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敢言投降或撤離者,定斬不饒
作者:一人魂      更新:2021-06-18 14:45      字數:3782
  收到二人軍報,公孫元捧是樂的眉開眼笑,這下子,張士誠是徹底沒有反抗能力了,也到了招降張士誠的時候了。

  想到此處,公孫元捧背著手便出了府邸,帶著李善長、劉伯溫二人,去了“禮賢館”當公孫元瓊推門而入,看到張士德時,是吃了一驚,剛到應天的時候,張士德還是一個霸氣淩人的將軍,這才幾個月不見,張士德竟然眼窩深陷,滿臉胡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士德是個落魄流浪漢。

  見公孫元捧三人進來,張士德抬頭看了一眼,嘴裏發出一聲冷哼,便不再搭理三人。

  見狀,公孫元境也不惱怒,笑嗬嗬道:“張士德,我剛剛接到軍報,徐達已經拿下常熟,俞通海也拿下了太湖,你哥哥張士誠,已經快被我逼的走投無路了。

  若你能幫著我勸降張士誠,讓他投奔我,或許,我會給你們兄弟個富家翁當當,安安穩穩度過餘生。”

  聽了公孫元境的話,張士德冷笑一聲:“公孫泓,你也太狂妄了吧?想當初,脫脫百萬大軍圍困,我們兄弟,照樣安然無恙,就憑你手下這幫人?就想讓我們兄弟俯首稱臣?做什麽春秋大夢?

  即便你的人打下常熟、太湖又怎麽樣?我們的根基,在泰州、興化、高郵,這些地方,我們兄弟經營多年,隻要你沒有一下子滅掉我們兄弟,我們總有重新奪回的時候。”

  張士德的話,公孫元捧並不意外,笑嗬嗬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幫忙了?難道你還幻想著你哥哥會打到應天,救你出去?”

  “哼,我張士德,雖然敗了,但骨氣還在,想降服我們兄弟,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要殺要剮隨你,但想讓我們兄弟低頭,不可能!”說罷,不再搭理公孫元捧。

  見張士德話說的硬氣,公孫元捧也不生氣,笑著道:“張士德,你是條好漢,我也不為難你,既然你不願意招降,那就算了。

  我這便寫信給張士誠,看他是降還是不降,若是你哥哥降了,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說完,公孫元瓊便帶著李善長和劉伯溫出了禮賢館。

  等出了李賢館,公孫元捧回頭笑著對李善長和劉伯溫道:“二位先生,張士德說的沒錯,據探子反饋回來的消息,這些年,張士誠在高郵、泰州等地,大肆修建城防,想打下這些地方,咱應天義軍必定損失慘重。

  所以,暫時不能再打下去了,隻能選擇與張士誠議和,這招降張士誠的文書,就交予二位來寫了,不管這張士誠降或者不降,都沒關係,一定要寫的義正言辭,讓天下人知道,我公孫元捧打敗了張士誠!”

  聽了公孫元瓊的話,劉伯溫和李善長拱拱手道:“公孫公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公孫元捧三人說說笑笑很愜意,但被囚禮賢館的張士德,就沒有二人的好心情了。

  公孫元捧的話,讓張士德是心驚不已,久久不能平靜,自從被囚禮賢館後,張士德便徹底與外界斷了聯係,打到什麽程度,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今天聽了公孫元瓊的話,這才知道,自己一方,竟然敗到了這種程度。

  可雖然敗了,但張士德對公孫元捧並不服氣,還是認為,張士誠隻要養精蓄銳,一定能重新奪回地盤兒。

  現在擺在張士誠麵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便是投降公孫元捧,這第二條,便是投降元廷。

  如今公孫元境很強勢,若張士誠真投了公孫元捧,隻會被公孫元諄把地盤兒蠶食幹淨,徹底失去爭霸天下的機會,但投降元廷就不同了。

  即便投降了元廷,為了讓自己的哥哥安心,元廷也不會讓他離開姑蘇,離開老巢,頂多就是要些公孫糧,繼續壓著江南,還不致命,等過上兩三年,實在不行,就再反叛就是了。

  想到此處,現在的張士德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給哥哥張士誠傳話,告訴他,一定不能投降公孫元捧,否則,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可自己被囚,身邊全是公孫元捧的人,這消息,怎麽能傳遞出去?

  便在張士德胡思亂想的時候,一位仆役走了進來,給張士德送來了午飯。

  這仆役,是專門負責給自己送飯的,看見此人,張士德立刻就有了主意。

  待著仆役把飯菜擺在桌上,張士德一把便捏住了這仆役脖子,惡狠狠道:“別說話,否則,我掐死你!”

  見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這仆役有些麻木的眼神,也有了一點光彩,連忙死命點頭。

  見狀,張士德手開這仆役的脖子,把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塊玉佩,丟給這仆役道:“這塊玉,不值公孫,但卻是我的貼身之物,我哥哥張士誠認識。

  隻要你能把這塊玉送到我哥哥手中,我哥哥一定會重賞你,到時候,要公孫有錢,有女人有女人。

  兄弟,你想想,你都40多歲了,還在當仆役,什麽時候能出頭?

  隻要你幫我這把,後半生榮華富貴便有了,何樂不為?”

  這仆役,也是窮苦出生,苦了一輩子,聽了張士德的話,立馬心動,對張士德道:“不知道爺您要我給您哥哥帶什麽話?若是帶到了,真能榮華富貴?”

  聽了這仆役的話,張士德樂了:“老子是聚眾起義的好漢,難道會說話不算話?”

  說罷,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把手指咬破,開始寫血書,寫完之後,指著血書上一行小字道:“我把對你的承諾,也寫進了血書,我哥哥是不會食言的。”

  聽了張士德的話,這仆役,拿起血書一看,確實如張士德所言,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對張士德道:“張將軍仁義,這封信,我一定送到姑蘇。”說罷,拱拱手,便出了張士德住所。

  當天下午,這仆役,便向禮賢館的管事兒請了假,說是自己老娘病重,要回去探望。

  一個仆役,誰也沒放在心上,半個月之後,這仆役,便出現在了姑蘇,徑直來到張士誠皇宮,對守門的侍衛說有張士德的消息,要見張士誠。

  這張士德,是張士誠的親弟弟,被囚金陵好幾個月,一直沒消息,如今有人說,有張士德的消息,雖然這人形如乞丐,但侍衛還是不敢大意,將這個消息,報告了張士誠。

  聽到稟報,張士誠立刻接見了這仆役,看完血書,張士誠是老淚縱橫,因為信中,張士德說,這份血書,從應天出發的時候,張士德已經開始絕食,此事,已經過去半月,恐怕,張士德已經活活餓死。

  也顧不得在自己臣子麵前掩飾,張士誠仰天長嘯:“公孫元境,我與你不共戴天。”

  很快,張士德在應天絕食而死的消息,便傳遍了姑蘇,消息傳到張士德母親曹太夫人耳中,曹太夫人立刻就病倒了。

  曹太夫人有四個兒子,張士義在攻打高郵時喪命,老太太還沒有從噩耗中回過神來,如今張士德,又絕食而死,接連打擊,讓曹太夫人傷心欲絕,一病不起。

  看著麵色蒼白、老淚縱橫的的曹太夫人,張士誠心中的恨意更濃。

  從曹太夫人宮中出來後,張士誠立即召集眾人開會,會議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商量向元廷投降。

  張士德死在了應天,張士誠與公孫元捧已經勢如水火,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捋張士誠胡須,張士誠的提議,很快便全員通過。

  很快,張士誠想要投降的信,便擺在了浙江平章江浙平章達什帖睦爾的桌子上。

  收到張士誠的投降信,江浙平章達什帖睦爾立即起身,去找楊完者,與楊完者商議此事兒。

  看完張士誠的信,楊完者道:“這張士誠反複無常,想投降那是被公孫元捧打的沒招架了,既然他想投降,那咱們自然接納。

  他娘的,如今,比起張士誠來,我更狠公孫泓,我剛在徽州城下吃了敗戰,若是這張士誠能與咱們合力攻打公孫元捧,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聽了這話,達什帖睦爾帖木兒點了點頭:“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就是不知道,朝廷願不願意。既然你也同意招降張士誠,那我便把這封奏折,給陛下遞上去?”

  “嗯,遞上去吧,看陛下如此做決斷。”

  很快,達什帖睦爾的折子,便遞到了元順帝龍案,見張士誠也投降,元順帝怎麽會不知道張士誠打的什麽主意?

  可如今天下大亂,自己雙拳難敵四手,這張士誠投降,暫時不與元廷對抗,自己便能騰出手來,專心對付徐壽輝、公孫泓這些人。

  於是,元順帝手中大筆一揮,便同意了張士誠的投降,封張士誠為太尉,賜張士誠龍衣和禦酒,依舊保留張士誠武裝,但每年,張士誠都要向朝廷進貢十一萬擔糧食。

  很快,張士誠歸降元廷的消息,便傳回了應天,公孫泓看完軍報,是嗤之以鼻,笑著對眾人道:“這張士誠會老老實實歸降元廷?不過是被我打慫了,權宜之計罷了。

  這元順帝,還真是個昏君,不趁此機會徹底滅了張士誠,卻給了這頭餓狼喘息之機,當真是昏庸。”

  聽了公孫元捧的話,應天一眾臣子,是哄堂大笑,劉伯溫站起來,笑著對公孫泓道:“公孫公,既然這張士誠慫了,咱打了這麽長時間戰,也該暫息刀兵,好好鞏固一下所轄地盤,讓治下百姓休養生息了。”

  “嗯,伯溫說的對,這一戰,咱們地盤又擴大了不少,是該安穩下來,好好改善一下民生了。”

  說起民生,公孫元捧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對門口的護衛道:“來人,去請公孫先生。”

  說罷,笑著看向眾人:“諸位,此次出征,我又為咱應天義軍,請到了一位大賢,此人名叫公孫升,才學卓著,我二人徹夜長談,可是收益匪淺啊!”

  “公孫升?”李善長拱拱手道:“公孫公,可是婺源隱士公孫老先生?”

  公孫泓笑道:“正是此人,我與公孫老先生長談,公孫老先生送了我九個字,我可是收益匪淺啊!”

  這婺源隱士公孫升,名聲很響,聽公孫泓說是此人,劉伯溫眼睛也亮了,立刻問道:“公孫公,是哪九個字?”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好,不愧是一代大儒。”公孫元捧說完,劉伯溫立刻拍著大腿交好。

  “這張士誠,之所以會被元廷丞相脫脫百萬大軍圍困,表麵原因,是張士誠占據南方產鹽之地,以致元廷損失大筆收入,但更重要的是張士誠此人急於稱王,這稱王,便不再是單純的反賊,而是要與元廷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