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證明？”沐天澈意味深長道。

  “嗯？？”薑鈺熙懵了。

  卓淺搖頭：“我沒法證明人不是我殺的，秦禹森設局害我，也不會給我辯解的餘地。”

  沐天澈嘴角含笑，那笑意卻到不了他的眼底，他沉思了會兒，道：“嗯？”

  卓淺還是搖頭。

  “我知道你與秦禹森不合，程坤是秦禹森卷進來的，秦禹森自然要負責，至於你……”

  卓淺突然打斷沐天澈，對薑鈺熙偏偏頭，示意他出去。

  薑鈺熙看了眼沐天澈，見他沒有異議，他便走出房門，關上門。

  可盡管如此，在房門旁邊，牆壁就破了個大洞，這樣關門，顯得有幾分滑稽。

  “你要說什麽？”沐天澈道。

  “程坤是土係四階，可他卻被我重創，要不是你們出來阻止，他差點死在我手裏，我想，在交易行中，我所能創造出來的價值，會比他高。”

  沐天澈聽後，冷笑一聲：“覺得自己價值高，就可以隨意屠，殺自己人？”

  卓淺沒有被他嚇到，反而一遍遍重複自己的話：“我說過了，程坤不是我殺的。”

  沐天澈眯著眼，分不清喜怒，他好像是真的在思考卓淺話的真實性，好像在考慮要不要相信卓淺，或者是在比較卓淺能帶給他多少利益。

  至少，可以肯定的，他不會現在讓卓淺為程坤償命。

  半響後，沐天澈起身離開，他道：“殺了秦禹森。”

  卓淺望著沐天澈的背影，雙眼微眯，就算沐天澈不說，秦禹森與自己的新仇舊恨加起來，自己也不打算放過他。

  這一關算是過了。

  趁著秦禹森重傷，自己也得做些什麽，回饋他才好。

  一連幾天，基地中再沒有人來鬧過，卓淺時不時挑點事給秦禹森添堵，無奈他躺在床上，能力所及有限。

  林思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盡管如此，她的臉還是破了相。

  尹名陽他傷勢恢複速度倒是極快，並且有卓淺的血液輔助，實力再次提升。

  卓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手指飛快敲擊著鍵盤，劈裏啪啦的聲音像是快要把鍵盤敲爛。

  搜索了那麽久，把整個基地監控與內部係統翻了個遍，她仍舊沒有找到晶骸的所在倉庫，按道理這麽龐大數量的晶骸，不該這樣收藏得一點消息都沒有。

  “吃點東西吧，姐姐。”林息捧著一碗糊湯麵到卓淺麵前，秀氣的臉上透著疲倦。

  卓淺關掉電腦，接過糊湯麵喝了一口，道：“林思情況已經好轉，你多注意休息。”

  林息點點頭，“我知道。”

  “你異能攻擊力很強，明天開始，你和我出去獵殺喪屍，攢晶骸升級異能，隻要我們足夠強，就不會……”再發生任人宰割的事。

  “足夠強？”林息慘笑，“真的有用嗎？獵殺小隊那麽多人，秦禹森他的計謀一環扣一環，姐，我好累。”

  “我活的好累。”林息捂臉，眼淚從她的手指縫裏流淌出來，“姐，我……我……難過……好絕望啊！”

  卓淺愣了愣，臉上露出些許惆悵。

  林息抽泣：“需要多強？一個人才能殺死所有獵殺小隊的人？我恨他們，我好恨，可是，我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那麽強？”

  “你的異能很強，除了精神力，不是才覺醒了另外一個異能？”卓淺淡聲道。

  “那也不夠，不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林息一臉茫然與生無可戀。

  “你不想為林思報仇嗎？”

  “報仇？”林息的思緒被拉回來。

  “對！”卓淺伸手替林息擦掉眼淚，蠱惑道：“提高異能，就能殺盡那些傷害過林思的人，他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強大，這次我們可以逃脫，就說明他們並不怎麽樣。”

  “真的嗎？”

  卓淺從空間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林息，眼中滿是堅定與冷意，道：“藏好，關鍵時候，用來保命。”

  林息不太明白卓淺的意思，不過她還是順從地收下匕首，斜插，入她的小靴子中，有點硌腳，不過影響不大。

  卓淺語氣柔和道：“你要是不想報仇，我們仍舊有希望好好活著。聽說很多地方已經在修建空中安全基地，沒有你養父再管著你，等我們到了空中安全基地，沒有喪屍的困擾，一定會生活得很開心，到時候，我出錢讓林思去上學。”

  “上學？”林息眼裏浮現出點點星光。

  卓淺把生活描述地太過美好，因為養父與家庭經濟的關係，她自己都是從小輟學，更別說林思，壓根連本子都沒有機會摸到。

  卓淺點頭，看著林息眼裏從死寂灰蒙蒙變成熠熠生輝的星光，她自己差點都信了自己的話。

  其實，在前世，她曾見過一座空中安全基地的淪陷，被飛行喪屍攻破，成為孕育飛行喪屍的蟲窟。

  那慘烈與絕望，毫無信仰與生機。

  沒有一直安全的地方，所描繪的天國，隻是幻想而已。

  卓淺歎息一口氣，支著下巴看向遠方。

  這時出去狩獵的尹名陽推門而入，他嘴角還殘留著鮮血與碎肉。

  林息看到一臉橫肉與嘴角掛著鮮血的尹名陽，嚇得立刻噤聲，連忙跑到床邊抱起林思，縮成一團。

  “你又殺了誰？”卓淺好奇問，輕飄飄的語氣仿佛在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西宇。”

  卓淺心底一個咯噔，西宇與西霖兩兄弟，前世對自己親疏一般，沒有發生過什麽矛盾，也沒有多護著自己，但是至少她對他們也有些印象，沒想到就這樣成了尹名陽的食物。

  尹名陽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道：“秦禹森此時正氣急敗壞，不過他查不到我頭上，傷我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一句，傷我，的人。不知道指的是他自個兒還是指的卓淺。

  “明天，我會申請出基地，你能感覺到關小雲嗎？她已經變成喪屍，還是依舊保持清醒？”

  要是關小雲已經變成喪屍，那卓淺會搶在其他人前麵，挖出關小雲的晶骸，要是關小雲能保持清醒的話，她可以選擇和關小雲合作。

  “她在基地附近徘徊，準備找時機引發喪屍圍城。”

  “傷她的是那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並不在基地。”卓淺疑惑。

  尹名陽搖頭，“我不知道關小雲的想法，不過，我帶回來一個有趣的消息，今天有幾撥幸存者陸續進入安全基地，我看到很多熟人。”

  “熟人？”卓淺意外，很好奇尹名陽嘴裏的熟人是誰。

  “嗯。”尹名陽點點頭，卻不願意再多說，轉身回看護房裏，關上門。

  這裏隻有兩間房，卓淺與林息林思睡一塊，尹名陽一個人一間。

  一般晚上卓淺都是窩在沙發活著椅子上休息，這樣高警惕的休息已經成為了卓淺的習慣，比讓她睡在床上有安全感。

  當然，她也不會傻到有床不睡，非睡椅子。

  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卓淺會一個人靜靜坐在窗邊，稀稀落落可以聽到喪屍的低吼聲，或者是機關槍開槍的聲音，又或者是隔著牆壁，聽到外麵流氓霸淩其他弱勢幸存者。

  天空中有點點星光，沒想到，還能有星球的光芒可以穿透那層將地球變成牢籠的固體。

  “姐姐。”林息的聲音輕飄飄傳來。

  卓淺嗯了一聲，小聲答複，兩人都知道要輕點說話，免得吵醒林思。

  “姐姐，這個，我沒有用，我想把它給林思，我希望林思也能覺醒異能。”林息拿出那塊晶骸，眼神中是溫柔的光。

  卓淺撇了她一眼，淡淡道：“給你了，就是你的，你不用問我。”

  林息的天賦很高，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晶骸能輔助她的地方不多，隻有純粹的戰鬥可以讓她最快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