著蘇源湛的手臂出門了。

  臨夏街和廣場離小區不是很遠,這兩天的氣溫有所回暖,蘇源湛帶著何芷晴步行出來。

  “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何芷晴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個圈圈。

  外麵的空氣有些冷,深吸一口氣就感受到這股冰冷鑽入了肺腑。

  從小區到臨夏街的夜市,步行是十分鍾的路程,何芷晴一路邊走邊在雪地上用手指畫小人,走到臨夏街夜市的時候感覺手都快凍僵了。

  蘇源湛的大手伸過來,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語氣有些嗬斥的嚴厲:“下次不戴手套不許玩雪了。”

  何芷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這不有人給我捂手嘛。”

  “就知道氣人。”他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寵溺又無奈。

  臨夏街的夜市管理製度比較規範,沒有到處可見的垃圾和難聞的氣味,小吃都在一家商場附近的地方,路邊多數是賣過年的對聯、紅燈籠、中國結,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飾品。

  “教授,你看那個。”

  離他們不遠處,有一個小攤上擺賣著十二生肖的毛絨玩偶,每個小動物都被擬人化,穿著紅色的對襟毛衣,手裏舉著一個“福”字。

  這家小攤前聚集了不少人,多數都是年齡二十左右的小姐姐。

  何芷晴拉著蘇源湛到那家小攤前,發現杆子上麵掛著的十二生肖玩偶不僅舉著福字意味著賀年,還可以錄音播放。

  “三十一個,五十拿倆,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賣家吆喝著,把一個老鼠的玩偶在手中按了按,老鼠一字不落地說出了剛才的詞。

  “三十一個,五十拿倆,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老鼠玩偶的聲音有些機械化,聲音和賣家並不完全一樣,反倒有些故意賣萌地“吱吱”的聲音。

  旁邊有小姐姐問賣家:“這個能錄多久呀?”

  “半分鍾以內,最多同時保留三條。”賣家把老鼠身後的毛衣掀起來,把後麵的幾個按鈕展示給買家們看。

  “這個是錄音鍵,這個是播放鍵,”賣家指了指兩個按鈕,在買家點頭後,繼續說道:“這個是上一條,這個是下一條。沒有刪除鍵,超出三條自動刪了。”

  何芷晴看小老鼠玩偶好可愛,摸上去也軟軟的,輕輕地拉了拉蘇源湛的袖子:“教授,我們要一隻吧。”

  她剛說完這句話,旁邊有個陪老婆來逛夜市的大哥把手裏的玩偶扔回了攤子:“啥破玩意,就一個錄音的嗎,最多還半分鍾,三十塊錢誰要啊。”

  賣家聽見了這句話也不氣,畢竟還有年輕的女孩子喜歡這東西,他轉頭忙著去回答別的客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