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作者:卡比丘      更新:2020-07-07 14:05      字數:3429
  徐升裝作沒聽到一樣,說:“挑一個。”

  “那你幫我挑吧。”湯執說。

  徐升不說話了。

  他看了湯執一會兒,湯執被他看得想笑,伸手去抱他脖子,手剛搭上他的後頸,他就吻了下來。

  徐升的吻和湯執的不同,帶入了欲望的味道,把湯執重新壓進床裏,拉開湯執的袍子。

  “為什麽穿我的衣服。”徐升貼著他的嘴唇。

  “我沒衣服了,你好重。”湯執半真半假地掙紮著,抬手按住徐升的肩膀,想把徐升推起來。

  徐升抓著他的腰往下摸,湯執的手就沒力氣了,承受著徐升的吻。

  吻了沒多久,徐升折起湯執的腿,一言不發地解開皮帶,進入了沒多久前剛進去過的地方。

  湯執沒覺得痛,隻是覺得很滿,他抓著徐升撐在他身體兩側的手臂,隨著徐升的進出,發出很輕地呻吟。

  徐升動得很慢,力度不重,但是很深,他邊動,邊壓下來,啄吻湯執的嘴唇。

  湯執放開徐升的手臂,抬手抱住了徐升的背。

  徐升還穿著上衣,湯執的手心隔著襯衫的布料,貼在徐升背部因動作起伏的肌肉上。

  徐升動了一會兒,忽然停了停,撐起身,從湯執身體裏退了出去。

  湯執腿酸得動不了,手從他背上滑下來,沒什麽生氣地落在床上。

  過了幾秒,房裏突然亮了亮,湯執嚇了一跳,睜開眼,發現是徐升開了燈,而後又拉著他的小腿,重新折起來,進入了他。

  四周亮得和白天無異,湯執從來沒在這麽亮的地方做過,他不適應地閉起眼睛,又抬手遮住了。

  徐升按著湯執的肋骨和腰,像是克製不住似的變得粗暴,他拉開湯執的手,垂頭看著湯執,一麵動一麵叫湯執的名字。

  湯執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咬著嘴唇,伸手想夠徐升的肩膀。

  徐升讓他夠到了,又把他抱起來,換了姿勢,湯執靠在他肩上,隨著徐升的動作動了片刻,忍不住咬著徐升的嘴唇先射了。

  高潮過後湯執全身發軟,徐升動一下像要死了一樣,他流著眼淚小聲叫徐升的名字,想讓徐升先停一停,但怕徐升不舒服,強忍著沒有說,也不想叫得太厲害,勾著徐升的脖子,不住地向徐升索吻。

  徐升結束的時候,湯執從小腹到膝蓋都麻了,趴在徐升身上,一動也不想動,貼著徐升,撒嬌說“好累”。

  徐升握著他的腰的手緊了緊,又麵對麵抱了他一會兒,才把他抱起來,讓湯執重新躺進床裏,退了出來。

  徐升抽了紙巾,低著頭擦湯執的腿間,湯執多看了他幾眼,才發現自己動情的時候不知輕重,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徐升。”

  湯執拉著徐升,坐起來,伸手很小心地碰了一下徐升的嘴唇。

  雖然力度很輕,湯執還是把徐升凝起來的血點碰散了,指腹也沾到了血。

  湯執看著徐升的下唇,有點心疼地問:“痛不痛啊。”

  他仰著臉,湊近徐升,輕輕地吻徐升,用舌尖舔了舔徐升沒有受傷的地方,同時覺得很不舍,可憐地對徐升說“對不起”。

  徐升因為湯執的吻,短促地閉了閉眼,等湯執離開他,才對湯執說:“不痛。”

  他伸手抓著湯執的手,把湯執指腹的血痕抹掉了。

  徐升的手比湯執大一圈,骨節分明,看上去養尊處優。

  湯執快速地想到了徐升偷偷拿掉的明明是送給湯執的禮物,覺得徐升有時做事很笨,而且根本不知道怎麽談戀愛。

  徐升總是顯而易見地移開湯執的眼神眼神,拒絕和他視線相觸,仿佛對視太久,湯執會取笑他泄露的真心。

  但湯執想他是最不可能會取笑徐升的人了。

  湯執想他願意做徐升的企鵝,生活在南極的浮冰上或者徐升八歲時建造的空間站裏。

  因為出艙作業如果隻有一個人真的很孤獨。

  徐升是非常固執任性、挑剔難纏的一位空間站長,脾氣有點壞,又很容易覺得孤單(雖然絕對不可能承認)。

  湯執想要勝任徐升指派給他的職位,因為湯執實在是很喜歡徐升,想要做逗徐升高興的,讓徐升在睡覺時牢牢抱住的人。

  “徐升,”湯執看著徐升的眼睛,問他,“你明天是不是有空啊。”

  徐升對他說“是”。

  湯執就說:“我們明天去約會好嗎?”

  徐升怔了一下,問湯執:“去哪裏?”

  “我還沒想好,”湯執老實說,“明天再說吧。”

  湯執看徐升的表情好像微有些複雜,馬上反省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沒規劃。”

  “沒有,”徐升回答得很快。

  他低頭湊近了,親了湯執的嘴唇,好像本來隻是打算迅速地親一下,不知為什麽,最後接了很久的吻,才對湯執說:“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第67章

  徐升不能想起自己上次做夢是什麽時候的事。

  並且他認為自己這晚做的夢,或許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夢。

  在他懷裏的湯執如同背景畫片,貫穿他的整場睡眠。

  從做愛結束、出了薄汗的午夜,到被稍覺耳熟的鬧鍾鈴聲驚醒的清晨。

  靜止的人物畫片如同冬日雪地上空的太陽,蒼白、羸弱,難以融化積雪,沒有太多溫暖,但他讓徐升二十九年的人生忽然變得明亮。

  鈴聲擾亂了畫布,徐升睜開眼睛,是靠湯執一麵的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響,屏幕亮著,把房間也照亮了一小塊。

  湯執仿若未聞,一動不動,徐升撐起上半身,伸手越過湯執的肩膀,拿到手機,把鬧鍾關了。

  屏幕顯示時間是上午七點半。

  以徐升對湯執的了解,鬧鍾不會隻有一個,但徐升不大想吵醒湯執,因為湯執才睡了不到四小時。

  正在猶豫時,湯執突然動了一下,而後抬手,很輕地抱住了徐升的腰,把臉埋進徐升懷裏,用微啞的聲音說了一個數字。

  徐升愣了愣,湯執又說:“手機密碼。”

  “還有五個鬧鍾,”湯執的聲音愈發微弱,仿佛在說話間,他已經又要睡著,“可不可以都幫我關掉。”將柔軟的黑發和嘴唇都貼在徐升的胸口。

  鬧鍾又響了,懷裏的湯執也動了動,徐升反應過來,迅速按了停止,輸入湯執提供的密碼,然後把一排鬧鍾都關了。

  徐升剛要鎖屏,突然進來了一條短信,他下意識地點了一下,是席曼香發來的。

  席曼香告訴湯執,如果晚飯回家吃,提前三個小時告訴她。

  在席曼香這條短信上方,徐升看見了昨晚自己洗澡的時候,湯執給席曼香發的消息。

  湯執說自己今天很可能也要在前公司待一天,“問題很棘手”,還發了幾個哭臉,說得比徐升編的還真實。

  徐升覺得有些好笑,抬手碰了碰湯執的頭發和溫熱的麵頰,問他:“睡著了嗎?”

  湯執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虛弱而理直氣壯地說:“睡著了。”

  當然,現在的徐升已經懂得,湯執的撒嬌不等於依賴,親吻不等於愛。

  還有很多徐升以前覺得湯執一定會喜歡的東西,湯執也可能根本不喜歡。

  但是湯執的甜蜜語氣,還有離不開徐升的模樣都是真實的,讓徐升覺得有時候他對湯執的誤會,也不全是自己的錯。

  徐升看湯執是無法立刻回答席曼香的短信了,想把短信標作未讀,以免湯執漏回,退到主界麵,發現原來湯執的短信箱裏隻存著跟兩個人的短信記錄。

  媽媽和徐總。

  徐升是想把手機放回去的,但不由得點開了屬於徐總的那個聊天框。

  和徐總的每一條短信往來,湯執都沒有刪。

  從下往上看,湯執發了沒帶表情的短信,帶表情的短信,也有和徐總說工作的,問徐總想吃什麽的。

  徐總都沒怎麽回。

  有些回了一兩個字,有些可能是直接回了電話,顯得湯執像在自言自語。

  再到最早先時,湯執第一次給徐升發行程提醒,還寫了“徐總,這是我的號碼,麻煩您存一下”。

  當時徐升確實沒有存湯執的號碼,徐升手機上的短信記錄也沒湯執這麽全。

  徐升一開始會把湯執發來的短信刪掉,直到忘了哪一次起,徐升不再刪短信。

  他變得會想要收到來自湯執的信息和電話,但開始常常等不到。

  徐升把湯執的屏幕鎖上放好了。

  房裏暗得像還是夜晚,隻有窗簾的縫隙間,能看到窗外湖上灰色的薄霧。

  徐升又抱著湯執,想了一會兒,低頭吻了吻湯執的頭頂,趁湯執睡覺,沒辦法否認,有點自欺欺人地說:“湯執,你喜歡我吧。”

  “你是不是喜歡我。”

  短信都不刪,主動要求約會。

  湯執動了一下,徐升噤聲了。

  第68章

  窗簾合著,房裏還是黑的。

  湯執昏沉地躺在被褥間。徐升已經不在他身邊了。輕而快的鍵盤敲擊聲從不知哪裏傳出來。

  湯執沒睜開眼,又躺了一小會兒,聽見徐升說話的聲音。

  徐升壓低了聲音,說“好”和“可以”。

  湯執緩慢地坐了起來,看見徐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可能是餘光察覺到湯執醒了,徐升敲鍵盤的動作停了,他看向湯執的方向,隨即合上電腦,放在一旁,告訴電話那頭的人“等會兒說”,而後摘下耳機,站起來,朝湯執走來。

  徐升似乎已經穿戴整齊,而湯執身上的睡袍因為過於寬大,兩肩都滑落了,堆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