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卓淺心底讚歎一聲，雙手環抱著自己，縮在座位上，直接無視久久驚慌難以平複的中年男人，自己沉沉睡過去。

  以免自己因為太久沒有睡覺而陷入深眠不容易驚醒，卓淺將那個痛楚感應開到最大，隻要有人靠近她，痛楚就會像是突然被人狠狠紮了一針，雖然這樣對自己有些狠了，可比起喪命，還是不值一提。

  “嘶嗚~”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輪胎摩擦地麵，然後快速劃過空氣的摩擦聲將卓淺吵醒，她翻了個身，想要在座椅這個小空間裏找個舒服點的姿勢，活絡僵硬的肢解，這一動整個人就像是深深陷入泥沼地中，不僅累，而且渾身酸痛，隻想好好睡上一覺，補足睡眠。

  “呃......”一個大漢走上車，環視了一圈，秦禹森坐在門口的第一個位置，林洛澤坐在巴士後麵，而卓淺坐在巴士最前麵的副駕駛座，他尷尬來回望，半天也不知道叫誰好，便提高嗓音，像是對所有人說道：“外麵來了三個人，他們的車子壞了，想與我們一起走，你們看......”

  車內一片沉寂，沒有人回答他，就在大漢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秦禹森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正要開口，林洛澤從座位上翻了個身，掏了掏耳朵，懶懶道：“他們有食物嗎？要是有食物，就讓他們過來。”

  “我看到他們三個都背著一個登山背包，不知道裏麵是不是食物，我去問問他們。”大漢說完又趕緊下車，車內的氣氛太讓人難受了，僅僅是秦禹森就讓他感覺到了野獸一樣的危險。

  車外的雨水還在繼續下著，卓淺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4點多，她隻睡4個小時。

  難怪那麽累，再這麽下去，她的身體機能一定會崩潰，還好這身體已經經過多次強化，不然也不能支撐那麽久，警惕，防備，過度透支，再這麽繼續下去，她說不定會猝死。

  那時候才是真的可笑，在末世裏，猝死！

  卓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搖搖頭，將視線放在窗外，那兩個大漢正領著三個人朝著巴士走過來，兩男一女，三人身上穿著雨衣，反觀那兩個大漢，被淋成落湯雞，與穿雨衣的三人相比，他們兩個像極了豬頭三。

  “蹬蹬......”幾人上車了，帶來絲絲風雨寒意。

  卓淺打了個寒顫縮緊了身子，她從空間裏拿出一顆感冒藥與礦泉水，就著喝下去，雖然不是她淋雨，但是她下意識吃上一顆感冒藥，或許是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狀態不怎麽好了。

  “嗯？你們還帶著孩子？”三人中的一個男人說道，語氣有絲絲驚訝。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李若素下意識抱緊懷裏的女孩子，她不覺得帶上孩子有什麽不對，孩子也是人，帶孩子上路的人很多，他們車上現在除了她都還有好幾個爸爸或者媽媽帶著的孩子。

  “沒有問題，你們是要去安全基地嗎？”這是一個女聲。

  “是！”

  “這是我們所有的食物，都可以給你們，我們三個做你們的車去安全基地。”男人沒有任何猶豫，將三個背包遞出去。

  林洛澤趕緊跑過來，搶在其他人前麵將背包接過，然後好聲好氣將三人找位置坐下，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坐回位置開始翻背包，可能是之前在加油站超市，卓淺教會了他，不管是什麽時候，隻有握在手裏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背包裏三人儲存的食物很多，大多都是香腸，肉罐頭，還有高濃度壓縮餅幹，以及礦泉水。

  林洛澤樂不思蜀，抱著三個背包死活不撒手，自己先狼吞虎咽吃下一些，然後才分了旁邊的其他人一點點。

  一夜無話！

  清晨霧水迷蒙，大雨早停，留下地麵一灘灘的積水還有不遠處幾隻尋覓食物的喪屍。

  “蹬蹬蹬。”有人上車。

  上車的人打了個嗬欠，走到前座搖醒開車的中年男人，道：“6點了，周圍有十來具喪屍再向我們靠近，啟程走吧。”

  中年男人滿眼惺忪，腦子一片空白，全篇他隻聽到喪屍兩個字，他渾身一顫從椅子上跳起來，用尋求的目光望向卓淺。

  大漢被中年男人一驚一乍的反應嚇地後退兩步，巴士一共也就那麽寬，隻是兩步便進入了卓淺警戒的範圍。

  突如其來的刺痛感令卓淺從夢魘中驚醒，她突然睜開雙眼，狠色淩厲的目光凶悍且帶著殺意望向中年男人與大漢的方向，成功將大漢與中年男人嚇得愣在原地。

  “砰，砰。”卓淺的心髒劇烈跳動，久久不能平靜，頭疼欲裂。

  坐回到椅子上閉眼反複深呼吸，卓淺將自己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等心髒不再那麽跳動，她開口道：“什麽事？不在巴士外麵守夜，在這裏瞎逛什麽？”

  “已經六點了，另外周圍也有喪屍靠近，我是來叫司機開車的。”大漢繼續走近說道。

  刺痛感又浮現上來，卓淺盡可能地往後縮，抬頭看到的是大漢一臉無辜的表情，卓淺不由地感覺到了心煩，像是趕蚊子一般示意他快點走，然後讓司機趕緊開車。

  巴士外喪屍不多，中年男人開車技術很好，他將車子轉過一個彎後，瞧見前麵三具喪屍朝著他們走過來，中年男人下意識去詢問卓淺的意見，卓淺淡淡吐出三個字：“撞過去。”

  中年男人便一咬牙，腳下油門猛踩，“砰砰”的撞擊聲聽在他的耳朵裏格外心驚，久久無法從這種撞人的感覺罪惡感中脫離出來，“肇事”這個詞在他的腦海來回盤旋。

  車子徐徐開動，經過剛才的事，卓淺有點睡不著了。

  她將視線放在車窗外，荒涼的街道上行走著三三兩兩的喪屍，或者三三兩兩的人類到處躲避，喪屍有時會尾隨一會兒，人類有時也會求救著尾隨。

  也會有其他幸存者開著車子行駛過去，無論是人還是喪屍，都是行色匆匆。

  清晨霧水太重，巴士隻能緩慢行駛，路過街道上店鋪繁華的地方，有些人想要下車去尋找食物，但是都被無聲地拒絕，車子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他們隻好閉嘴。

  卓淺感覺有些無趣，便側臉半眯著眼去看中年男人的狀態，這是個有著多年開車經驗卻無比懦弱的男人，他膽小如鼠，最重要的是沒有主見，但從他各種服從卓淺上來看，隻要給他一個目標並且告訴他責任在別人，或許他不僅可以殺喪屍，殺人也是可以的。

  沒有自主原則的一個人。

  “哇，嗚嗚嗚......”刺耳的大哭聲猶如平地驚雷般大嚎而起，車內眾人紛紛皺眉，有些被驀然吵醒的孩子也哭鬧起來，令人心煩非常。

  “哦哦，乖，你別哭別哭了......”李若素見周圍的人都被吵醒，感覺到那些憤怒的目光，她手足無措哄著懷裏的女孩子。

  女孩子眼角掛著淚水，對李若素威脅道：“你不給我泡方便麵，我就哭，你......你虐待我！！嗚......我好餓。”

  李若素慌亂給她擦著眼淚，解釋道：“不不，我沒有，你餓了先吃點幹的方便麵填填肚肚好不好？我......”

  “哇嗚嗚嗚，哇嗚嗚，我要吃方便麵，我不吃幹的，你有麵，不給我吃，你是壞女人！”

  女孩子哭泣與尖叫聲仿佛混合交響，令周圍的人不勝其煩，紛紛露出厭惡的表情來，尤其是那些帶著其他孩子的父母，他們的孩子也被吵得哭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