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太上皇秘密出行
作者:咕行      更新:2021-03-04 12:15      字數:4559
  不遠處忙著針線活計的喬慧,瞧著自家小郎君教著自家小娘子。

  可這話裏話外,總是能聽出點意思來。

  不過。

  她到是沒有多嘴。

  畢竟。

  在這個時代,男子大如天。

  對於女子讀書之事,她當然是希望的。

  而她與著齊活二人成親之後,也隻是孕育了兩個兒子,到是沒有女兒,所以,喬慧一直也把婉兒,視如自己女兒一般的疼愛。

  每每李衝元一旦教訓起婉兒來,第一個站出來的,必然是她喬慧。

  可當下,李衝元教著婉兒一些曆史知識來,即便李衝元這個小郎君揍了自家小娘子,她也不好阻止。

  讀書為大。

  更何況多讀史書可以明智。

  正當李衝元在教著婉兒讀史書之時。

  遠在長安城的宮城之中,卻是緊張了起來。

  太安宮中。

  李世民站在自己老爹李淵的跟前。

  此刻。

  二人像是剛吵過架一般,麵紅耳赤的。

  大殿中寂靜無聲,哪怕就是站在不遠處的王禮,也是如老僧一般,沒有任何的動作,更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來。

  不過。

  此時卻是有一個內侍低著頭,著急的跑了過來,把這寂靜給打破了,“稟太上皇,你讓奴婢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當那內侍話一說完,就發現了不對。

  就他剛才低著頭,根本沒有發現,這大殿中還有著當今的聖上在,頓時,那內侍趕緊躬身而下,向著李世民行了一禮。

  李淵瞧向那內侍,心情到是一轉剛才的怒色,喜道:“好啊,小金,你去找架馬車來,記得要普通的馬車。”

  那叫小金的內侍聞話後,想走,卻是又不敢走。

  不過。

  常期伴隨於太上皇身邊的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主人。

  但他到是個明白人,在離開之前,又是向著李世民行了一禮。

  隨著那內侍離開後,李世民說話了,“父親,我知道勸不住你,可你如此去李莊,兒子心有所憂,更是有所愧。”

  “好了,你就不要在我麵前裝了,你要是有所愧,那就把王禮交給我,省得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讓我心生不悅。”李淵瞪了瞪李世民,不快的說道。

  把王禮給他。

  李世民到不是小氣。

  可是王禮乃是他李世民的隨身內侍,更是這宮中的內侍總管。

  真要是把這麽一位交給自己的父親,到是能保證自己父親的安全。

  可是。

  李世民同樣也知道。

  就剛才的那位叫小金的內侍。

  其身手武藝,也絕不弱於自己的這位內侍總管王禮。

  隨即,李世民隻得向自己父親拱了拱手,“父親,你也知道,王禮乃是宮中的內侍總管,他可不好隨父親左右,不過,兒為了父親安全,特意著王禮調派了五十個暗衛來,正好,他們也可以隱於李莊之內。”

  “算了。就你那些暗衛,是個明眼人就知道乃是將士出身的,我還不想死,更不想被人做手腳弄死。我隻不過去李莊罷了,西大營不是有著不少將士在嗎?難道你還怕有人敢對我動手不成,哼!”李淵根本不吃他這個兒子的這一套。

  什麽暗衛不暗衛的。

  他李淵根本不屑。

  況且。

  李淵活了這麽大歲數,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意思。

  暗衛暗衛。

  顧明思義,就是看著自己,或者監視自己的。

  李淵的話,讓李世民倍感尷尬。

  可是。

  做為兒子的,總不能真要攔住自己父親離開皇宮吧。

  真要是做下了,這事到時候可就真沒辦法解釋了。

  估計天下間的文人,又不知道該如何寫他了。

  李世民心思暗動,招來王禮,“王禮,你覺得金內侍能否保證太上皇的安全?要是不行,要不你也去李莊吧。”

  “回稟聖上,金內侍身手絕不輸於老奴,即便老奴與他鬥個幾百回合,也是平手的,所以,這點聖上還請安心。”王禮到是想去李莊。

  畢竟,在李莊可是有著好酒喝。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責職,自己去了李莊,那李世民身邊可就真沒人可使喚了。

  況且。

  當下李世民的話,他又如何聽不出話中之意來。

  李世民這是在做秀。

  而且還是做給自己的父親看,好讓麵子上過得去。

  不過。

  這一切,可都逃不過李淵的眼睛和耳朵。

  身為唐國的開國皇帝,論聰明程度,又怎麽可能會弱呢。

  隨著自己這個兒子與那王禮對話之間,他就瞧出了一些端倪出來了,隻不過他不出聲點破罷了。

  而此時。

  長孫皇後突然而至。

  “父親。”長孫皇後一到,就向著李淵行了一大禮。

  李淵看了看這個兒媳,“你身子骨不如前了,去年又剛生產完,還是好生歇著吧,莫要因為我這個老骨頭,傷了身子。”

  “兒媳隻是擔憂父親去李莊安危,還請父親三思。”長孫皇後與著李世民基本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有道是。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隻不過。

  這利,卻是斷不了李淵的金。

  這不,長孫皇後來勸阻,李淵也是擺了擺手,搖了搖頭,“你也莫要勸我了,我在這太安宮中待得太久了,骨頭都硬了,正好元兒在李莊,我也好去李莊陪陪這個小家夥,省得別人老打他的主意。”

  好嘛。

  李淵的話那更是話中有話,甚至都快要指名道姓了。

  同時,李淵的話一落後,直接臊得李世民夫婦臉上甚是無光。

  論打李衝元主意的,莫過於這對夫妻了。

  這也使得李世民夫婦二人欲想說話,可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了。

  最終。

  李淵在那位叫小金的金姓內侍摻扶之下,從殿內走了出去,坐上了一架普通的馬車。

  “好了,我隻不過是去李莊而已,你們如此哭喪著臉,這是要給我送葬嗎?”李淵一坐上馬車,李世民他們這臉色就開始耷拉了下來。

  李世民知道。

  此時已是不可能阻止自己父親離開皇宮了,隻得打手一禮道:“兒恭送父親。”

  “兒媳恭送父親。”長孫皇後緊隨其後。

  李淵放下車簾,隨即向著金內侍揮了揮手。

  得了指示的金內侍,隻得向著李世民夫婦二人欠了欠身後,這才向著‘車夫’揮了下手。

  馬車開動,從太安宮中離開。

  李淵所乘坐的馬車很簡單,簡單到也隻不過是一些普通的非製式馬車。

  而後,更是有一些普通的馬車,拉著李淵的一些所需要的東西。

  “二郎,父親去李莊,你可有通知衝元,讓他做好準備。要不然父親去了之後,惹出麻煩來,名聲可就不好聽了。”長孫皇後瞧著馬車出了太安宮,起身後擔憂的向著李世民問道。

  名聲?

  誰的名聲?

  不就是他們夫妻二人的名聲嘛。

  李世民瞧著馬車離去的車影,輕輕的搖了搖頭,“沒通知,李莊我也去過,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就衝元的那間小院,父親怕是不會喜歡的,至於他修建的那棟房屋,我雖不知道如何,但依著李莊的情況,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正好也可以使得父親能夠回心轉意回宮裏來。”

  “那就好,希望父親能夠回心轉意。對了二郎,剛才父親說不讓我們打李衝元的主意,二郎你作何感想?”長孫皇後聞話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世民側頭回來,看了看自己的妻子,露出一副笑來,“父親的話也隻是氣話罷了,衝元那混小子,我們又能打他什麽主意呢。你也知道,堂嫂的兄長曾經救過父親一命,所以父親每次也都是極力的維護著堂嫂一家。”

  話一說完的李世民,不再與自己妻子繼續說話,而是岔了開去,招來王禮。

  王禮走近前來。

  “太上皇離開皇宮,你命暗衛隨時注意一下太上皇的安全,切忌莫要讓太上皇發現了。還有,鄠縣那邊,你也派些人過去。”李世民隨口向著王禮交待了幾句。

  王禮得了指示,行禮應道:“是,聖上,奴婢這就去辦。”

  “觀音婢,你這身子骨弱,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父親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擔憂了。”李世民見王禮走後,又是招來長孫皇後的那些婢女什麽的。

  隨之。

  眾人離開了太安宮。

  而此時。

  李淵一眾馬車,從宮中離開,往著長安西城門而去。

  李淵的車馬都是些普通車馬,到也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再加上李淵的隨從也好,還是內侍宮人也罷,均是一些普通人樣子的打扮,這更是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人員不多。

  將將也才不到二十人。

  隨著一眾車馬從長安城出來後,就徑直的往著官道遠處行去。

  “小金,你說我這麽突然前去李莊,元兒那小家夥會不會被嚇到?”突然,馬車內傳來李淵的聲音。

  跟隨在馬車邊的金內侍,聞聲後笑了笑回道:“太上皇,哦,不對,應該叫主家,回主家,李縣子見你前去李莊,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會被嚇到。而且,奴婢,也不對,主家曾說過,我不能自稱奴婢了,要自稱我。我可是聽說了,李縣子最近半年,那動靜可不小呢。”

  “哈哈哈哈,好你個小金,你到是適應的挺快的,就這樣,以後可不要稱我為太上皇了,你們也不能叫奴婢了,記得多交待他們,莫要露了馬腳了。”李淵聞話後,哈哈大笑了幾聲。

  “是,奴…我一定多叮囑他們。”金內侍聽見那聽中氣十足的笑聲後,心中也是開心的。

  有道是。

  他在宮中的日子,那真是過得如履薄冰一般。

  上有太上皇、聖上、皇後。

  下有各嬪妃。

  再往下,還有各皇子公主郡主的。

  誰都可以指使他,甚至還要遭他人罵上一句。

  與著李世民身邊的那位王內侍一比,他金內侍真可謂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好在此次太上皇說要去李莊住幾個月半年的,他金內侍也終於是得了放風的機會了。

  馬車緩行。

  一個半時辰後,在李淵打瞌睡之際,終於是來到了李莊外。

  金內侍輕輕的敲了敲車架,“主家,主家,李莊到了,可要小的前去通知李縣子嗎?”

  李淵聞聲後,掀起車簾,看向李莊方向,“到了。咦?這就是衝元那小家夥建的房屋,看似到還不錯。即然到了,馬車就不要再往前了,我下來走走吧,這時隔好幾年再坐一回馬車,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片刻。

  李淵從馬車上下來,踩在泥石夯築的小道上。

  許久未再見到這般的泥石小道了,李淵突然蹦了幾下,跳三跳的。

  “哈哈,還是踩著這樣的土地踏實,比宮中要來得自在啊。”李淵像是得了自由一般,又是哈哈一笑道。

  金內侍到是一個會來事的人,見李淵如此高興,隨即奉承道:“主家,李莊雖不大,但看樣子到是比別的莊子幹淨,主家以後在這裏生活,那必然會心情愉悅的。”

  “是啊,現在我就心情愉悅,你看那地裏的莊稼,看起來都格外的精神。好了,我們也莫要在這裏說話了,隨我去見一見那小家夥去,我們如此大的動靜,都不見他來迎一迎我,我到是想知道那小家夥此時正在幹什麽。”李淵也不再多話,反到是怪起李衝元沒有來迎他了。

  一行不到二十人,就這麽在李淵為首的帶領之下,往著大屋方向走去。

  片刻之間。

  一行人就已是到了大屋邊。

  不過。

  大屋可沒有開大門,大門依然還是在小院,還是那個小院的院門。

  李淵到也沒在意,直接往著院門緩步過去。

  當李淵一行人快要抵達院門之時,小院內卻是傳來陣陣哇哇哭聲,甚至,還夾雜著一些訓罵之聲,以及一些勸慰聲。

  這到是讓李淵一行人頓覺好奇與不解來。

  “嗚嗚~~四哥你又打我,我要向母親告你的狀,哇~”

  “你還有臉告狀,你看你寫的這是什麽?曆朝曆代的演變你學不來,論語都能抄成這樣,你還有理了?千字文你學了多少年了,到現在都還默寫不出來,你是不是該抽?是不是該被揍?還向阿娘告狀,看我抽不死你個死丫頭。”

  “小郎君,莫要打了,小娘子知道錯了,小娘子下次一定會寫好的,你這麽打小娘子,小娘子也不記不住啊。”

  這哇哇聲,以及訓罵聲,再加這勸慰聲。

  自然是來自於李衝元兄妹了,還有喬慧了。