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擰起了濃眉，道：“那打人的呢？！”

  喬欣然非常老實地答道：“走了。”

  場麵一度尷尬。

  最後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得知動手的是秦也後，體育老師臉色雖然很臭，但是也沒再說要去追究。

  她仿佛聞到了資本的腐臭味兒。

  陳澤沉默著去了學校醫務室，喬欣然被口頭批評了幾句，大概就是下次遇到男生打架，躲遠點，趕緊報告給老師之類的。

  喬欣然把老師的關心全盤收下，等她回到宿舍後時，已經快要熄燈了。

  閉著眼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喬欣然還是無法入睡。

  開眼的符是有時間限製的，現在符篆已經失效了，世界正常了，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注視著她。

  如芒在背。

  不行！

  喬欣然躡手躡腳地下床，，看到寢管房間的燈已經熄了，就把自己放在床頭的台燈打開，拿出自己的油畫棒，在房門窗戶玻璃還有自己頭頂的床板，地麵上都畫上了辟邪的符篆，空調被上也被她貼了一張同樣畫著辟邪的紙張。

  似乎是有了心裏安慰，喬欣然這次安然入睡，一夜無夢。

  萬家燈火已滅，然而此時警局裏還是燈火通明。

  陳海手裏拿著的，正是關於市一高中畢業女生回校跳樓的卷宗。根據目擊者的描述，跳樓的女生應該是屬於自殺。

  她跳得很突然。

  沒有半分預兆。

  一般要跳樓的人其實都並不是特別想死，能好好活著誰想去死？

  根據現場觀察及目擊證人的證詞，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一樁自殺案，但是現在案子還有兩個疑點。

  一是她的自殺動機。

  今天下午，他們已經把跳樓女生肖玥的家庭背景調查清楚了。

  肖玥父母的原戶口並不在H市，是在十幾年前遷過來的。而且，肖玥父母應該是為了躲超生罰款才躲到這裏的。

  肖玥頭上有兩個姐姐，現在都已經嫁人，她下麵還有一個弟弟，現在正在上小學，馬上就要升初中了。

  陳海在重男輕女四個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據街坊透漏，肖玥的父親似乎在外麵欠下了大額的債務，他們曾看到有討債的上門追債。

  陳海又在經濟財務上打了一個問號。

  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構成肖玥自殺的動機，因為肖玥現在已經考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分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肖玥很快就可以去一個一線城市上大學，遠離這個家庭。

  她沒有理由去自殺。

  而且還特地跑到學校去自殺。

  除此之外，陳海對一位目擊者的證詞也存疑。

  憑借他多年的刑偵經驗，他可以斷定，這個叫喬欣然的女生在撒謊。

  幾乎所有問題都是在撒謊。

  除了不認識死者外，沒一句真話。

  她甚至連一些學校的基本信息都是一帶而過，模糊處理的，乍看沒什麽毛病，但是卻可以看出來，喬欣然其實對這所學校的了解很少，不像是一個在學校裏讀了一年書的學生。

  趙宇整理好東西，就打算回家了，到了樓下，卻看到他們隊長一臉沉思。

  “隊長，這肖玥的案子不是已經定義為自殺了嗎？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陳海沒有回答，趙宇也習慣了他這樣，一遇到問題就誰也不搭理。

  “你明天幫我叫一下那個叫喬欣然的女生。”陳海在趙宇一隻腳剛剛踏出大門後突然出聲，也不管趙宇是否聽到。

  趙宇認命地抓了抓自己略顯油膩的頭發，他就是一個勞碌命！

  陳海回到家裏後，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妻子早已睡下，陳海動靜稍稍大了些，吵醒了床上已經睡著的女人。

  看到丈夫回來，沈欣揉揉眼睛，啞著嗓子道：“小澤今天下午突然要回學校，也不知道有什麽事，剛剛又來電話說今晚會不來了，你明天去學校把他接回來吧。”

  陳海倦意瞬間清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兒子到底在哪一所高中上學。

  “小澤他是在一高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