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作者:紅口白牙      更新:2020-07-06 11:45      字數:2778
  “言言,媽媽來看你了,我進來了哦。”

  邱言至感覺自己的每一條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轉過頭瞪著賀洲,眼神示意著讓賀洲趕緊行動。

  哪知賀洲動作依舊不慌不忙:“沒事,我昨天晚上鎖門了。”

  邱言至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等,賀洲怎麽這麽有先見之明?

  難道他昨天晚上從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計劃好了?

  就在這時,隻聽啪嗒一聲響。

  門被人推開了。

  邱言至渾身一僵,迅速把身後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賀洲整個人都蓋在了被子裏。

  他在心裏痛罵賀洲:這個人怎麽做什麽都不行啊?連鎖門都鎖不好。

  “言言!”鍾雅柏滿臉都是擔憂,“你怎麽又受傷了,聽醫生說你是扭了腰,現在感覺怎麽樣啊……”

  邱言至站起來伸了伸腰,幹笑了兩聲:“媽,我沒事,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你不是還在度假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本來就準備回來了,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打給賀洲才知道你又住院了,我和你爸爸就直接出發了……”

  邱言至這才發現鍾雅柏身後還跟著不苟言笑的爸爸和他的主治醫生。

  醫生看了看病曆表:“邱先生現在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不過為了保險,也可以再住院觀察兩天。”

  邱擎蒼眉頭一皺,忽然開口:“床上有什麽東西嗎?感覺像在動?”

  邱言至:“……”

  賀洲你個垃圾,連躺著不動都做不好嗎?!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蒙混過關的時候,賀洲忽然把被子拉下來,對嚴擎蒼和鍾雅柏說:“……爸,媽,昨天晚上我在這裏陪言言,就順便在這裏休息了。”

  他的表情和語氣相當正經。

  如果忽略他肩頭整整齊齊的牙印,估計會更有說服力。

  醫生長長地哦了一聲。

  鍾雅柏這麽大人的了,都為自己的兒子和兒婿感到害臊,紅著臉對醫生解釋道:“……這是我兒子的伴侶他們……他們剛結婚。”

  “剛結婚啊,嗯,明白明白……”醫生合上麵前的病曆本,臉上帶著笑,“既然這樣,我覺得邱先生的腰傷確實已經恢複好了,估計也不需要留院觀察,直接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走後,鍾雅柏見賀洲還在被子裏躺著,自己的兒子也臉頰泛紅,想著再在這裏呆下去不合適,便叮囑了兩句,拉著丈夫想要離開。

  邱擎蒼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目光從邱言至身上落到賀洲身上,沉聲道:“要節製。”

  賀洲倒是臉皮厚,語氣平靜地應了聲知道了,邱言至頭都快埋到地底下了。

  邱擎蒼還想說些什麽,但很快就被鍾雅柏使了個眼色,拉走了。

  他們走了之後。

  邱言至長呼一口氣,躺在床上,他歪了個頭看向終於開始穿衣服的賀洲:“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厚臉皮啊。”

  賀洲看了邱言至一眼:“上次我也沒發現你臉皮這麽薄。”

  上次?什麽上次,我們難道還曾經被這樣逮住過嗎?

  邱言至差點就要問出來,幸好早早反應了過來,把話咽回了喉嚨裏。

  上次。

  就是他們結婚前的那次被“捉奸在床”。

  但這兩次能一樣嗎?

  上次什麽都沒發生,完全是作戲,而且是結婚卡給的劇情,他手裏還拿著劇本呢,和這次的突發情況能一樣嗎?

  賀洲很快便收拾好了,他站起來轉頭看向依舊在床上躺著看天花板,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的邱言至,問道:“不回家嗎?”

  邱言至這才反應過來,從床上跳起來:“回啊。”

  邱言至剛走到賀洲身邊,忽然就被賀洲拉住了手:“那就出發吧。”

  邱言至愣了一下,低頭看向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但也沒時間再思考什麽,就被賀洲拉著向前走了。

  .

  “賀洲?”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語氣帶著猶疑。

  賀洲和邱言至齊齊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孟齊康。

  邱言至對孟齊康簡直帶著蠻不講理的敵意,看見他之後,嘴角立刻就撇了下來。

  “你怎麽在這兒?”邱言至皺著眉頭問道。

  孟齊康笑了笑,指了指衣服上掛著的胸牌:“我上周起就在這裏上班了。”

  邱言至看了眼那胸牌,上麵寫著:神經外科孟齊康。

  邱言至這才想起來,孟齊康還是個醫生。

  “你們怎麽來醫院了,是哪裏不舒服嗎?”孟齊康問。

  賀洲看了眼身旁的邱言至,對孟齊康說:“邱言至扭到了腰,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我們正準備出院。”

  孟齊康看著賀洲,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賀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醫院,你們來醫院怎麽不和我說一聲,我說不定還能幫上些什麽忙。”

  賀洲道:“事出緊急,沒顧得上。”

  邱言至知道賀洲對孟齊康愛地深沉,雖然說兩人現在的談話看起來莫名疏離,但誰知道再多說兩句賀洲會不會把持不住自己。作為一個沒有充值過一毛錢的白嫖玩家,他可真沒什麽自信和底氣。

  於是邱言至想要立刻結束這場對話,他抬頭看向賀洲,說:“我餓了,想吃飯。”

  賀洲朝著孟齊康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再見。”

  賀洲和邱言至走後,孟齊康轉頭看了眼他們的背影。

  他們牽著手。

  牽手的姿勢有很多種。

  十指相扣的,手心相對的,尾指相連的。

  而前方那兩人,是賀洲的手幾乎要把邱言至的手完全裹住。

  換言之。

  是賀洲牽著邱言至的手。

  .

  “想吃什麽?”賀洲問邱言至。

  邱言至搖了搖頭:“我其實不餓,隻是不想看見孟齊康。”

  賀洲轉過頭看向邱言至。

  邱言至低下頭,小聲說:“我嫉妒他,嫉妒你喜歡他。”

  賀洲神色微怔,然後他垂下眉眼,抿了抿唇:“我已經和你結婚了。”

  “但你還是喜歡他。”

  賀洲沉默了半響,忽然說:“我會慢慢放下的。”

  邱言至聽賀洲這麽說,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抬頭看向賀洲,感覺賀洲似乎哪裏變了。

  ——這哪裏是什麽渣男賀洲。

  這分明是痛改前非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邱言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離開了的那半個月,你和孟齊康發生什麽矛盾了嗎?”

  “沒有,那半個月我們都沒再見過麵。”

  “為什麽?”邱言至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他都走了,多好的機會啊,他要是賀洲,他恨不得趁著沒人打擾,天天跟自個兒的白月光粘在一起。

  “因為我有些忙 。”

  “忙什麽啊?”邱言至繼續追問。

  賀洲看了眼邱言至,沒說話。

  “你在忙什麽啊?”邱言至問起來沒完沒了。

  “邱言至。”賀洲忽然喊了邱言至的名字,“那十五天,你去哪兒了。”

  邱言至一秒乖巧。

  “唔……去了一個普普通通破破爛爛的地方……誒,不說這個了,我又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

  今天竟然第一次和賀洲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裏吃了晚飯。

  賀洲突然變地溫和,邱言至竟然還有點不適應。

  邱言至放下碗筷的時候。

  賀洲忽然對傭人說:“往我房間裏再放一個枕頭。”

  邱言至感覺有些不妙,抬頭看向賀洲。

  賀洲神色自如:“我們既然已經結婚了,以後就睡在一個房間吧。”

  邱言至:??!!!

  睡在一個房間?!

  為什麽要睡在一個房間?!

  你想幹什麽?!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