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將這自己摘了一個幹幹淨淨，寒華完全相信若是自己現在下去問餘沐丞的話，餘沐丞也一定會回答同樣的答案。

  “你就不怕我直接下去告訴餘沐丞你是在懷疑他？”寒華從唇齒之間扯出來這樣一句話，餘笙絲毫不慌，“你覺得他會相信誰？”

  若他是真的，那麽他定然是會相信餘笙的，若他是假的……那麽他也會裝作相信餘笙的，左右這寒泠閣是絕對逃不過的。

  這世上沒有一個生意是喜歡跟官兵打交道的，若是這些官兵以私人的身份來倒是沒什麽，但是現在這樣大的陣仗更象是來封店的，誰都不想跟他們牽扯上關係。

  餘笙看著寒華的臉色越來越差，道：“所以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當然，你也額可以一直拖下去，就算是你背後站著北雁三皇子，最後肯定是會以失敗告終，但是這並不妨礙這次排查的時間會不會久一點，還有……會不會影響到三皇子的生命。”

  畢竟是皇子，即便是禦景登基之後沒有對這幾個皇子動手，但是也基本上將這幾個皇子給流放了，三皇子不久之後也是要離開的，現在也算是在風口浪尖上，這段時間若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對他很是不利，甚至可能完全就是給了禦景一個借口可以殺了他。

  “不過若是你認為這對你影響不大，隻是換個合作夥伴問題也不大，不過等他離開之後我覺得我可以選入股，你知道的，商業上麵的事情我雖然不熟悉但是還有楚寧喻，有個縫兒我們就能夠往裏麵鉆，到時候這寒泠閣說不定會直接屬於我，不過這本也是正常的，畢竟的本就是寒月的主人……”

  “夠了。”寒華攔住了餘笙，餘笙便不說話安靜看著寒華，等待著她下麵的話。

  寒華張了張嘴，餘笙能夠清楚看見寒華嘴唇在微微顫抖，最終閉了閉眼睛，“我說。”

  “你沒猜錯，餘沐丞是假的。”

  “真的在哪兒？”

  “已經死了。”

  餘笙覺得自己腳下不穩，這倒是確實很符合禦景的行為習慣，但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寒華看了一眼餘笙，“你也不用這樣緊張，反正那個什麽餘沐丞對你也算不上好，頂多不過是一種內疚罷了。”

  餘笙聽寒華講了一個故事，一個悲傷的故事，這個故事和餘笙印象中所記住的完全不同。

  故事的開始是一次天災人禍，罕見的全國大旱慌了世人的心，當時的皇帝為了穩住人心，找了一個國師，巧合的是這個國師名叫做何永日，很巧合的名字，因為鄰國的國師名叫何昶，隻有片刻的輝煌。

  這個何永日也不過片刻的輝煌，他所有的事跡不過是揪出了一個可憐的女孩兒。

  他算出來在帝都有一個女孩兒生於陰時陰日，這所有的災難都是因為她，隻要將她殺了那麽就一切都會歸於平靜了。

  皇帝不相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因為國師是自己找的，而且百姓對他很是相信，在那種時候，任何的希望他們都會相信的，於是那個可憐的孩子基本上就被蓋上了死亡的印章。

  而這個女孩兒很不湊巧，名叫做餘念，就是餘笙那個和心愛的人跳崖的姐姐。

  餘念在家裏麵很是受寵，她的父親怎麽都不願意將她扔出來，於是讓她的妹妹頂替了她。

  可憐的妹妹被送上了被祭祀的道路。

  祭祀是不能夠隨便選擇的，一定要選擇一個上好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個尼姑庵。

  妹妹一直知道自己是個要死的命，但是她不在乎，她一直很乖巧，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她沒有死，活了下來，但卻一直沒有被家裏人領回去，象是已經遺忘了她一樣。

  尼姑庵裏麵的尼姑看她可憐，便將她收留了下來，再次期間，她的家人一直都沒有來過，一直到了某一天，家人象是忽然想起來了她的存在，從此開始對她很好，時常來探望，不就之後就將她接了回去，從此她的家人對她十分的好，她幾乎成為了整個家中最受寵的存在。

  而妹妹很快適應了，象是她一直就應該這樣受寵一樣，以前死氣沉沉的樣子，在那之後便變得開朗了起來。

  在寒華的話語中，是因為餘笙愛慕虛榮，有人對自己好自然是開心的，但是她也很壞，因為這可能是她的一種偽裝，為的就是讓餘家人放鬆警惕，好之後讓餘家徹底滅亡。

  甚至之後餘家的滅門慘案說不定也跟餘笙有關係，畢竟餘笙和執行了那一結果的蘇若白糾纏不清，現在甚至直接嫁給了他。

  但是餘笙卻知道並不是知道的，因為她的記憶是完全不一樣的。

  餘笙被送到尼姑庵的時候還很小，但是餘笙也模糊有些記憶的，她記得自己是整個府上最受寵的，因為自己年紀小，所以哥哥姐姐都很喜歡自己，自己想要什麽他們就會給自己買。

  那都是些和寒華的描述完全不一樣的東西，讓餘笙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可是她又覺得那就是她自己的記憶。

  餘笙迷迷糊糊走出了整個屋子，也許是因為這段記憶對餘笙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餘笙都沒有看見身後寒華關上門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來的嘲諷。

  餘笙下了樓，看見了餘沐丞。

  餘沐丞看見餘笙就趕緊迎了上來，餘笙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餘沐丞一時間心疼不已，想要上前，餘笙卻擺了擺手，“我沒事兒，大哥，收了吧。”

  餘沐丞知道餘笙現在心情不好，從來她都是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呆著，餘沐丞便沒有再說些什麽，將軍隊收了。

  餘笙安靜走在街道上，夜晚的風很是涼快，風一吹，倒是讓餘笙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寒華那樣恨自己，她的話怎麽能夠完全相信呢？可以餘笙也明白她說的很大可能是真的，因為最初透出這個信息是她在憤怒的時候，那時候說出來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