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作者:
Hains 更新:2020-07-06 14:02 字數:2339
“可能吧。”紀流蘇說著又咬了一口紅棗糕。
擁住她的男人在她耳垂上吻了吻。
“你想飛升,我不攔你。”
紀流蘇有些意外,她以為離殷一定不同意的。
“隻是你走後,我會忘記你,永永遠遠。”
嘴裏甜蜜的紅棗糕突然變得苦澀起來。
紀流蘇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
離殷告訴她,她若離開,他一定會忘記自己。
紀流蘇快速嚼完嘴裏的糕點,然後轉過頭看著離殷。
男人太美了。
比女人還要美上七分,不愧是修真第一美男子。
紀流蘇靜靜盯著他,突然湊上前去在男人冰涼的唇畔處吻了一下。
好像,真的沒有以前那麽討厭了啊。
紀流蘇認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最後確認,她的確不排斥離殷。
對於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離殷罕見的愣了半秒,隨後那雙淺藍色的雙瞳裏升起了一股暗沉的情愫,他一把扣住少女的後腦,重重吻了下去。
紀流蘇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時,男人才好心的放過了她。
“離、離殷大公子……”紀流蘇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我不知道我要不要飛升!”
“但是至少現在,我好像沒那麽想要飛升!”
她說完這句話後,嘴角輕輕勾了勾,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中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剔透亮眼。
紀流蘇不會說情話,能夠表達出這句,已經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離殷沒有回答,他把人擁在懷中。
桃花灑落下來,花瓣在桃花林中翩翩飛舞著。
清新的芬芳在周圍縈繞,陽光傾灑。
——
嶽林修站在遠處,靜靜望著兩人。
曾幾何時,他也是想那樣將慕鸞擁入懷中,兩人一起看遍山水,遊曆四方。
慕鸞是徹底死了。
嶽林修壓下了酸澀的心情。
至少仇已經報了。
如今朔宇這掌門當的極好,華明宗上下事物都被處理得井井有條,他雖然是前任大師兄,但看著許多陌生的臉龐,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待在這裏了。
正要轉身離開時,他忽的看見了端著百花粥緩步而來的少年。
紫衣少年如瀑的長發被束在腦後,皮膚白皙,五官硬朗深邃,睫毛修長,鼻梁高挺,薄唇如玉,然而右眼卻是空空蕩蕩,一片漆黑,眼角還有一道猙獰扭曲的疤痕。
正是落安。
“給你義父送粥?”嶽林修問道。
少年輕輕點頭,“嶽前輩也是來看義父的?”
嶽林修道:“是來辭行的,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時候。”
落無歸怔了怔,他朝那邊慢慢望去。
隻見紛飛的桃花林下,一藍一白,兩道身影相擁,親密無間,好像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將他們分開。
落無歸站在那裏許久,等到手中粥涼了,這才回神。
“嶽前輩,是要去何處?”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啞,還有隱隱的酸楚。
嶽林修道:“還不知,到處雲遊,四海為家?可能吧,像流蘇兄一樣,做一個自由的散修。”
他其實很羨慕上輩子紀流蘇的生活,能夠看盡世間,嚐遍百味。
“嶽前輩,”落無歸道:“我同你一道吧。”
這下子嶽林修愣了,“為何?你不和你義父一起嗎?”
落無歸道:“沒有理由了。”
她的身邊不需要他。
若是他走了,還能給她留下一個牽掛。
這樣也挺好,至少一直被她惦記著。
少年眼中濃烈的愛意看的嶽林修一陣呆愣。
他有些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落安會有這樣的心思?!
“好。”嶽林修道,太陽穴有點疼,貴圈真亂,“那隨我走吧?”
“嗯。”落無歸輕輕點頭,將手中的百花粥慢慢放在了一個石階上。
少年最後深深看了那邊一眼,從兜裏取出那塊銀質麵具戴上,轉身離去。
能不能放下他不知道,但他現在需要自己的確需要遠離,時間或許真的會淡化一切。
包括情感。
——
紀流蘇感覺後背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但是轉過身去時,又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離殷問道。
紀流蘇搖搖頭,“沒啥,可能是錯覺吧。”
陽光將白色的瓷碗反射出晶瑩的顏色。
紀流蘇怔了怔,起身走過去。
“有什麽東西?”離殷問道。
紀流蘇走到石階旁,看到了一碗已經冷掉的百花粥。
她端起碗,輕輕嗅了嗅。
香味還在,隻是冷了,
離殷到她身邊,看見她手中的碗,淺藍色的瞳孔閃了閃,道:“落安來過?”
紀流蘇點頭。
但是不知為何,又自己走了。
“我很愧對這孩子。”紀流蘇道。
“若是當年我能快一點趕回去,說不定能救下求笙兄。小安,也不必經曆那些苦難。”
離殷道:“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
紀流蘇道,但她心中始終都有一根刺橫在那裏。
手中冰冰涼涼,但紀流蘇還是喝下了那碗粥。
味道很好。
比阿玲的好喝多了。
“離殷,等我傷好了,我要回靈隱山去!”
“好。”
紀流蘇道:“那你呢?”
離殷道:“跟你一起。”
“你走了青霄門怎麽辦?”
“有蘇長風和葉知秋他們,不需擔心。”
紀流蘇道:“你是青霄老祖,青霄門的掌門,你不在,就不怕青霄上下人心渙散無心修煉嗎?”
離殷看著她,“你死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閉關,也沒見青霄門出什麽亂。”
也對。
紀流蘇道:“那先跟我去陳川祭拜一下阿玲他們,然後跟我回靈隱山吧,對了,還有落求笙的屍體,我想把他全部找回來,即便都是骨頭。”
離殷道:“好。”
——
第二天一早,紀流蘇才得知嶽林修離開的消息。
同時,落安也一起走了。
朔宇道:“這是你義子留給你的,他好像,不太像跟你當麵告別。”
紀流蘇接過信,沒有看。
大概是怕傷感吧。
她把信放在袖子裏,道:“謝了朔兄。”
“無礙,傷怎麽樣了?”
紀流蘇道:“恢複的很好。”
“那便好,我還有事務要處理,就先失陪了。”朔宇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書信靜靜躺在紀流蘇袖中,待朔宇的身影消失後,她才取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