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作者:蜀七      更新:2020-07-06 11:02      字數:3135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跟他同隊的人也沒法練了,隻能圍在旁邊安慰他。

  畢竟鏡頭對著他們,他們也不能表現的沒有“人性”。

  要是沒有鏡頭,肯定一人罵他一句,然後繼續練自己的舞。

  文寧隻看了兩眼,就回到了自己那邊,鄭鶴坐到文寧旁邊,趁著現在沒有攝像機對著他們,鄭鶴小聲說:“就哭的那個,我就知道他今天肯定作妖。”

  文寧倒是不願意往壞處揣摩別人:“說不定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拖後腿。”

  鄭鶴翻了個白眼:“他要真覺得自己拖後腿,昨晚就該留下來練,昨晚隻錄到十二點,十二點以後就收工了,那時候留下來練的才是真正不想拖後腿的。”

  文寧:“那我要不要多練兩個小時啊。”

  鄭鶴:“嗨,你又沒拖後腿,你別聽他們的酸話,就是看不慣你長得好看唱歌好聽,一定要找點你的缺點踩。”

  鄭鶴老神在在,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說:“他們才不會說A班的酸話,就酸我們這些C班F班的。”

  文寧這才後知後覺地問:“有人酸我?”

  鄭鶴:“……”說漏嘴了。

  鄭鶴連忙轉移話題:“你渴不渴?我去給你拿瓶水。”

  文寧拿起手裏的礦泉水晃了晃。

  鄭鶴歎了口氣:“不被人妒是庸才,我還希望多點人酸我。”

  文寧倒是很讚同這個說法:“對。”

  鄭鶴看文寧沒生氣,就悄悄說:“反正離那幾個戲精遠點,誰跟他們一隊,就別想多幾個鏡頭,肯定被他們搶光了。”

  文寧又看了一眼那邊的一隊人。

  他們現在還沒開始練,還在哄人,並且每個都哄的真心實意。

  文寧放下水瓶,跟鄭鶴他們一起繼續練。

  “他們要哄多久?”文寧好奇道,“總不能哄一早上吧?”

  白沐在旁邊跳得直喘氣:“不知道,但真鬧一早上就太過了,再等兩分鍾,他肯定收。”

  文寧有些佩服的歎息道:“他們是來演戲的吧?”

  還得掐著時間演,不僅要唱跳練習,為了鏡頭還要拚命演。

  不容易啊。

  江恒冷著臉:“別看別人,好好練,別上台的時候人家沒出錯,我們出錯了。”

  原本還在悄悄看熱鬧的組員都收回了目光。

  文寧正要繼續跳。

  就聽見那邊有人喊了一聲:“文寧都沒哭,你哭什麽?”

  文寧:“???”

  作者有話要說:  文寧:“???關我什麽事??”

  第33章

  站在練舞室裏, 文寧迷茫的看著那邊的一組人,他渾然不覺幾台攝影機正對著他的臉。

  節目就怕沒有噱頭, 因此節目組的人安安靜靜。

  那邊的人似乎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隻能描補道:“文寧不是也跟不上嗎?人家就挺有毅力的, 也沒哭,你跟人家學學。”

  哭的人大約發現這是個機會, 一邊抽泣一邊說:“他有江恒帶……”

  同組的人無語了。

  人家有人帶, 難道你沒人帶嗎?我們都是死人?都不希望一個組的好好表現?

  文寧正想說話, 江恒卻忽然喊道:“你們組內的矛盾自己解決, 別把我們組的人扯進去, 誰說文寧跟不上的?文寧要是跟不上,昨晚我都不會讓他按時回宿舍。”

  江恒說話很不客氣:“有空看別人,不如自己好好練,文寧可沒有哭哭啼啼。”

  文寧接話道:“我不怎麽哭的。”

  至少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哭。

  那邊的人沉默了幾秒,似乎有些尷尬。

  “我們也隻是安慰安慰他,沒想過要……”

  這回不等江恒開口說話,文寧語氣認真地說:“他想哭就讓他哭吧, 有時間哭,沒時間訓練, 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就這麽被浪費了,現在不努力練, 以後哭的機會更多。”

  抽泣的人忽然說:“你當然什麽都不擔心,江恒他們會陪你練……”

  他欲言又止,就好像是一個得到好處的人在指責一個沒有得到好處的人。

  文寧:“那也要我自己動起來才行, 我坐在地上哭可不行,上節目的時候沒人會管我哭得多慘,隻會在意我舞台表演怎麽樣。”

  文寧覺得很沒意思,他不喜歡成為別人表演的工具,於是他總結道:“你哭吧。”

  眾人:“……”

  文寧:“反正不是我流眼淚,不是我浪費訓練時間。”

  鄭鶴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文寧的衣擺,讓文寧注意攝影機。

  文寧轉過頭說:“那我們繼續練。”

  文寧轉過身,不在去理對麵的人。

  結果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練,反而哭得更慘了,就像是被文寧欺負了一樣。

  對方的組員手足無措,這個SB不訓練要搶鏡頭,他們還是要訓練的啊,難道出道是比誰哭的最慘嗎?

  江恒走到文寧身邊,小聲說:“你剛剛不該說話,我說就行了。”

  文寧無所謂道:“提到了我,那我就得說,不能等你來維護我。”

  文寧舉起胳膊,給江恒看自己的肱二頭肌:“我好歹也是個爺們兒!”

  江恒忍不住笑:“你還是別帶兒化音,真的,不合適。”

  白沐和鄭鶴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小寧,您這兒化音是從哪兒學的?”

  文寧知道他們沒惡意,隻能小聲嘟囔:“……有這麽不標準嗎?”

  江恒:“來,別看別人了,我們繼續練。”

  另外四個人剛剛被嚇住了,聽見江恒的話以後才站好位子。

  剛剛整個練舞室的人都聽見了兩邊的話,他們很多組還沒訓練,而是在看哭的那邊哭完了沒有。

  文寧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他覺得公平競爭,想演也可以,畢竟能放下臉去哭鬧的人隻有那麽幾個,可是自己演是自己的事,把別人拖下水就不太好了。

  練舞的時候,文寧心無旁騖,他一遍遍的重複著基本動作,等訂好了位子,才會把這些分解的動作連起來。

  “午飯時間好了。”江恒去拿水,“先去吃飯,休息半個小時再練。”

  組裏的人都沒意見,他們穿好外套,準備一起去食堂。

  其他組的人還在練,他們耽擱了時間,隻能想辦法補回來。

  文寧拿起自己的外套,剛要離開練舞室,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文寧!你等等!”

  文寧轉過頭,發現叫住他的人就是那個剛剛哭個不停,染著一頭藍發的選手,文寧看了眼他的名牌——C班呂哲博。

  呂哲博追上來,他站在文寧麵前,練舞室裏的鏡頭都對著他們。

  選手們也都看了過來。

  呂哲博不等文寧說話,先給文寧鞠了一躬,然後言語懇切地說:“對不起,剛剛雖然不是我先提到的你,但也有我的責任,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

  文寧:“那你轉告你的組員,別沒事提我的名字。”

  呂哲博懇切的表情有些僵硬。

  文寧:“嗯,你道歉我聽到了,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要去吃飯了。”

  呂哲博深吸一口氣:“我剛剛也不是故意哭的,我隻是覺得我跟不上他們,我以為我們會有共同語言……”

  文寧:“沒有。”

  文寧:“我又沒哭,等我哭了你再說跟我有共同語言吧。”

  文寧的肚子真的有點餓了,練了一早上,早上吃的那碗麵早就消化了,他臨走前看了呂哲博一眼:“拜拜。”

  呂哲博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文寧和他的組員離開了練舞室。

  攝影機也挪開了。

  他深吸一口氣,等他的組員也走過來,他才低著頭,小聲說:“文寧還在生氣。”

  組員:“就是說錯了句話,他至於嗎?”

  “沒想到他這麽小氣,我們以後躲著他走吧。”

  “一句話的事,誰知道他氣性這麽大。”

  ……

  去食堂的路上,同組一個F班的選手湊到文寧身邊,他有些緊張:“你被他利用了。”

  文寧:“是嗎?”

  對方點點頭:“不管你有沒有道理,隻要他道了歉,你不原諒,就是你的錯。”

  他似乎深諳這其中的道理:“上一季也有一個差不多的。”

  白沐伸長了脖子過來說:“上次那個也是,故意讓自己看起來跟另一個選手有矛盾,也是動不動就哭,委屈,他粉絲還挺多,覺得他又認真又善良,別人怎麽打他的臉他都不計較,反而是被他招惹的那個,就被說欺負人,自以為是。”

  “觀眾喜歡能力強的選手,但也喜歡可憐兮兮,讓人升起保護欲的選手。”

  “他們會覺得隻有他們能保護弱者。”

  “就是利用觀眾的同情心唄。”白沐翻了個白眼,“我看他是抓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