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作者:紅口白牙      更新:2020-07-06 11:45      字數:2687
  邱言至卻不鬆,他有些冷,又有些熱,眼睛裏閃著瑩瑩的光,聲音都帶著哭腔:“賀洲……”

  賀洲心中一顫。

  但又很快狠下心,又把水調低了幾度,然後又開啟了一個水量自動關停,掰開邱言至的手,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賀洲再次進來,發現邱言至已經睡著了。

  滿臉都帶著疲累。

  賀洲小心翼翼地把他從浴缸裏抱了出來,給邱言至脫了衣服,拿毛巾把他全身都擦幹,然後,就給他換上了剛剛讓人送來的,幹淨的衣服。

  最後把他抱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做完這一切後,邱言至睡得很沉,賀洲就靜靜地盯著他看。

  賀洲忽然伸出手很溫柔地把邱言至的頭發撥到了後麵,他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邱言至的臉頰,眼尾,額頭。

  他低下頭,下意識地似乎想要在邱言至的額上印一個吻。

  可動作進行到一半,卻又頓住。

  賀洲抿了抿嘴巴,站起身子,轉身走了。

  .

  邱言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酒店的陳設,十分茫然。

  然後他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被下藥的事情,邱言至猛地打了個激靈,就全清醒過來了。

  等一下。

  老子昨天是和哪個狗男人在這個豪華酒店共度了春宵?!

  ……

  想起來了。

  和浴缸裏的冷水。

  哦,那沒事了。邱言至鬆了口氣,又癱軟在床上。

  不過……

  邱言至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扣地嚴嚴實實的襯衣,皺了皺眉。

  誰給他換了衣服?!!

  邱言至終於想起來了賀洲的模模糊糊臉。

  別的記不起來了,但大致是記得賀洲把他從水池子裏拎出來,又按回去,然後開了個酒店,把自己放到了浴缸裏。

  邱言至還記得,浴缸裏的水,冷地讓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掉到了冰窟窿裏。

  邱言至心情有些許的微妙,不知道怎麽形容。

  嗯,就結果而言。

  ……真好。

  幸好他們把持住了,要是再和賀洲糾纏在一起,這還怎麽斷幹淨啊。

  邱言至穿上鞋走到洗手間開始洗漱,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情。

  張煜軒!

  邱言至慌忙刷完牙洗完臉,拔腿就往酒吧跑。

  到酒吧門口,邱言至才發現自己頭上裝著的是個驢腦袋。

  酒吧白天不營業,門都關上了。

  於是邱言至就隻好往公寓趕。

  .

  柳澄怎麽都沒料到是這種情況。

  雖然昨天他下跪的時候,張煜軒說了不趕他走,可張煜軒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還是醉著,還是被自己猛地一跪嚇到了,柳澄害怕第二天張煜軒醒來就不認這個承諾,對他依舊心懷芥蒂。

  所以他就狠下心,對張煜軒下了藥,到時候自己再主動獻身。最好結果弄得慘烈一點,能把自己弄進醫院最好,這樣才能讓張煜軒對他產生愧疚,以後不再趕他出去。

  可他沒料到第二天早上。

  愧疚看不出來,反倒是張煜軒哭得死去活來。

  他後悔自己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哭著說自己不能把一個幹淨的身體留給他心愛的學長了。

  ……你學長哪裏稀罕要你幹淨的身子。

  柳澄被他哭地沒辦法了,硬著頭皮安慰他說:“張煜軒你看,我睡了你學長,你睡了我,這就不是相當於你睡了你學……”

  “——哇嗚嗚嗚……”張煜軒哭得更大聲了。

  柳澄咬了咬牙,然後閉上眼睛說:“張煜軒你他媽別哭了,咱倆沒睡!”

  張煜軒的哭泣戛然而止,睜著一雙淚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柳澄,說:“……什麽?”

  柳澄拿過一盒化妝棉,然後把自己5分鍾前剛穿好的襯衣扯開,往身上的吻痕上一擦。

  那以假亂真的吻痕就掉了個七七八八。

  張煜軒傻了眼。

  柳澄把化妝棉一扔又坐到床邊,說:“昨天晚上本來都準備要發生點啥了,但酒吧老板忽然帶著人過來砸門,就中止了。”

  張煜軒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但我昨天晚上明明覺得好像好像……我還看見了你,是夢嗎?”

  柳澄麵無表情地說:“不是夢,是我的手。”

  張煜軒搓了搓被角:“那……那你為什麽要騙我說……我們我們那啥了啊?”

  柳澄說:“因為我怕你趕我走。”

  “我說了我不趕你走的。”張煜軒撇過臉,臉上紅撲撲的,“而且而且你昨天晚上都……幫我了。”

  柳澄:“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能不能……”

  “砰!”

  房間的門被邱言至一腳踢開。

  “該說的都說了?那你怎麽不說,昨天晚上你下藥的事情呢?”邱言至冷冰冰地說。

  “下藥?”張煜軒一臉茫然。

  柳澄臉色一變,但依舊故作鎮定道:“……你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邱言至冷笑了一聲:“柳澄,別演了,昨天晚上張煜軒那杯酒我喝了一半。”

  柳澄臉色一白。

  怪不得……張煜軒的藥效那麽快就下去了。

  原來是一人份兩人用。

  張煜軒看著柳澄,滿臉不可置信:“……澄澄,你給我下藥?”

  柳澄臉上已經半分血色都沒有了:“不是……不是,那杯酒確實有問題,但其實是別人……”

  邱言至:“柳澄你夠了,你還要再繼續編下去嗎?!你覺得靠謊言支起了信任是真的嗎?!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你呢?!”

  柳澄忽然打斷了邱言至,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下三濫?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你逼賀洲結婚不也是憑著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張煜軒眨了眨眼睛:“……什麽結婚?言言你要結婚了?”

  邱言至愣在原地:“柳澄你……”

  柳澄臉色一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他抿了抿嘴巴,說:“……對不起,是我腦子糊塗了,我去趟洗手間。”

  說著他就跳下床準備出去。

  結果被邱言至一把拉住手腕:“柳澄,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麽會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上局遊戲裏發生的事情?

  柳澄忽然甩開了邱言至的手,然後撒腿就往外跑。

  邱言至心中一驚,慌忙跑出去追他。

  柳澄跑起來飛快,把手能碰到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然後迅速跑出了屋子。

  邱言至躲開障礙物跑過去的時候電梯剛好關上。

  邱言至氣憤地捶了一下電梯的門,旁邊的另一個電梯卻依舊停在1樓,邱言至等不及,便跑了樓梯。

  10層的樓梯跑下去。

  已經四處都張望不到柳澄的身影了。

  邱言至早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重置卡使用之後,除了主線劇情,明明支線劇情都沒有改動。

  連每天的新聞時事,都和上一局遊戲裏一模一樣。

  連父母鄰居家養的那條狗,都生了和上局遊戲裏花色一樣的四隻崽。

  偏偏張煜軒這條線上,劇情像脫了僵的野馬。

  上局遊戲裏,自己快離開的時候,才告訴張煜軒,他學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這局遊戲,他使用重置卡之後的第一天,張煜軒就知道他學長嫁了個男人。

  上局遊戲裏,葉宏遠在婚禮上還和柳澄苟合。

  這局遊戲裏,這才過了幾天,葉宏遠就知道柳澄睡了他妻子,要對柳澄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