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黑甲更威風
作者:一人魂      更新:2020-09-09 10:08      字數:3778
  首領嘿嘿一笑,“天羊追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王延誌麵容古怪的看了一眼天羊,現在大周竟然成了這樣, 士族都敢明麵上與皇城對抗了,即使是下過中央集權詔令的天子,他的統治力已經下降到這種不堪的境地。

  首領揮了揮手,所有布衣蒙麵人都從房頂跳下,數量看來約摸有二十多人,在這個小院子裏顯得十分的擁擠。

  “要不要出來聊一聊?我的誠意已經很足了,隻要你們將賬本交出來,讓我好交差一些,你們都能活下來,何樂而不為呢?”

  天羊追事嗤笑一聲,握緊了手中鐵劍,現在不是他想妥協就能妥協的,就算他把賬本給了蒙麵首領暫時活了下來,但是他的任務也就失敗了,上一次苟活下來是林提督的格外開恩,這次再失敗的話,恐怕就要遭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地。

  “你好交差,我就不好交差了,想來就來吧,大不了就是個死字。”

  首領又從窗戶外看了眼王延誌,他搖了搖頭道:“冥頑不靈,給我上!活捉王延誌,其餘人等格殺勿論!”

  天羊將王延誌推入內屋,他拿著鐵劍迎敵而上,現在就算明知是死也要硬著頭皮頂在少年,如果賬本被這些人搶先,惹怒了那個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周太子,自己的命恐怕閻王爺也不會收了。

  說話間,二十多個蒙麵人蜂擁而上,天羊站在門口處一手持劍一手提著椅子,他一把將椅子丟出,椅子砸倒一人後散做木屑,天羊趁機一腳踢在那人心口,被踢的蒙麵人吐出一口心血倒地不起。

  劍客以君子劍法為主,切磋殺敵皆是漂亮的劍招,可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天羊作為一名劍客,已經顧不得什麽仁義廉恥,不管是陰招還是下三濫的招數通通使了出來,反而劍招成了輔助。

  這一群蒙麵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一個個手持刀槍棍棒斧鉞鉤叉,各種各樣的兵器往天羊追事身上招呼,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天羊麵對的是四十多個手臂,僅一個照麵,用椅子放倒一人後身上就掛了彩,渾身衣衫淩亂不堪,好好的一件黑衣變成了碎布條,胳膊上還有一個翻卷著皮肉的駭人傷口!

  蒙麵人首領負手而立站在院中,不管是皇城司大名鼎鼎的追事,還是那個把握著十多個士族命脈的王延誌,今天在他眼中都是待宰的羔羊,隻要在天黑之前拿下這兩人,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以後大把的榮華富貴等著他!

  雖然這次得罪的是皇家之人,但是這些皇城人士與士族都有那麽幾分心照不宣的意味,隻要不在明麵上撕破臉皮,在暗中怎麽來都行,還有就是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況且十多個士族的財力堪比大周國庫,首領一輩子刀口舔血,能活下去就行了,哪裏會在乎給誰辦事,又得罪了什麽人。

  他已經想好了,這一次隻要辦成了,帶著士族們給的天價報酬遠走高飛,縱情後半生!

  蒙麵人首領看著越來越力不從心的天羊追事,他拋接著手中精致的匕首,嘲弄道:“這就是皇城司追事的實力?也不怎麽樣啊,我這幾十個手下不過是力氣大一些的武夫罷了,竟然能讓追事吃癟,這群兔崽子以後出門也有吹牛的資本了。”

  天羊沒有理會蒙麵人首領的冷嘲熱諷,他一劍刺穿一人腹部,緊接著旁邊又有一個流星錘砸在了他的身上,若不是他是一名七品武夫,恐怕這時候已經倒地氣絕身亡了。

  天羊追事又一劍削掉一人的臂膀,那人臂膀掉落時還不忘一刀紮在追事的大腿上,他一個踉蹌半跪在地上,尚有行動能力的蒙麵人還有十多個,一股腦的又壓了上來!

  “放棄掙紮吧,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個時候你們若是回心轉意,說出賬本的下落,我依舊可以饒你們不死,沒辦法,我就是這麽一個大度的人,天羊,你覺得呢。王公子,別光看著了,再不交出賬本,這個一直保護你的人可真要英勇陣亡了。”

  “你放屁!”

  天羊在地麵上翻滾一群,鐵劍由握著的直線轉成一個大圓,凡是他所看見的身體全部都一劍招呼下去,許許多多的蒙麵人都捂著腿部嗷嗷痛叫。

  天羊掙紮著身子起身,鐵劍無力的揮舞著,“王少爺,千萬別把賬本給他,現在老子是個死,你如果告訴他的話,我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不要相信這家夥的臭屁!”

  天羊一劍揮退一人,沉聲喊道:“這群蛀蟲把大周蛀的千瘡百孔,若是被他們得逞,大周對於中原的統治能力會下降極多,到時候一旦勵精圖治的陛下被推翻,指不定又會有哪些遺老的後代變成了昏君,王公子,請三思。”

  本來真想用假賬的所在地來拖延時間的王延誌聽到這些話後,他空洞的眼神竟然綻放出些許光彩。他覺得天羊追事說的沒錯,以前的他是很恨大周,但是一切水落石出之後,他才明白皇帝李如是的困惱。

  王延誌對著窗戶口喊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管是死,也不會將賬本交給你,要證據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你們來拿啊!”

  蒙麵人首領眼神陰冷,沒想到這個柔弱書生還有這等的意氣,按照他之前的了解,無情最是讀書人這句話讓他受益匪淺,首領清了清嗓子怒目圓睜,“敬酒不吃吃罰酒,殺了他!”

  布衣蒙麵人們得到這個命令後也不再畏手畏腳,手中大開大合的兵器如同傾盆大雨一般灑在天王的前胸背後。

  王延誌不是三歲孩童,給一顆油糖就能打發掉,他也沒有理會蒙麵人首領的口出狂言,在屋內一臉的擔心。

  天羊追事要是死了或者將賬本交出去,他真的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這種小賬他還是算的很清楚的。

  “天羊,需要我幫你嗎!”

  王延誌喊了一聲。

  天羊嗤笑道:“這群孫子還奈何不了我,王少爺等我將他們全部斬殺後就帶你回宮,以後你就算是在我皇城司吃喝一輩子,我也不會嫌棄,以後你和紅兒姑娘的孩子,老子就算是拉下這張老臉,也能給你求來一個國子監學生的席位,所以……王少爺絕不能答應他。”

  “奈何不得你?好大的口氣!給我殺了他!”

  首領一聲令下,天羊身上又填了幾處新傷,他的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不是不流血的,要是尋常人的話此時已經命不久矣,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精氣神來支撐著他一劍一劍的劈下,這群蒙麵人一時間還真沒能拿下他的性命。

  但是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天羊每一次出劍都耗費極大的力氣,那把不足五斤重的鐵劍在他手中猶如一塊磨盤一般沉重。

  “鏘啷!”

  鐵劍落地。

  天羊揮著雙拳往前撲去,那群蒙麵人也知道此人已經是到了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境地,不約而同的都戲耍起這個可憐的皇城司追事。

  不管天羊的拳頭落在誰身上,那個人都會一腳將天羊踹倒,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再一次又一次的重重摔落在地。

  首領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此次行動最大的阻礙就是天羊了,其實這個追事也算不得是阻礙,頂多就算往前行的一塊踏腳石罷了。

  “強弩之末,不堪一擊。”

  首領推開人群,一掌打在天羊的胸口,後者根本沒有力氣阻攔,憑空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院牆之上,無人能夠得著去打理的院牆灰塵撲簌簌的往下落著,他向前走去,一腳踩在天羊的肚子上,天羊痛呼一聲,差點岔過氣去。

  “王公子,我知道你看不見,就由我來告訴你,現在你唯一的依靠就在我的腳下,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賬本,我留他一條狗命,否則不僅他要死,你那個魁梧的妻子,也在劫難逃。”

  王延誌摸索著走到門前,臉上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他走出房門,蒙麵人皆是後退讓路。

  “你們若是殺了他或者是我在乎的人,休想得到賬本任何信息,我說到做到,如果有任何一個人死在你們的手中,你信不信這本賬本會自動放在皇帝陛下的禦書房中!”

  首領一腳踢開天羊,踱步到王延誌麵前,眼神冰冷的看著他說道:“我自然會信,所以我一直在給你們機會,你別以為手中有賬本就有恃無恐,我也告訴你,如果你不交出賬本,你加上那條死狗,以及你那個夫人,都會生不如死,我相信我的部下有重口味的人,對你那個夫人垂涎三尺許久了。”

  “你敢!”

  王延誌往前重重踏出兩步,臉龐幾乎要貼著蒙麵人首領的鼻尖。

  首領伸手抓住王延誌的衣領笑道:“我不過是一個亡命之徒,甚至在大周之內連戶牒都沒有,就算我拿不到賬本殺了你們之後再遠走高飛,不管是皇宮還是士族,都找不到我。你,信不信?”

  “我還真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有我鎮撫司找不到的人!”

  “誰!”

  “誰!”

  蒙麵人首領猛然轉頭,房頂不知何時出現十三個穿著黑色簡練蟒袍的人,剛剛那句話,就是其中一個長得就像一隻野猴子的男子說出來的。

  “誰?爺爺不是說過了,鎮撫司!”

  十三人齊齊從房頂躍下。

  天羊躺在角落中咧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血絲染紅了他的牙齒,他吐出一口血水,虛弱說道:“看來老子的任務,還是完成了。”

  那瘦猴微微昂首,“皇城司追事,抱歉了,鎮撫司沒想到士族之外還潛伏著一批人,多虧一位路過見到的百姓偷偷跑出來報官,皇城衙門留心報給待在衙門的兄弟,我們這才趕來。”

  “說這些做什麽,能來就好,這些人也是非常陰險,你們多加小心。”

  天羊說完猛的咳出一口鮮血,麵色通紅劇烈咳嗽起來。

  瘦猴轉頭,“去三個同僚帶他先回皇宮醫治可行?”

  十三人中又出來三個人,這三人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徑直走向蒙麵人的人群,凡是有擋路的蒙麵人全部被這三人一拳打飛,絲毫不誇張的說,就差在天上飛一段時間才落地了。

  蒙麵人首領臉色陰晴不定,這群人他從來沒見過,但是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他感覺到有手掌扼製了喉嚨,不能呼吸。

  瘦猴與其餘九人掏出令牌,“鎮撫司,北鎮撫司十三千戶奉命保護王延誌,足下幾人若是束手就擒,十三千戶可留你們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